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庭沒有回答我這一句話,我也沒想着他的回答。水裝的太滿了。則會溢出來,這樣就足夠了。
傅容庭揹着我走過楓葉林。一陣風吹來,空中紛紛揚揚的楓葉,隨着風緩緩落地,美成了一幅畫。
只要風來,落葉便隨着起舞。從不拒絕,哪怕碾落成泥。
傅容庭。只要你還愛,我便還在。
伏在他的背上。睡意又襲來,後來怎麼被傅容庭帶回去的都不知道。
日子就像是調了蜜糖一樣甜着,老夫人每天讓劉管家送着各式各樣的孕婦餐,每天坐在店裡。看着陳深來向初夏討教怎麼討女孩歡心,這傻女人也真教陳深怎麼追女人,反倒是把自己給忘記了。
樓簫整容之後就在家休養着。徐剛來找了她幾次,我想着若是徐剛能將樓簫從對連成傑的執念中拉出來也是好事。也就沒什麼意見,有時候還給徐剛提一些建議,讓他帶着樓簫去一些地方。轉移她的注意力。
楊歡那日回去。楊家二老好不容易見着了顧雲生,那自然是趁機撈一筆,顧雲生錢多,能用錢擺平的事,自然不想鬧的沸沸揚揚,但也知道人性貪婪,並沒有多拿,只給了十萬,將二老打發了回去,但楊攀還是留了下來,回了山溝裡也沒個生計,這孩子老婆終得是要楊攀自己養,那自然得要有工作,顧雲生給他安排了一個保安的工作,讓他去一家會所看場子。
這一切都是看在楊歡的面子上,楊歡後來跟我說:“現在我是被我爸媽用十萬塊賣給顧雲生的人,顧雲生想給我補償,除了在錢的方面上,他也做不出什麼花樣了,我媽走的時候說權當那十萬做了聘禮,讓我以後好好伺候着顧雲生。”
當時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平靜,字裡行間裡卻透着傷悲,是那種被所有人拋棄的悲涼。
因爲徐慧懷孕,顧雲生在她那邊的時間也不多了,自從那日她來跟我說過這話之後,好似什麼都看開了,甚至是連顧雲生,她也好似漸漸地要放手了,開始接受之前她跟我說的那個追求者。
我跟傅容庭偶爾還是會回老宅,楚天逸也不知跟傅宛如是怎麼和好的,又回到了從前,但那又彷彿只是表象,傅宛如破天荒的有時竟然會跑來我這店裡面跟我嘮嗑,話裡面也沒什麼夾譏帶諷,有時反而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聽不懂,也只能隨着她在店裡面坐着。
沈晨南隔三差五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丫丫今天又學了什麼,有時候也會將丫丫丟我店裡讓我看着,傅容庭知道,但也沒說什麼。
蘇姍自那找過我之後,沒了動靜,倒是接了不少代言,從鋼琴家慢慢的開始轉型,接了電影的拍攝。
肚子一天天開始凸顯了,傅容庭對我是愈加不放心了,幾次提出不讓我去店裡面上班,讓我在家安心養胎,一個人在家裡多悶啊,到時肯定得給我悶死了,在店裡面又不用我做什麼,還能有人陪着,心情也愉快。
一切我都以爲會這樣一直好下去,可平淡的日子裡,總會出些幺蛾子,我一直防着背後那隻毒蛇咬我一口,可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十二月中旬,天氣已經冷的讓人必須穿上貂皮了,傅容庭接到了一張酒會的邀請帖,見我肚子已經顯了,也不便帶着我去,可我也沒想他會帶着蘇姍去,當接到楊歡的電話,因爲她也跟着新的追求者去參加了酒會,打電話告訴我這事,當時我都懵了,已經這麼久兩人沒再有交集,蘇姍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第二天兩人一同參加酒會的事就在各大媒體上報道,蘇姍可是名人,狗仔哪怕是捕風捉影也要拿到點有價值的新聞,更別說不知誰爆料了兩人曾經是戀人的事實,一時間蘇姍紅了,網絡上被兩人的事給炸開了鍋。
一個是已婚男士,一個是當時炙熱的女神,不管這事是真是假,那都值得深一步爆料。
杜奕偉作爲蘇姍的經紀人,對外迴應:“蘇姍曾跟傅容庭確實是戀人關係,不過現在二人只是合作關係,其它的無可奉告。”
一句無可奉告,那就更惹人想入非非了。
原來,蘇姍打的是這一張牌。
當晚傅容庭回來,那電視還在播放着有關二人的新聞,他走過來,彷彿那電視裡的人不是他,拿過茶几上的遙控器神色淡淡地關了電視,將我從沙發抱起往臥室裡走:“以後這樣的東西不必再看。”
我摟着他的脖子,盯着他清冷的臉色問:“傅少,你怎麼沒有阻止這一場輿論?”
