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學了慕容景給她學來的輕功後,輕功那是突飛猛進,有火陽果強大的功力做支撐,她學什麼都快。所以想飛身躍上這棵不高的胡楊樹,對她來說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秦黛心猛的一下子就竄了上去。
而丁大力那邊,毒針已經發出來了,秦黛心看出了他的意圖,先他一步躍上了胡楊樹,這幾隻針可就打空了。
幾隻毒針失去了推助力,又沒射中目標,劃了一道弧線後倒落在了雪地裡。
毒針落地,那潔白的積雪便開始迅速融化,最後那一小片都化成了一灘黑水。
可見這毒得多猛。
丁大力見自己的打算落空了,不由得一咬牙。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到秦黛心能躲開自己的毒針,畢竟這玩意兒被說得神乎其神的,而且先前他也試驗過,確實厲害,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東西到了秦黛心這兒,不好使了。
人家的功夫太高,先一步了洞悉了自己的意圖,躲開了。
丁大力咬牙,這暗器有個致命傷,就是一次擊發之後,還要再填裝銀針,才能再用,說白了就跟一次性的東西差不多少。本來啊,丁大力還指望它能發揮奇效,一舉拿下秦黛心呢,不成想願望落空。
丁大力怒火中燒,恨不能現在就上樹把秦黛心千刀萬剮。
打到這個時候,想必跑了的那個,肯定回去報信去了,萬一這些人真把老李他們救了。那自己也就是真沒活路了。
丁大力不想死啊!他要真是那不怕死的好漢,當初也就不會做下那叛主之事了。
丁大力氣得不行,他覺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殺了秦黛心泄憤,要是沒有她去勾結肖飛飛,自己也不至於形跡敗落。多年心血毀於一旦,要是沒有她,自己也不會到了緊要關頭,功虧一簣!
反正千錯萬錯都是秦黛心的錯,丁大力把一切都算在了她的頭上。
丁大力一咬牙,暗暗催動內力。想跳到樹上把秦黛心揪下來,誰知這邊剛剛發力,他就覺得胸口處一痛,接着腳底下發軟,眼前也開始模糊起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住了。
秦黛心在樹上見丁大力腳步踉蹌,就知道是藥力發作了,她縱身一躍,跳下了胡楊樹。
丁大力只覺得眼前迷迷糊糊的站了個人,他暗道不好,知道自己中了招,可是對方是什麼時候下的手。他是一點也沒發現。
丁大力心有不甘,奈何此時他眼皮發沉,整個人忽忽悠悠的。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一下子歪了下去。
秦黛心這才走了過來,先上前去封了他周身幾處大穴,讓他動彈不得,隨後把人拖着往雲來客棧去了。
她擔心紀婉兒那邊,不知道她半路上會不會遇到什麼意思。她把信兒送到沒有?裴虎他們又救沒救到人?
秦黛心一無所知,所以歸心似箭。腳下步子飛快。
丁大力就像條死狗似的,被她這麼一路拖着。回到了鎮上的最中心。
這會兒已經是快正午時分了,正是邊蕪鎮最熱鬧的時候,往來客商很多,有出來打探消息的,也有準備乾糧想要上路的,街上熙熙攘攘,人流絡繹不絕。
大雪過後,總會出現一段空前繁榮的時光,各種物資走貨量都變得大起來,連路邊攤的大包子似乎都變得搶手了。
秦黛心拖着個人走在街上,出現的挺突兀。
大夥的視線就忍不住往她的身上瞧,瞧完了她就又往丁大力身上看,有不少人認出了丁大力的身份,不免竊竊私語起來。
“喂,那個好像是腳力行的丁大力啊!”
“什麼好像啊,明明就是嘛。”
“怎麼回事?丁大力在這一帶也算是有些聲望的,怎麼竟讓一個毛頭小子弄成這樣?”
秦黛心爲人一向低調,平日裡幾乎不露面,什麼出風頭的事情都交給於氏去做,一來她是有心鍛鍊於氏,畢竟日後她要出面打理雲來客棧,二來也是想方便自己以後行事。所以秦黛心在邊蕪鎮,一向都穿着男裝,就是爲了避免像今天這樣的突發事件,來不及換裝,暴露了身份。
秦黛心的身量在女子中算得上是高的,可她畢竟才十四歲,身材又纖細,做男裝打扮,更顯得像個還沒長開的毛頭小子。
“誰知道呢!”
