“是,我有私心。如果你真的離開容庭了。我怎麼也會幫他,你留在他身邊。帶給他的只有傷害,你就是累贅,我那時候要是說了,我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本來那天去會所。我就是打算親口告訴容庭,可沒想到是你跟沈晨南騙我過去。甚至是找人想要羞辱我。”蘇姍想起那天的事,眼裡帶着恨意跟憤怒:“樓笙。是你毀了容庭。”
我說:“那好,你既然說想要幫他,那你就幫他一次,現在能接近楚天逸的人只有你。我想讓你從楚天逸那裡打探出傅宛如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還有,如果你有機會。從傅宛如那裡將楚天逸害死老夫人的視頻拿到手。”
“我如果做到這些,能有什麼好處。容庭還是你的,這不是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我也還是當初那句話,我不是在求你。蘇姍。你跟我一樣想要楚天逸跟傅宛如得到報應,容庭現在就躺在那裡,你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怨恨?沒有一點想要報復的心?你有,既然如此,又談什麼條件?”我目光凜然的看着她:“一輩子跟着楚天逸還是幫容庭,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應該還記得容庭當初的話,除了給你愛以外,他什麼都可以給你,當初你綁架我,容庭讓人將你帶回去,如果他真的捨得傷你,你早就不站在這裡了,你能一直惦念容庭至今,也不是隻因爲一副皮囊,是他跟你有過最美好的初戀。”
女人最瞭解女人,只要勾起蘇姍與傅容庭那段初戀時光,爲了愛情犯傻的女人,不是沒有,女人還有一種天生就會的技能,那就是自欺欺人,總是要給愛的人找各種藉口,然後原諒他,蘇姍之前就自欺欺人,不相信傅容庭會傷害她,那我就配合她,讓她陷在自欺欺人當中,讓她以爲傅容庭捨不得她。
這次爲了達到目的,我已經不再去計較任何,從來都是成王敗寇,只有失敗者纔會悲憫,不管用什麼手段,說什麼謊言,只要得到最後想要的結果就行。
蘇姍猶豫了,自顧自話:“我就知道容庭捨不得我,我們之前感情那麼好,怎麼能說沒了就沒了,他只是在之後遇到了你,你治癒了我帶給他的傷害,他對你不是愛,只是一種替代,我不能讓容庭一無所有。”
我諄諄善誘:“對,我的出現只是在一個對的時間,你跟容庭那美好的過去,不是誰都可以抹殺掉的,現在他躺在裡面不知道什麼能醒過來,而楚天逸也不會放過他,你一定也不願看到那樣的畫面,現在傅氏集團已經更名改姓楚了,蘇姍,能幫容庭的只有你,到時他一定會記住你的好,我想你也不希望最後真跟容庭成爲仇人,就算做不了戀人,你一定還想再有機會靠近他,而不是讓他仇恨你。”
“樓笙,我甘願爲容庭做一切,這是我自願的,不是因爲你。”蘇姍看着我說:“我一定會拿到視頻,也會找到傅宛如的把柄,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一邊說着自願,一邊又來跟我談條件。
我勾了勾脣:“你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
“我想能隨時過來看容庭,就這一個條件。”
我皺眉:“你自己都在楚天逸的禁錮之下,今天你出來已經很難,你要是再往醫院跑,只會加劇楚天逸對容庭的怨恨,讓他對容庭下手,這不可以。”
“這不用你擔心,楚天逸能禁錮我,我也能折磨他,別忘了,我肚子懷着他的孩子。”蘇姍漂亮的眸子裡掠過一抹光芒:“我蘇姍若真想幹什麼,楚天逸只能聽話的份。”
蘇姍這話說的沒錯,但前提是跟傅容庭沒半點關係的事,如果蘇姍公然向着傅容庭,那就只會適得其反,不過看來蘇姍開竅了。
“如果你能保證不讓楚天逸知道,我就同意你過來看容庭。”如果用這能換得蘇姍的幫助,我又何樂而不爲。
蘇姍已經出來很久了,不得不回去,她臨走時說了一句話:“樓笙,你如此瞭解我,能利用我的弱點幫你做事,其實也可以試着去了解傅宛如,凡是人,都有弱點,女人就更別說了,除了孩子就是自己愛的人,你別看傅宛如以前想要摔死跟楚天逸的孩子,現在可寶貝的很,她現在除了錢,真正屬於她的就只有傅星月,她那女兒長的跟你那女兒一樣可愛,這女人內心深處都是軟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一點點長大,牙牙學語,又怎麼不會心軟,而且她得不到容庭的心,就想要毀了,可到底還是愛太深,恨太切,如果合理的把好這個度,傅宛如也會受到掣肘。”
蘇姍的話讓我想起傅宛如來看傅容庭的那天,當看到傅容庭在生死線上徘徊,她眼裡的緊張是無法掩飾的。
一直以來我覺得傅宛如沒有軟肋,其實她是有的,關鍵是怎麼利用。
傅宛如就像是一塊燒紅了的鐵,如果沒有把好度,這一錘子砸下去,就是一把廢鐵,而非寶劍。
其實不管傅宛如有什麼軟肋,只要讓蘇姍找到傅宛如的把柄,再拿到楚天逸害死老夫人的視頻,這兩人就只能去監獄裡度過後半生了。
時間漸漸流逝,又是一個月後,傅容庭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這讓我不由得急了,醫生說如果三個月之內醒不過來,這再醒來的機會就渺茫了,現在已經都兩個多月了。
沈晨北那邊經過了又一個月的治療,情緒穩定多了,不再隨意的發脾氣,只是人變得沉默了不少。
我一直都有去看他,雖然沒進去,但沈晨北是知道的,這天,我給傅容庭剛洗好臉,楊歡來告訴我,沈晨北想見我。
這麼久了,沈晨北終於主動說要見我,我將傅容庭交給我媽暫時照顧,跟着楊歡一起去了沈晨北所住的醫院。
沈晨北已經換了一間病房,跟楊歡到病房門口時,沈伯父說沈晨北只想見我一個人,楊歡跟沈伯父在病房外面等着,我一個人進去。
一走進病房,就是一股濃烈的藥味,這兩個多月以來,我都聞慣了這種味道,只是這病房裡光線有點昏暗,窗簾也沒拉開,只在牀頭留着一盞夜燈,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中的光線,我也看清了蜷坐在牀頭的沈晨北,他瘦了太多了,頭皮上終於長出了點頭髮,短短的,明明是個精神的髮型,人卻顯得非常的憔悴跟疲憊,一點都不像那個吊兒郎當,嘴裡叼着狗尾巴草對我邪邪一笑的沈晨北。
沈晨北閉着眼睛,沉默着沒有說話,我覺得這氛圍有點壓抑,走向窗前說:“房間裡光線太暗了,我把窗簾拉開吧。”
手剛碰到窗簾,沈晨北忽然一聲厲喝:“不許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