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放開我石原,放開我放開我!”
“呀!!!”
“爬到褲子裡面去了,爬到褲子裡面去了,爬到褲子裡
面去了……”
“嗚哇ーー!!!”
撲通……
億彥暈了過去……
不久……大家都戰戰兢兢地回來了。
“可是……”
“……只是想吃而已嘛”
遙和至美,一屁股做在了地上……
在那之後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宴會正在**。由於那個海蛆事件,氣氛顯得更活躍了
。
大家都在互相開玩笑,做鬼臉,氣氛和睦溫馨……鬧騰
騰地甚至還讓人覺得有點吵。
我想,無論怎麼樣我必須先告訴雪,’今天晚上要一
直和至美在一起’的事情……
……我把雪叫到離宴會地點有一定距離的岩石旁。
“什麼事情呀,阿誠?什麼事情呀?”
“啊,有點,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
“……怎,怎麼了?”
“……是不是……要表白愛情?”
“神,神經病,當然不是了!”
“好哇~,阿誠也真是的~~
如果是這樣,你早說多好呀~~”
“………………………………”
“其實我也……喜歡阿誠的……”
啊……?
我的心臟開始狂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騙你的,騙你的,我是在開玩笑,開玩笑~”
這這個傢伙……
“當然了,因爲開阿誠的玩笑特別有意思嘛~
~”
“阿誠,阿誠…………你真可愛~”
“………………………………”
“你說吧?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呀~?”
“啊……”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把關於’至美的事情’告訴了優
夏……
………………………………
“還真是啊~。是有這個問題呀~……”
“你能幫我忙嗎?”
“當然可以了!”
“……等等,我剛纔說的話,你都完全明白了嗎?”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嘛,沒問題!”
“你就交給我吧!呵哈哈哈哈哈……”
算了吧,還是不能依靠她……
我這麼想。
--就在這個時候!
聽見了水濺起來的聲音!
這個聲音……在上一回露營野餐的時候,也聽到過同樣
的聲音。
即使不回頭看,我也能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沙紀不小心手一滑,把紙杯裡的啤酒打翻在了雪的身
上。
--啊???……打翻在了雪身上???
可是雪,現在不正是在我的面前嗎!
(那麼……?)
我緩緩地轉回頭……
圍着鐵板的那羣人中的一個……沙紀,手裡拿着的,是
空紙杯。
然後,被潑上了啤酒的……
--是至美!
至美的衣服,從胸口往下全都被打溼了。
(是嗎……)
因爲我從圈中拉出了雪,於是啤酒就得以穿過中間壁
壘,直接打翻在了至美身上……
“啊,喂,沙紀~……”
“……對,對不起”
周圍是一片寂靜。
“真是,對不起了?”
……這是源自心底的道歉方式。
而且,沙紀一邊說着,一邊用布開始爲至美擦拭。
億彥,不說一句多餘的話,緊閉着嘴。
當然,遙也一動不動,沒有一點不好的動作。
這時候……
“沙紀,不會已經醉了吧?”
“哈哈,真是毛手毛腳的,沙紀呀”
“呵呵呵呵……”
“啊哈哈哈哈……”
“嘿嘿嘿……”
【衆人】
“啊哈哈哈……~”
……笑聲四起。
就象是大家都在拿沙紀的笨拙開玩笑一樣,笑聲很爽朗
。
當然至美也在笑。和往常一樣的柔和笑容。
而沙紀自己,面對嘲弄卻也依然面帶笑容。
好象一切……從頭到尾全都變了。
這是還是一回迥然不同的和睦氣氛。
爲什麼……?
這顯然不需要考慮。
又一次,壞的歷史變成了好的歷史。
不過這次想要特別指出的一點是,這一事實的發生和我
們的意志沒有關係。
不是我們在有意識地預防爭執的狀態出現,而是幸福偶
然地從前方轉了回來。
這可真是可以用’大風一吹桶店賺錢’來說明呀。
現在,難道好運氣也真的站到我們這一方來了嗎?