大夥兒七嘴八舌的議論着,說什麼的都有。
人羣中,有兩個尋常夥計打扮的人相互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秦黛心也不管別人說什麼,依舊拖着丁大力往雲來客棧走。
玲子在門口張望着,遠遠的就看到了自家主子的身影。
她連忙迎了過來。
周圍人太多,加上秦黛心遞了個眼色給她,所以玲子就什麼都沒有問,幫着秦黛心把丁大力弄回了雲來客棧。
客棧的生意正好,兩個人也沒去正堂,直接把人帶到後院去了。
秦黛心吩咐玲子去找繩子,先把這個丁大力捆上再說。
玲子轉身去了趟雜貨房,取了最粗的麻繩來,把丁大力捆了個結結實實。
“婉兒姐姐回來了?”
“是。”玲子連忙道:“她把您的話跟裴大哥他們說了,現在他們都去救人了,留了奴婢在這兒接應您,本來奴婢是想去找您的,可是紀姑娘把地方說得太模糊了,奴婢怕找錯了地方,萬一您回來又見不到人,於是就留在這裡等了。”
“good!”秦黛心脫口而出。
“啊!”玲子一愣,“主子,您說啥?”
“哦,沒事,我說,做得不錯。”秦黛心挑眉一笑,接着又道:“陸囂在哪兒?”
玲子只道:“我悄悄看了幾次,沒出屋,就吃早飯的時候露了個面。”
秦黛心怕底下人不知道陸囂的異心,着了他的道,就偷偷把陸囂並不可靠的消息透給了紀婉兒,雪晴和玲子知道,裴虎那邊暫時只有裴虎一個人清楚這件事,其他人道行不行,秦黛心怕他們露出馬腳被陸囂識破,因此讓裴虎對除大川等人暫且保密。
她暗中叮囑玲子,沒事要多盯着陸囂一些,防止他通外鬼,玲子拿秦黛心的話當聖旨,因此纔會時刻留意陸囂的動靜。
秦黛心暗暗思忖,對玲子道:“把人關到地窖裡去。”
玲子不解,想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秦黛心的用意,既然陸囂不可靠,丁大力本身又是個麻煩,爲何不把人送到四合院去,反而要把人留在雲來客棧這個事非之地呢?
秦黛心見玲子遲遲沒有動作,反而一臉苦相,就知道她有話要問。
“有什麼話就問,別吞吞吐吐的。”
玲子笑,連忙上前給秦黛心倒了一杯茶,恭敬的道:“主子喝茶。”她見秦黛心痛快的喝了,而且沒有絲毫不悅的樣子,這才道:“主子,奴婢想問,爲何不把人放到四合院去?雲來客棧是個事非之地,每天迎來送往的這麼多人,說不定就有打着壞主意的,還是四合院安全一些。”
秦黛心失笑,搖了搖頭,放下手裡的茶杯,只道:“玲子,你聽沒聽過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玲子先是不解,隨後恍然大悟。
“哦,奴婢明白了,馬上把人送到地窖裡去。”
她歡歡喜喜的去了。
秦黛心抿了抿嘴脣,心想也不知道裴虎那頭怎麼樣了,丁大力這人喪心病狂,難不成真的聯合了瓦那人來殺李謙人他們?
不過,丁大力帶的那個人皮面具,卻引起了她的另一種思量。
會不會也是一條線索呢?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玲子反身回來了。
“主子,要不要去看看紀姑娘他們?”
秦黛心看了她一眼,才道:“怎麼,你擔心他們?”
“主子,主子不擔心嗎?”玲子戰戰兢兢的反問了一句。
秦黛心想了想,才道:“擔心,不過卻不用緊張。丁大力勾結外人,卻不敢明目張膽,想必過來對付李謙他們的人不會太多,邊蕪鎮是個經得住風浪的地方,同時也是個消息靈通的地方,如果真有瓦那賊兵大張旗鼓的過來,街上早就草木皆兵了,哪兒還會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的。我想,就算來,也應該是小股勢力,裴虎他們對付得了。”
有很多事,玲子都沒雪晴看得透徹。她們兩個一個是炎黃培養出來的人,一個是無依無靠的孤女,投靠了王府,二人各有各有優點,雪晴對戰況局勢的分析很透徹,許多事情一點就透,玲子呢,精通一些人情事故,內宅規矩等等,相反就在這上頭有些懵懂。
秦黛心費心跟她說這麼一大番話,那是在教她。
玲子覺得秦黛心的話太有道理了,她滿眼都是星星的望着自家主子,一個勁兒的點頭,“是這個道理。”
就在這個工夫,前頭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玲子精神一振,“主子,奴婢去前頭看看,說不準是紀姑娘他們回來了。”
秦黛心點頭。
玲子就快步朝前頭去了。
不一會兒,玲子帶着紀婉兒和裴虎進來了。
不見雪晴。
秦黛心心裡就一頓,難道雪晴出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