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碧雲盯着公孫策的書法,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出來:“我空有一腔熱血,卻報國無門。東門將軍通敵叛國,西夏李元昊大軍待發,我得知此事本想秘密上報朝廷,卻怎知被他發現,把我囚禁於地下室!盼望上天派來一人,能解救我大宋國危!金石字。”
直到她在讀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但是讀完以後,變立即反應了過來。不禁瞪大了眼睛,捂嘴輕叫,“啊!”
公孫策拿着自己寫下來的密碼信件,一臉愁眉不展。包拯搖了搖頭,那表情,帶着些許的無奈,又帶着無限的嘆息。萬碧雲看了看房間裡的三個人,誰都不說話,氣氛非常沉重。
只聽萬碧雲輕聲問道:“大人,你……要抓他嗎?”
包拯聞言長嘆一口氣,搖搖頭說:“我們只是知道了一件事,但這作爲證據並不足,要有一個鐵證如山的證據,不然的話,我們拿不了他。”
萬碧雲抿抿嘴,想了想說:“既然通敵叛國的話,那就不可能沒有書信來往,我看這樣好了,你們誰負責牽住他,我去他的房間裡偷證據。”
展昭搖搖頭,“不行,這樣太冒險了。將軍的臥室豈是你隨便來去自如的地方?只怕那附近還會有守衛,你更不可能進去。若是讓人看到了,豈不是打草驚蛇,讓人搶先一步毀了證據呢?”
公孫策也點點頭說:“沒錯,而且,通敵叛國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所謂的書信,只怕也會在看完之後就燒了,那時候你若被發現了,我們要再找證據,可就難了。”
萬碧雲哦了一聲,不過她還不死心,雖然他們兩個人分析的都對,但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展昭見萬碧雲不說話,通常她這種沉思的表情,都是在算計着什麼。便說道:“碧雲,不可魯莽行事。”
萬碧雲舔舔脣,眨了眨眼睛,一個計劃出現在腦海中,便走到包拯的面前,湊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包拯聽後,一開始還是想要同意的表情,不過後來斟酌了一會,又搖搖頭說:“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萬碧雲嘟着嘴說:“大人,你放心吧,大宋的氣數未盡,這一次李元昊是不可能成功的!只要我和展昭小心點,就不會有問題了!”
展昭看了看萬碧雲,“這件事,和我也有關係?”
“當然!”萬碧雲輕笑一聲,“我的計劃要是沒有你,可未必會成功呢!就算成功了,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什麼計劃?”展昭有些好奇。
萬碧雲嘟着嘴,看了看包拯,走到他面前撒嬌似的說:“哎喲,大人,你就讓我去嘛!有展昭陪着,我也不怕不能全身而退啊!我大師兄的功夫,也足夠保護你啦!”
包拯輕嘆一口氣,“我的安危事小,關鍵是你不能出事。”
萬碧雲抿嘴一笑,“我死不了,我來這個世界上,是有使命的!我的使命,就是爲了幫大人你啊!所以,上天把我送到你身邊,絕對不會讓我這麼輕易就死的!”
公孫策從頭到尾就沒插嘴,這一次,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種感覺,萬碧雲的話,就好像是在說預言一樣。她憑什麼用那麼肯定的語氣?若不是她未卜先知,又怎會如此呢?
包拯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直面帶着愁容。這時候,公孫策心念一動,便對包拯說:“大人,常言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碧雲雖是女子,但也是我大宋子民。我們每個人的能力不同,難得碧雲有這樣的天賜恩典。而我們的命運,也早已註定,始終都要放手一搏。”
萬碧雲立即點頭應和,“是啊是啊,我好歹也是大宋子民啊!不管我回來的時候是怎樣,那也是命中註定的對不對?何況,我有這個能力,我爲什麼不去?如果我死了,那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敵軍攻進來,我也一樣會死,不單我會死,很多百姓們都會死!大人你想想,我這樣的死法有價值嗎?倒不如,讓我轟轟烈烈的死呢!再說了,我也未必會死啊!凡是不要那麼悲觀嘛!”