這麼一想,我的情緒更加高漲。
我和雪,比大家稍微遲了一點……但是,我們開始用
比大家更大聲,更高昂的聲音歡笑……
……在那之後,直到露營野餐結束,周圍的笑聲都沒有
停息……
然後,我們帶着露營野餐的明朗氣氛,回到了小屋。
如果就在姬之濱結束的話也太讓人遺憾了,所以……
“這樣吧,大家都到小屋去,打打撲克什麼的,好嗎?
“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撲克(七人制橋牌)的氣氛比預想的要熱鬧,結果到了
大家疲倦不已,安靜下來睡覺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夜兩點
了……
……和平時一樣,遙在自己的房間,億彥還是爬上閣
樓去睡下。
沙紀在七人制橋牌結束後,困兮兮地揉着眼睛,一個人
回別墅去了。
她本來想和大家一起住在小屋的,但是這裡已經沒有地
方讓她睡覺了。
逸美用了起居室裡的沙發,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的
牀也被至美侵佔了。
所以,到頭來,連我自己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今天晚上,恐怕只能在這硬邦邦的地板上睡覺了……
對了,雪在哪兒呢……?
雪,現在在我的旁邊。
我們靠着房間的牆壁,坐在地板上。
我們面前,正躺着呼吸均勻,沉沉睡去的至美。
我和雪凝視着她平靜的臉龐。
“不過嘛,這也真是挺好的,對吧?”
雪輕輕說道,並沒有把視線從至美的臉上挪開。
“什麼?”
“我是說至美呀!”
“她不是一直和我們在玩撲克嗎”
“不用我們特意地看守她就能平安無事,這不是挺好的
嗎?”
“啊,是啊……”
“你看她的睡臉,肯定能一覺睡到天亮了
……”
“啊……”
“我們可能不用再去那個神社了吧?”
“應該是吧……”
“是不是有一種值得慶幸的感覺?”
“喂喂……這麼說好想怎麼看都太早了一點吧?”
“是嗎?”
“是啊……”
“…………”
“總之,爲了謹慎起見,明天晚上,你還是和我呆在一
起好嗎?”
“你……不信任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說了嘛,是爲了謹慎起見!”
“你這就是不信任我嘛……”
在黑暗當中,我看出雪的臉上浮現出不滿的神色。
“你等等呀,雪……”
“你讓我怎麼信任你呀……你剛剛不就是沒有遵守上一
個6日的約定嗎?”
“那是……”
“‘我再也不到這裡來了’……你明明在神社前面這麼
說過,卻……”
突然,我被自己說的話提醒了一下。
對了!不就是這個嘛!
我怎麼到現在纔想起來呀……
是不是因爲這一切都進行得太順利了……所以我有些得
意忘形了,居然沒有注意到?
這麼事關根本的事情……
最重要的問題……
在1日的晚上,我入睡之前一直在心底盤旋的疑問,就
是這個!
‘爲什麼,雪想要回到過去呢!?’
“對了,雪?我……還沒有問過你吧?”
“?”
“雪你爲什麼要想回到過去,原因是什麼呢……”
“……可是……那已經”
“但我,連原因都不知道……”
“我連這個……都沒有問你……”
“所以已經”
“所以……”
“所以……”
“所以,我怎麼可能相信你呀!”
“因爲我不知道原因啊!”
“你不到那裡去的保證在哪裡呢!!”
我感到非常地煩躁……
“嗯……嗯~……”
至美被我的怒吼驚動了,翻了個身。
“阿誠……”
“你真過分呀……阿誠……”
過分?
我……說我過分……?