憑傅容庭的能力,在這報道出現之前就能壓下去,不會演變到今天。
“若是這能讓她心裡好受點,就當是還了她的利息。”
傅容庭原來是知道這是蘇姍故意製造出來的,可他卻想用這還了欠蘇姍的利息。
我沒什麼可說的,傅容庭就算不跟蘇姍有什麼傳聞,像他這樣優秀的人,也早晚會跟別的女人制造點緋聞,那真假度只有我自己知道。
傅容庭每天確實在家,做丈夫,他是一百分,我還能有什麼可挑剔的?
那本就是他欠蘇姍的。
我在他胸膛蹭了蹭,嘟囔道:“傅少,我吃醋了。”
“知道,待會我給你肉吃。”
半個小時後,傅容庭洗漱出來給了我肉,礙着身子,他動作很是溫柔,網絡上怎麼越演越烈,我跟傅容庭的感情沒受到什麼影響,但難免心裡很膈應。
新聞一出,我也就沒去店裡了,有了前情人,我這個現任妻子也自然逃不掉被對比,被八卦。
第二天傅容庭纔剛去公司沒多久,楊歡匆匆的敲了門,給她開了門,見她喘着氣,我打趣道:“你這身後有狗追啊?”
楊歡拉着我往裡面走,將我按在沙發上坐好,自己女漢子般坐在茶几上,看着我,探究着說:“樓笙,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我早知道她是爲了新聞的事來找我,給她倒了杯水笑說:“先喝杯水壓壓驚,我都看了,那是傅容庭欠蘇姍的利息,還了便是,而且蘇姍本來就是傅容庭的初戀,現在哪個成功人士沒被扒出點什麼啊,這很正常。”
楊歡有些恨鐵不成鋼,脫口而出:“還了便是?樓笙,你可真是大度,現在外面都傳是你橫插一槓子了。”
“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就當是提供點茶餘飯後的談資。”
“樓笙,你確定自己真沒事?”楊歡握着我的肩膀,上下打量我:“你這不會是氣過頭了,在說反話吧?樓笙,你可別嚇我,那網絡上都是胡說八道的,你可千萬別信了,我就說蘇姍那女人不簡單,就等着放大招了,她以爲拿點兩人過去的回憶炒作就能搶回傅容庭,她這是做夢,你別擔心。”
見楊歡這樣說,我有些疑惑:“兩人過去的回憶?難道今天又出了什麼新聞?”
“你還沒看?”
昨晚傅容庭讓我別看,也就沒再看過手機,我摸出手機正要點開網頁,楊歡將手機搶了過去:“算了,你還是別看了,你就安心在家安胎,這事情交給我給你去辦,看我怎麼把蘇姍拉下馬,你不說她耳朵聽不見,還注射杜冷丁嗎,她既然這麼不要臉,那咱們也不給她留臉了。”
我這興趣已經被楊歡挑了起來,怎麼可能不看,我伸出手:“楊歡,把手機給我。”
到底今天又出了什麼爆料,能讓楊歡如此生氣。
我執意要看,楊歡也攔不住我,可當我點開網頁,血液彷彿都凝住了,這還真是個大爆料,據相關人士爆料,有人將蘇姍跟傅容庭過去那些事扒的一點不剩,傅容庭爲博蘇姍一笑,在六月的天爲其製造雪景,帶着她在聖誕節坐摩天輪,爲她做飯,揹着她走在開滿薰衣草的花田,那一切的一切,彷彿都重合了。
原來他爲我做的那些,只不過是在重演,重溫他們的舊情,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
這個相關人士不用說也是蘇姍,或者是她熟悉的人,不然那些細節,怎麼會被扒的這麼詳細。
目光怔怔地盯着屏幕,坐在沙發上,一手附在微微隆起的小腹,忽覺指尖冰冷。
傅容庭跟我提過他們一些過往,可當那些溫情回憶被扒出來,我彷彿就是一個外人,他們那些回憶太甜蜜了,眼眶忽然溫熱,我捏緊了手機,恨不得將手機給摔出去。
手在發顫,楊歡小聲的喊了我一聲,生怕驚擾了我:“樓笙,別看了,再在意這些,都是些胡說八道的,你現在可是傅少夫人,這名分跟孩子都有了,蘇姍也是黔驢技窮,別看了。”
楊歡將手機搶過去,我的手還舉在空中,眼淚就那樣掉了下來,楊歡慌了,不停的安慰我,一邊又罵蘇姍,後來我剋制不住,捂着臉哭了出來。
我伏在楊歡的肩膀上,哭泣道:“我算什麼啊,算什麼啊,楊歡,我的心好痛,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