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不管何時何地,都不會讓人欺負她,除非她自己樂意,否則誰也不能讓她落了下乘。
所以,秦黛心想也沒想,一下子抓住了雅朵的手腕。
後者不可思議,瞪着眼睛罵道:“你這個賤人人,居然敢抓着本公主的手腕,你鬆開。”一邊說,一邊用力掙扎着,只可惜卻是逃不脫。
秦黛心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公主是有病吧?她不來惹我,我能抓着你的手腕嗎?張嘴閉嘴的就知道罵人,好歹你也含蓄一點,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罵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罵人不帶髒字嗎?鐵蒙託合覺得頭疼,他最不厭煩聽這些個女人呱呱,可那個雅朵是他也惹不起的人物,所以鐵蒙託合乾脆裝傻,當作沒聽到,沒看到。
“你們兩個,就看着她這麼欺負本公主嗎?”雅朵好委屈啊,整個哈爾汗,誰不把她當星星,當月亮似的捧着,寵着,她爲了段若那個沒良心的跑到戰場上來,他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就眼看着別人這麼欺負自己。
雅朵越想越氣憤,眼睛裡不由得浮出淚花來,“段若,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就這麼看着別人欺負我嗎?”
聲音那叫一個此起彼伏!
原來還是位公主呢?
秦黛心聽不下去了,手勁加重,同時輕輕一折……
“哎呀,好疼,她,這個賤人要殺了我……”
秦黛心掏了掏耳朵。重重一送,雅朵失了平衡,狼狽的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雅朵沒反應過來,愣了那麼一會兒,接着纔像發現了真相似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她長到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委屈呢!
秦黛心搖了搖頭,不由得盯着鐵蒙託合看了一眼。隨即轉頭問那個段若,“你們把我帶到這兒來到底想做什麼?”
雅朵公主聽到這兒。也不喊也不叫了,她是很想知道這女人來歷的,她倒是想看看,這女人有多大的來頭。居然被特意帶了過來。
鐵蒙託合看了段若一眼,眼中深意十足。
段若熟視無睹,就差搖頭晃腦的拒絕了。
雅朵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
鐵蒙託合清了清喉嚨,再次把把目光調到了段若身上,示意他快點行動。可那段若儼然是個沉得住氣的,頭不擡眼不睜,就跟沒看到似的。
“你們到底幹什麼啊,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的面說?”
秦黛心也看出來了。這兩人是想把地上坐着的那位給請出去,可是呢,誰也不願意動個這手!
那個公主那麼囂張。想必好言相勸的話她是不會聽的,請不出去這尊大佛,那兩個人怕是不會開口的。
秦黛心晃了晃手腕,朝着雅朵走了過去。
雅朵意識到什麼,哇哇大叫起來,“你別過來。你要幹什麼?”
秦黛心在就段若和鐵蒙託合的注視下,像拎小雞一樣把雅朵公主從地上扯了起來。三兩步竄到帳子口,一掀帳簾,把人嗖的一下扔了出去。雅朵公主只來得及叫一聲,就撲通一下摔倒在帳外五六米遠的地方,秦黛心的扔法很有技巧,避免了她的身體過多與地面接觸,只是落地的時候臀部着地,練了一回令狐大俠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屁蹲。
簡單,粗暴,有效。
鐵蒙託合都看呆了!這女子好爽利,幹了一件他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
秦黛心拍了拍手,看了看遠處雅朵公主,這纔回了帳子。
帳外的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不過雅朵公主是誰啊,他們可惹不起,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低下了頭,假裝沒看到。
雅朵摔得屁股痛,本來這也沒啥,瓦那女子自幼學騎馬,屁股顛得開了花那也是常有的事兒,痛也沒多痛,一會兒就過去了。關鍵,關鍵是這臉面啊!