“我明白了……明白了……”
“我全都告訴你……”
這麼說着,雪緩緩地站了起來。
“別把至美……吵醒了……”
雪靜靜地走出房間。
我,緊跟在她身後……
來到通往露臺的短短階梯中央,雪坐了下來。
我也緩緩地坐在了她的旁邊。
冰冷徹骨的夜風吹了過來。
我發熱的大腦一下子被風吹冷靜了。
我有點後悔剛纔對着雪大吼大叫……
我不經意地擡頭望了望星空。
在這裡,第二次看見了奇蹟。
閃爍的星羣……流星雨……
無數的光束閃耀着直鑽我的眼底深處。
我的心就象沒有波紋的一片湖水一樣寧靜……
雪輕輕地咬着嘴脣,凝視着我。
她的雙眸,溼潤得讓人感到辛酸憋悶。
她瘦削的雙肩隨着呼吸上下搖動。
“我……”
“我無論如何……都想要回到過去……”
非常小的聲音。
就象是輕輕碰觸心靈的聲音……
“我是在5日的晚上發現這一點的……”
“和阿誠去了神社……說起了時間移動……”
“然後,回到房間裡,這個想法就一直在我腦海中縈繞
……”
“可是……”
“我輾轉反側……最後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突然發
現……”
“那句話的意思……”
“寫在護符上的……那句話的意思……”
‘春雨呀,在海角的頂端,響徹雲霄,如果沒有鈴鐺,
時間就不會飛躍’
“不知何時,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
“我把手伸進口袋,用指尖觸摸着冰冷的鈴鐺……朝海
峽的盡頭走去……”
“因爲,我覺得這樣就一定能回得去了……”
“因爲……我很想回到那個時候……”
“…………………………”
“那個初戀的男孩子……”
“他對我說過’喜歡你’,可是……”
“可是我……我…………”
“我還沒有,告訴他呢……”
“我還沒能告訴那個男孩子,我是怎麼想的……”
“雪……”
“你不會,真的……”
“……我想告訴他我喜歡他!”
“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告訴他啊!”
“如果不這麼做……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
“你就爲了這個……”
“你無非,就是爲了這個……?”
“可是,那已經”
“你別開玩笑了!”
“那麼你是說,我們,我,就因爲你這任性的想法,被
愚弄到現在!?”
“…………”
“這10天……不,恐怕會是10年甚至100年……
“
“在這些時間裡,我們就是在你這幼稚愚蠢的想法中被
愚弄着活下來的!”
“不對……”
“不對?你居然說這不對!?那你說,究竟是什麼地方
不對,是那一點不對!”
“這…………”
“……”
“………………………………”
“……”
“………………………………”
“我明白了……你不用說什麼了……”
“不用再說了……一切都愛怎麼着怎麼着好了……”
“……這算什麼呀……”
“……這算什麼呀……”
我搖着頭站了起來。
極度的疲倦感包圍着我。
真的,一切都愛怎麼着怎麼着吧……
我已經沒有什麼應該對雪說的了。
更確切一點地說,是我已經不需要語言了。
連呼吸也變得麻煩……什麼也不想考慮了……
我搖搖晃晃,蹣跚着爬下樓梯。
“阿誠……”
我聽見雪在背後叫我。
但是,我已經不想再看到雪了……
我回到房間,倒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早點睡覺吧……
就這麼一覺不醒都可以。
總之,我想盡快逃離這不愉快的現實
……
就象是啪地關掉了電源,我的意識在這一瞬間
……消失了。
“阿誠!阿誠!”
我被人搖醒,睜靠了眼睛。
在我面前的沙紀。
“喂,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呀~”
“已經過了中午了?”
“…………”
“你沒事吧?臉色很難看呢……”
“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事兒……你別管我呀……”
“怎麼能不管你呀,你這種樣子……”
“…………”
“你究竟是怎麼樣了?”
“是和誰吵架了嗎?”
“怎麼樣都行,那些事情……”
“和你沙紀沒有關係!”
“哼,哼……”
“你這麼做,就是想要自己一個人來揹負吧
……”
“偶爾也是需要和人商量的吧?”
“…………”
“你又要說無可奉告了嗎……”
“喂……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和人說話的心情……
“
“讓我一個人呆着吧……拜託了……”
“哈哈哈……”
“這一點地方簡直是一模一樣呀……”
“簡直是一模一樣呀”
(一模一樣……?)
(又……又在說那個傢伙呀!?)
“我記得我在試膽量的時候也說過……”
“偶爾的,看見阿誠的某個動作,甚至會想,是不是那
個男孩子……”
別再提他了!
…………
“…………”
“甚至有的時候,我會想,那個男孩子,不會是復活了
吧……”
“………………復活!?”