萬碧雲也不止一次兩次的提醒包拯,她未必會有危險,包拯最後也只要點頭答應了。但展昭身爲當事人,卻一點都不知道事情的計劃,不禁追問了一句,但萬碧雲還是抿嘴輕笑,就是沒告訴他,只是說:“你只要跟我走就是了!”展昭頓時有一種像是被宰之前的羔羊一樣。
等到萬碧雲和展昭雙雙離開後,包拯跟公孫策說了萬碧雲的計劃,公孫策不得不佩服,一個女人能想到如此大膽的計劃,還真是不簡單。這計劃中,要把自己置身於最危險的地方去,但是,這種方法卻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公孫策不知道,雖然萬碧雲策劃了這場戲,但是她卻一點都不瞭解對手,但在公孫策的眼中,卻認爲萬碧雲對於對手那是瞭如指掌,這讓他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加深。
……
萬碧雲把展昭請到了自己的房間內,然後挑選了一些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問展昭穿着怎麼樣。展昭看了看,覺得還行,便點點頭說:“嗯,不錯,挺漂亮。”
不過萬碧雲卻不喜歡挺漂亮三個字,可能自己的髮型還要再設計一下才行。或許,衣服也應該再買幾件,於是說:“你陪我逛街吧!我想去做個髮型,然後挑選一些衣服。”
展昭卻始終不明白萬碧雲究竟要做什麼,只要是萬碧雲要求的,他就沒辦法拒絕,於是點頭答應了。
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兩人並肩回到了將軍府,府內上上下下的人都對他們兩個人的事有所耳聞,其實,從萬碧雲和展昭跳舞的那一刻,就已經讓他們覺得這兩個人非常般配了,只是那個時候大家還不知道而已,這會兒看見他們兩個並肩而行,那肯定是落實了他們的想法。
其實,在進門之前的幾百米之外,他們兩個人還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過在靠近將軍府了以後,萬碧雲想到了他們兩個人已經被誤會成情侶了,所以纔會出現府內的上下看到他們的情景。
說真的,展昭倒是覺得蠻有意思的,這場戲,讓人有一種非常興奮的感覺。以往也沒少爲了辦案在人前演戲,但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讓人有些期待的想要繼續演下去。
萬碧雲偷瞄了前方一眼,發現了東門忠正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便伸手挽住了展昭的胳膊,帶着撒嬌的語氣笑着說:“展昭,你明天再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還沒等展昭說話呢,東門忠的聲音就傳過來了,“還逛街?這都幾點了才知道回家?你一個女孩子家,天黑了怎麼能還在外面走?明天記得早點回來,廚房給你們兩個留了飯菜。”
萬碧雲轉頭看着東門忠輕笑一聲,“我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明天也不回來吃了,不用給我們留飯菜了!”他們的確是在外面吃過了,而且是特意在外面吃的,不爲別的,就是在告訴大家,他們在談戀愛!
東門忠一愣,看了一下展昭,便走過去說:“我可警告你啊,你小子給我放老實點,雖然你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什麼的,但是大節還是得守的吧?”
展昭被東門忠這麼一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非常尷尬。這畢竟是在女孩子家面前,他一個粗漢竟然不收口,要是單獨兩個男人說說也就算了。不過萬碧雲卻是沒聽明白,不禁秀眉一蹙,“大節?什麼大節啊?有什麼節日要慶祝嗎?”
展昭怕萬碧雲繼續問下去,便直接答應東門忠,“我知道分寸,東門大哥,我和碧雲先走了,你去忙吧。”語畢,直接拉着萬碧雲走了,弄的她莫名其妙,到現在也沒弄清楚。
原本展昭是想要敷衍過去,讓萬碧雲轉移一下注意力,不過萬碧雲的性格哪能讓他這麼容易就敷衍過去?要是這樣的話,她也就不是夜寧花了!幾次套話下來,展昭最後只好紅着臉說:“其實他說的是女兒家的貞潔!是爲大節!”
萬碧雲聞言哦了一聲,不自覺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尷尬的一笑,“呵呵,這種情況,難免會讓人說的嘛!畢竟我們之間這種關係,人家也難免會想到我們會不會守本分。哎呀,管他呢!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就好了啊!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展昭嗯了一聲,想起來剛纔萬碧雲在門口說的話,便問:“那……你明天,還上街嗎?”
萬碧雲愣了愣,頓時想起來剛纔自己說的話了,便呵呵一笑,“當是自然的了,我們至少也要出去裝裝樣子吧?”
不知道爲什麼,當展昭聽到還可以跟萬碧雲一起上街的時候,內心竟然非常的期待,這是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過的感覺。只見他點點頭,嗯了一聲,“時候不早了,早點歇息吧。”語畢,轉身離開。
萬碧雲望着展昭離去的背影,眼珠子一轉,又再籌劃下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