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鄭重其事的道:“你們有這個心,就是好的。?我也要向他證明,我秦黛心的眼光絕不會錯。”
七個人聽秦黛心這麼說,都很高興,畢竟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誰也不願意做矮人一頭,被人瞧不起的窩囊廢不是?以前他們不在乎,那是因爲他們從沒有接觸過像慕容景和顧惜敗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現在呢,就算是爲了三小姐,他們也得爭點氣不是。
“三小姐,你說吧,讓俺們幹什麼。”
“對,我們啥都會幹。”
秦黛心一笑,又重新坐回椅子裡,才道:“想要證明自己,並不是個一朝一夕的事兒,不過你們運氣倒還真是不錯,眼下有件事,倒可以讓你們練練身手,也算是去瓦那之前的試練,如果咱們能辦成這件事,別人就沒有資格再來質疑我們的能力。”
七個人聽了,都十分興奮激動。
“三小姐,是什麼事?”
“一定是大事吧?”
“三小姐,你就快跟我們兄弟說說吧。”
“是啊,三小姐。”
秦黛心沉穩的看着大家,一言不發,她的臉上沒有笑容,連一向會說話的眼睛此時也像被寒氣封住了似的,把她整個人顯得既嚴肅,又冷清。
裴虎等人還沒見過秦黛心這個樣子,一時間都不由自主的住了嘴,心裡多少有點小小的忐忑不安。
其他人大概也發覺到了秦黛心的不同。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下去,漸漸的大家都不說話了,安靜的看着好。
等到屋裡安靜了,秦黛心才道:“你們剛纔這個樣子。是最要不得的。”她口氣嚴厲,臉上半點柔和之色也沒有。
大夥都傻了眼,自從和秦黛心相識一來,他們印象中的秦三小姐就一直是個柔和愛笑的人,即使當初她被劫時,臉上有的也是從容鎮定之色,卻沒有現在這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到底怎麼了,他們怎麼了?
七個人面面相覷,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
秦黛心又看了幾人一會兒,才緩緩道:“我們要去瓦那。面對的不是山賊草莽。而是訓練有素的瓦那強兵悍將。還有不知道僞裝成了什麼人的細作,暗衛,殺手。江湖人……”秦黛心停了一下,見這些人都豎起耳朵認真的聽着,才繼續道:“前路危機重重,你們要做的事除了要完成任務,就是要保命,而要做到這兩樣的基本條件是,謹慎。如果不謹慎,你們很可能就會暴露身份,被瓦那人到處追殺,命都保不住了。如何能完成任務?”最後一句話,她說得特別大聲,震得一干人耳朵都有些疼了。
“不管我說了什麼,或是你們聽到了什麼,高興的,悲傷的,你們總得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更不能遇到點事就七嘴八舌的說個沒完,大家有想法,有積極性是好事,但也得是我們自己私下商量。”秦黛心覺得十分頭痛,這些人空有熱情,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懂,看來她得慢慢交。
七個人仔細一想,可不是嗎,他們真是沒見過世面的,三小姐還沒囑咐是什麼事情呢,他們就開始高談闊論,像娘們一樣嘰嘰喳喳了起來,這是在自己的地盤,若是到了外頭呢,幾個人一張嘴,還不把自己的底細都給露了出來……
裴虎一臉愧色,“三小姐,我們,我們這是給你丟臉了,兄弟們待在村裡時間長了,這,都沒規矩了。”
秦黛心也不給他面子,當下道:“你們以前當山賊的規矩也能算是規矩?”
裴虎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才道:“就是,提起來都丟人,那是什麼狗屁規矩,如今我們是要跟着你做大事的,自然,這規矩也是要從頭學起的。”
徐大川沒忍住,輕輕拉了一個裴虎,道:“大哥,你說粗話了。”
裴虎捅了他一下,“放屁,老子怎麼可能當着三小姐的面兒說粗話。”
此言一出,一屋子人想笑不敢笑,只好憋着。
裴虎這才反應過來,他一緊張,心想壞了,自己這老毛病又兒了,冒犯了三小姐不說,要是被如意丫頭知道了,恐怕又是好一頓罵。
秦黛心哭笑不得,臉上卻沒帶出一點的動容來。
大夥見秦黛心臉上顏色沒變,擔心她還在生氣,又怕讓三小姐覺得自己這些人是爛泥,因此一個個都閉上了嘴。
秦黛心嘆了一口氣,才道:“眼下確實有個事兒需要你們,本來這件事情王爺是想安排除他手下的人去做的,可是我爲了向他證明你們都是好樣的,硬把這個差事搶了過來,這是一個機會,能證明你們自己的機會,也是掂清楚你們斤兩的機會,想要出人頭地,想要不丟人,就給我打起精神來,把事情辦好,讓王爺也看看,英雄不問出處,咱們個個都是好樣的。”
聽了秦黛心這話,七個人都很激動,不過因爲前車之鑑,沒有人敢出聲說什麼,但眼睛裡卻裝了激動的神色。
秦黛心略微點了點頭,才道:“在佈置任務之前,我想你們也該先正式的做一下自我介紹。”
她的話完了,屋裡卻沒有人說話。
裴虎猶豫了一下,才小聲道:“那個,三小姐,什麼叫自我介紹?”