“啊!?……不會吧……難道你不知道!?”
沙紀連忙用手把嘴遮住。
“……是不是我不該說呀?”
“到底是怎麼回事!?”
“……………………”
“沙紀!?”
“……啊~,完了,不過,既然已經說出口了也就沒有
辦法了,對吧?”
“不過,作爲交換……你絕對不能告訴雪,好嗎?”
我平靜地點點頭。
沙紀的視線在空中漂浮不定,好象稍微猶豫了一會兒。
不過……不久,她就想是下了什麼大決心一樣,深深地
吸了一口氣,這麼說道。
“那個男孩子……”
“……已經死了”
“死……………………死了?”
“對……”
“在我們上初3的時候……在6月裡……”
“在修學旅行住宿地的飯店裡……”
“怎,怎麼死的……?”
“……因爲火災……”
“火災…………”
“起火的地方,是主樓3層的開水房……”
“我們班,幸虧是住在副樓,安然無恙。可是……”
“那大概是……半夜兩點多的時候吧……”
“突然,緊急鈴聲響了,我們慌慌張張地逃到外面……
“
“擡頭一看主樓……3層那一部分已經是一片火海了…
…”
“不……與其說那是火海……不如說那是火牆更爲確切
……”
“……你明白嗎?只有夾在2層和4層之間的牆壁,被
通紅的火炎包裹着……”
“……那麼,那個男孩子……在3層嗎?”
沙紀慢慢地搖了搖頭。
“他和我們一樣,住在副樓呢……”
“那麼……”
“住在主樓的…………是雪她們班……”
“她不是和沙紀同班嗎!?”
“不是……”
“當然其他班的,別的班的孩子們,也都住在主樓……
“
“運氣不好……雪她們班住在4層正中間的房間裡,
只有她們班的……逃得太遲了……”
“在主樓的最高一層的4樓,不可能向上面逃。然而,
下面就是火海……”
“望着雪她們從房間的窗戶裡拼命地揮手求救的身影
我們只能祈禱……”
“…………………………”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男孩子……勇敢地衝進
了火場……”
“就是那個男孩子……”
“他在頭上潑了水,在熊熊烈火中穿梭,去幫助了一個
又一個女孩子……”
“然後……抱着最後的一個人……”
“是,是雪,搖搖晃晃地走出大門的他……已經竭盡
全力……停止了呼吸……”
“…………………………”
“因爲他在幾乎沒有氧氣的建築物中,一遍又一遍地進
進出出……”
“所有的人都能夠被救出來,可以說是奇蹟啊……”
“…………………………”
“這是我後來聽說的……”
“據說是那個男孩子,抱着雪,在臨終前說的……”
…………
……………………
“我一直就……喜歡……”
“……雪……”
……………………
…………
有那麼一會兒,我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不,是不想思考。
面對這一事實的衝擊,我被深深地震動了。
--我,象那個少年……
--這是多麼地具有諷刺意味呀……
我感到眼前一陣眩暈,就象**都化膿了一樣
,在滲透着疼痛。
全身的力量都失去了……
“哎呀,阿誠……?喂,阿誠……!?”
她的聲音逐漸離我遠去。
我再一次落入了沒有盡頭的黑暗世界……
我在不經意間睜開眼,周圍已經一片黑暗了。
我連擡起手腕看錶的時間都沒有了。
………………………………
(勇猛果敢的少年和怯懦的我)
我的胸口好象被壓破了一樣地疼痛。
少年拼着命拯救了雪和其他女孩子然而我卻
……
這樣的我,在一瞬間猶豫了。
在那一瞬間,首先想到的是讓自己生存下去的
手段。
所以無法保護雪……
說我和那個少年相似,簡直是天大的錯誤。
我不是那麼偉大的人。
請不要再說我們相似……
不要那樣地責備我……
……那個少年告訴雪他’喜歡她’,然後離
開了人世。
可是雪直到最後,都沒能夠告訴他自己的心
意。
所以……她想要回到過去……
可是我卻……說了那麼過分的話。
“就被這幼稚而可笑的想法愚弄……”
我在牀上痛苦地扭動身體。
我抱着頭,抓撓着胸口。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痛苦在不斷增大。
我緊緊地閉上眼睛,在黑暗中顫抖……
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朝門的方向看去……
(逸美,逸美……)
“至美她……”
“至美不見了!”