雅朵委屈的抽搭兩下,四處看看,見周圍的人除了低着頭,就是低着頭的,心裡就清楚自己這點丟人的事兒全被人看去了。她委屈的站起身來,有心衝進帳子裡找那女人打一架,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屁股,還有她那嚇人的力氣,雅朵就又害怕了。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
雅朵不敢大聲哭,一路小跑着回了自己帳篷。
麻煩解決了,接下來自然該討論正事了。
秦黛心拍了拍手,衝着鐵蒙託合揚了揚下巴,只道:“將軍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們抓我來,到底爲了什麼?”她說得是瓦那話。
鐵蒙託合捋了捋鬍子,一副很滿意的模樣,只道:“果真是個聰明人。”
這話說得……
那個叫段若的,一副老僧入定模樣,彷彿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似的。
“你是道士?”鐵蒙託合是武將,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像擂鼓一樣。
秦黛心不知對方底細,只得點了點頭。這種時候,多說多錯,還是少開口爲妙。
鐵蒙託合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老氣橫秋的道:“也不知道你怎麼得罪周心淼那個臭娘們了,她居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你的命,不過她還算聰明,知道打不過你,就用了陰招,不惜把自己的丈夫都搭上了。”
秦黛心心神一凜,頓時明白了過來,想必達達爾也有他們的探子,所以事情纔剛發生,他們立刻就知道情況了。
沒有高科技的年代,消息能傳得這麼快,這麼準確,也實在是難得。
“你們在達達爾有可靠內線。”不是疑問,而是十分肯定的陳述。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鐵蒙託合也不瞞她,便道:“不錯,我們也沒想到你會真的朝着王庭方向趕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段若一眼,才道:“老實說,我這個人,還是十分禮賢下士的,不管你是道士,還是俗人,只要是有本事的人,我鐵蒙託合都敬重他。眼下,達達爾視你爲死敵,而且周心淼發了懸賞令,要重金拿你的人頭,我想,除了哈爾汗以外,沒有哪個部落敢收留你了。”
秦黛心不屑一笑,“這瓦那天下,何時改姓了周?周心淼能隻手遮天不成?”說到周心淼三個字的時候,秦黛心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個段若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那個段若似乎頗爲懊惱似的。
“你這話說得不錯,有血性。”鐵蒙託合大笑,“我鐵蒙託合從不是那瞧不起女人的人,只不過那個周心淼還真不是東西。你怕是也知道她的那點心思吧,啊!她這是要借你的手除去礙眼的慫包,想要琵琶別抱呢!”
秦黛心暗暗扯了扯嘴角,沒想到這個鐵蒙託合還挺有文化,連琵琶別抱這詞兒都知道。不過,此時的周心淼怕是還不知道,她的那點司馬昭之心,已經人盡皆知了,你說你這個人,爲什麼總要被同一塊石頭給絆倒呢?難道聊了男人,你周心淼就不能想點別的?
“將軍的意思是……”
鐵蒙託合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話扯得有點遠,連忙清了清喉嚨道:“本將軍的意思是,良禽擇木而棲,道長有大才,何必委屈自己呢!達達爾認人不清,那是他們的損失,只要道長肯留在多困鐸,本將軍保證,一定向酋長舉薦你,等戰事一平,道長可就是開國功臣。”
開國功臣?
這是擺明着要造反了?
這鐵蒙託合還真敢說。
秦黛心挑了挑眉毛,微微驚訝的道:“將軍的口氣好大!眼下兩軍戰事膠着,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將軍怎敢口出妄言?”
鐵蒙託合爽朗的笑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怎麼說呢!嗯,總之,啊,你要是肯爲哈爾汗做事,好處就跑不了,如果不肯,那你這顆腦袋可就保不住了,本將軍給你一夜的考慮時間,明天這個時候,你最好給我一個讓人滿意的答覆,嗯,就這樣吧!”他停了一下,突然衝着帳子外頭吼了一嗓子,“來人。”
走進來兩個侍衛,秦黛心仔細一看,卻發現這兩個人雖然穿甲冑,做男子打扮,可是從相貌和身形上不難看出,他們是兩個女子。
“帶道長下去休息,好吃好喝招待着,不許跑了。”
兩人連忙應了一聲,恭敬的對秦黛心道:“道長這邊請。”她們的聲音辨識度很高,一聽便是女子的聲音。
什麼跟什麼啊。
秦黛心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沒辦法,只好跟着她們出了帳篷。
事情太亂了,清理一下頭緒再說吧!反正她還有一夜的考慮時間,不是嗎?
三人一走,帳子裡就靜了下來。
鐵蒙託合有意無意的看了段若一眼,只道:“賢弟,這可不像你啊!爲何剛纔你不幫腔,讓我一個人對付那個小娘們?”
段若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只不過因爲有長巾蓋着,鐵蒙託合看不到罷了。
“大哥一人應付,足矣,她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怎麼做纔是對她最有利的。”
鐵蒙託合嘆了一聲,“你說,她真是咱們取勝的關鍵所在?有這麼邪乎嗎?”(未完待續)
ps:兒子半夜打把式,一腳踢在我的鼻子上,嚶嚶,好痛,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