秦黛心差點沒背過氣去。
“笨啊,自我介紹就是讓你們挨個兒的自報家門,姓什麼叫什麼,哪兒的人,都會幹些什麼,有沒有什麼拿手的絕活。”雪晴白了裴虎一眼,其實她本來想說“有沒有什麼特長”的,可又怕這羣人問“特長”是什麼,這才改以後面的話。
裴虎恍然大悟。道:“是這個意思啊!好,我知道了,嗯。”他看了看身邊的人,然後道:“都站好。站好,一個一個來。”
七個人動作挺快,眨眼的工夫便站成了一排,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裴虎咧開大嘴開笑,想起秦黛心的怒容,又連忙把笑嚥了回去,一本正經的道:“我,我先來。”他清了清嗓子,才道:“我叫裴虎,江東人士。四幼逃難來到北方。我這個人沒有別的能耐。就是力氣大,會耍一手好刀。”
雪晴“卟”的一聲笑了出來,好刀?還是耍的?這樣的刀法能好到那裡去?
裴虎像是知道了雪晴的心思似的。連忙道:“真的,我這刀法不是野路子,是有名有號的,你可聽過江東趙晃?”
雪晴一愣,江東刀王趙晃?
裴虎知道了雪晴的樣子,就知道她是聽過師傅名號的,當即驕傲的拍了拍胸膛,道:“我是我師傅唯一的徒弟,雖然不敢說盡得我師傅真傳,但三十六路晃明刀也耍得有模有樣。七十二般變化也全部能曉。”
雪晴又是一愣,這大個子看上去傻呼呼的,竟是趙晃的徒弟?沒聽說趙晃有徒弟啊,還學了晃明刀整三十六路的刀法?就這大個子?
“晃明刀講究手眼並用,刀人和一,除了要求習練之人身強體壯之外,還要求靈活性,你這個大個子長得到是人高馬大的,可是靈活……”雪晴上下打量着裴虎,怎麼看都沒看出來他跟靈活這兩個字沾邊。
裴虎沒想到雪晴還頗懂刀法,甚至對晃明刀的開篇要求也很瞭解,他爲了證明自己確實是晃明刀的傳人,立刻站了出來,“姑娘看起來好像十分了解家師自創的刀法,不知你出自何門何派,咱們切磋一下可好?”
雪晴都不正眼看他,只道:“要想切磋不難,日後有得是機會,眼下你還是讓別人自報家門吧。”
裴虎只覺得臉皮發熱,還好他膚色偏黑,根本看不出來臉紅之相,不然,還不得被人笑話死?他裝作不介意的樣子,退了回去。
徐大川在此時站了出來,他討好的朝着秦黛心笑了笑,才道:“我叫徐大川,爹孃活着的時候家裡小有資產,後來遭遇不幸,雙雙去世了,我家產被叔伯霸佔,無奈之下我纔去鏢局想要討口飯吃。開始的時候我身上沒有功夫,許多鏢局都不要我,後來還是我師傅看我可憐,這才收留了我,給了我口飯吃。我也用刀,不過我的師傅不像老大師傅那麼有名氣,我學的刀法也是普通的,不過我這人最擅長爬高,十幾米的懸崖峭壁我可以徒手爬上去,以前當土匪的時候,都是我上樹望風的。”
秦黛心點了點頭,示意下一個。
徐大川回到了隊列之中,他身旁的一個人站了出來。
這人秦黛心認識,長相不算出衆,可以用其貌不揚來形容,當日在小前莊,這人說了一番話,讓秦黛心記憶深刻,他當時說自己叫蔣大興。
“我叫蔣大興,本地人,自幼沒有見過自己父母,我是跟着外家長大的,我姥姥,姥爺都很疼我,可舅母容不下我,嫌我吃飯浪費糧食,怕我長大了說親花銀子,呵呵。我才六歲,她便揹着我姥爺,姥姥把我賣給了一個走南闖北的戲班子,我跟着班主學能耐,唱戲,打小沒少吃苦,爲的就是能回來,看看我姥姥,姥爺。後來我學了本事,自己脫離了戲班,回來時才發現二老已經不在了。”蔣大興好像並不悲傷,他停了一下,才道:“我會武,除了在戲班子裡學的花架子以外,還跟一個道長學過棍法,沒名沒姓的,也沒有來頭,除以這個,我還會唱戲……”
雪晴一呆,這算什麼特長啊。
蔣大興沒在秦黛心眼裡看到失望的神色,很高興,下去了。
接下來又跳出一個人來,這人名字好笑,居然叫王小狗。
“俺叫王小狗,嘿嘿,鄉下人,名賤才好養活。俺是上嶺人,俺爹以前是捕快,俺自小跟着他練武,後來俺爹被人害死了,俺娘也改了嫁,家裡除了俺奶奶,也沒有別人了,等俺長大了,俺奶奶也過世了,俺一個人舉目無親,又想着幫俺爹報仇,才一路來到台州,聽說害俺爹的人就在臺州做官,可俺找了好幾年,都沒找到人。”王小狗吸了吸鼻子,才道:“俺要是不能幫俺爹報仇也中,但俺得對得起俺爹的一世英明,俺爹說過,做人不能光爲自己活着,俺也想爲大家出點力,俺識字不多,認識的字都是俺爹活着的時候交給俺的,俺武藝一般,不過俺有個絕活!”
秦黛心眼睛一亮,“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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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起來上傳章節的時候,恕恕的小心肝亂顫了一回。時間過得飛快,沒想到一眨眼已經寫到五恕恕百章了。也許,五百章對於大神們來說,是隻小意思,可是對於恕恕來說,卻真的是拼盡全力了,生完寶寶以後,我的所有休息時間都用來寫這本書了,雖然它各方面數據都很一般,但也是用恕恕的心血凝成的。再次謝謝所有支持恕恕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