“我半夜突然醒來……一看旁邊……”
“發現至美不在……”
“對……”
“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過一遍了,可是……”
“店裡面,月亮沙灘的周圍,到處都沒有……”
“你知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地方至美有可能去?
“
“你心裡有數嗎……”
逸美輕輕地閉上眼睛,靜靜地搖了搖頭。
“總之,呆在這裡不動也解決不了問題……”
沙紀一邊說,一邊迅速地站了起來。
“……我們快一點分工,大家一起去找至美,好嗎?
“
大家很快地出門了。
我一個人,坐在餐椅上,象是腐爛的木偶一樣茫然。
“……你不去嗎?”
“阿誠……你不幫大家找嗎?”
越過遙的肩膀,逸美的身影看起來很弱小。
她眼睛裡涌上的淚水就快要流出來了。
很擔心至美呢…………
(我……)
(我究竟在做什麼呀……?)
(一個人在這裡象朽木一樣地坐着……?)
就在這時……
布穀鳥時鐘準確地響了5下。
那麼今天的日期是……?
“4月6日星期六……”
“4月6日星期六……”
“4月……6日……星期六!!!”
我的腦海裡跑過一道閃電。
如同條件反射,我迅速地朝窗外看去。
--暴雨。
被雨雲覆蓋的天空在微微地亮起來。
(那麼至美,究竟在哪裡呢?)
(在………………哪裡???)
--我踢翻椅子衝了出去!
“喂,阿誠!你要去哪裡呀!”
已經沒有回答的餘地了。
現在事情處於分秒必爭的狀態。
(至美在哪裡呢?)
--這還用問嗎!
--在那個神社裡!
而且,今天是4月6日星期六。
很快就要地震了。
如果那個時候,至美在神社裡的話……!?
距離時限……已經只有30分鐘了……
雖然潮溼的地面不斷地將我的雙腳陷進泥中,我還是拼
命地,全力以赴地不斷奔跑。
“阿誠!阿誠!”
雪在我背後叫喊。
雪想要說什麼,我是知道的。
歷史在重演……
如果我現在去那裡,一切都不會有什麼變化。
4日--至美沒有失蹤。
‘歷史改變了’……我和雪這麼想着,很高興。
然而……
結果,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至美還是失蹤了,只是日期改變了而已。
‘拉普拉絲的惡魔’在微笑。
‘所有的事情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全都決定了……不是偶
然而是必然要發生的’
歷史,難道是不會被改變的嗎?
在這巨大的潮流面前,難道真的無能爲力嗎!?
被吞沒,被愚弄,最後到達同一個地方……
即使這樣……
即使這樣……
我還是必須要去!!
有一個曾經拼着命,拯救了大家的少年……
據說我和那個少年相似……
(這……就是所謂命運嗎?)
我到達了神社長長的神道前。
我沒有喘一口氣,跑上了臺階。
這時候……
“等等!”
……有人從背後突然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轉過頭一看,臺階前面站着的是……
“雪……”
“別去!”
“我求求你了……別去!”
“至美……至美在神社裡”
“所以必須去啊…………”
“必須幫助……至美……”
“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你去的……絕對……”
“放開我吧,雪……已經沒有時間了……”
“如果去了那個地方,又會發生同樣的事情……?”
“什麼都不會改變……”
“就不能回到自由的世界去了!”
“啊……我知道……”
“的確,如果象現在這樣的話,是會這樣……”
“可是……”
我從口袋裡取出了鈴鐺。
冰冷的觸感浸入指尖。
我把鈴鐺…扔到了…地面。
然後……
……我下定決心,踩爛了鈴鐺。
粉碎的金屬片,在積水中閃閃發光……
如同流星一般……
無限輪迴的鎖,就在剛纔那一瞬間,被踩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