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王府,春濃來到杜如月的房間內,看到牀榻上空蕩蕩的模樣,倒是也已經適應了,並沒有慌張,更是沒有去找任何人,只是將打滿水的盆子放在了旁邊,轉身走出去。這或許就是東郭先生的故事,當某個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次數多了起來,在發生就不會有任何人會緊張,而是以爲和以前一樣。
趙書恆起來後,倒是也拍着自己的嘴巴,迷糊的還沒有睜開眼,就朝着杜如月的房間走去。看到正巧出來的春濃,也是語氣和善的說:“你家小姐還沒有醒過來?”看到趙書恆,春濃是有些奇怪的,畢竟她以爲小姐沒有在房間裡,是跟趙書恆兩人去幽會。
之前也有過這樣一夜未歸的情況,春濃還想着待會兒若是看到了柳如是,一定要替小姐瞞着。趙書恆看着有些出神的春濃,也沒有把事情往這方面想着,只是好笑的問:“怎麼?昨夜沒有休息好麼?竟然看上去這麼的呆!”
“我家小姐,沒有與王爺在一起麼?”春濃有些奇怪的這樣說着,聽見這話的趙書恆卻也瞬間精神了幾分,說:“怎麼會如此問?”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春濃才二話不說的朝身後的院子裡跑去。趙書恆見她這樣反常的態度,也趕緊是跟了上去,看着空蕩蕩的牀榻,還有那明顯有人睡過,卻自己起來的痕跡,春濃回頭看着跟進來的趙書恆,說:“小姐不見了,我還以爲是與王爺出去了!可是若是沒有跟您在一起,小姐會在哪兒呢?”
“會不會在少爺那裡?”春濃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外面跑去。
趙書恆在房間裡四處看着,發現桌子上那還沒有收拾起來的信紙,看到下面落款的名字,更是眼眸微微變緊。將那信紙攥成一團。柳如是從外面進來,看到趙書恆和那空蕩的牀榻,也是擔心的說:“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春濃過來喊我,如月也沒有跟我在一起啊,王府中其他她常去的地方找過了麼?”
“她……是被張一凡給帶走了!”
趙書恆說完,柳如是的臉色微微變化,以爲只不過是趙書恆的猜想,便有些語氣不善的說:“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我小妹與張一凡那個負心漢私奔了麼?”春濃聽到這話,連忙揮着手,對趙書恆說:“王爺,你不要誤會,小姐對張一凡絕對是半分心思都沒有了,她現在可是滿心滿意都是你啊!”
“你自己看……”
趙書恆聽見這話,心裡更是着急,將信紙扔給了柳如是,愁眉更加緊鎖。
“張一凡!若是讓我找到他,我定然不會放過他!”柳如是握緊手中的寶劍,這樣狠狠的說着,但是趙書恆的臉色卻比他更加的差勁,淡淡的說:“想來到時候,輪不到你出手,他便是已經沒有命了!”柳如是聽見這話,也知道,此刻怕是趙書恆心裡也急得像是一團亂麻,“如今該如何做?”
京城,並不是柳如是的範圍,在這裡,他甚至是連任何的消息網都沒有,但趙書恆卻不一樣……廣陵王,若是在京城中,想要尋找人的話,想來是小事一樁吧!柳如是充滿期待的看着趙書恆,聽見他對馬威說:“叫南宮凜和岳珂他們過來,還有在京城中,我們所有的分支,所有的眼線!”
“是……”馬威知道,這事情對於趙書恆來說很重要,片刻不敢耽擱,直接飛身點地的跑了出去。而趙書恆則是在房間裡看着周圍的景象,去想象着在臨走之前,杜如月到底在做些,知道事情緊急,馬威的速度倒是也快,只是兩炷香的時間,便是將在南宮凜和岳珂他們都找了來。
南宮凜臉上還帶着一點兒沒有睡醒的惺忪,本來還想要開兩句玩笑,卻看到趙書恆那根本就是愁眉緊鎖般的面容,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也是將臉色恢復的嚴肅起來,淡淡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說:“如何,現在找得到麼?”
“並不能,不知道身在何處!”趙書恆這纔是最緊張的地方,畢竟上一次就有張一凡將杜如月給綁起來的前車之鑑,那次,若是自己沒有及時找到,怕是杜如月早就不知道受到什麼樣的毒手,而這次趙書恆根本就不敢多想,若是仔細的想想,渾身都是在發抖的。
趙書恆的心裡甚至是涌起一種感覺,那便是爲何當日沒有儘早的將這個禍患給殺了,這樣反倒是乾淨!看得出他眼眸裡面的殺意,南宮凜和岳珂兩人對視一眼,也是爲了張一凡那個傢伙捏了一把冷汗,得罪誰不行,非要惹趙書恆,這下子看來,是肯定凶多吉少了!
“我們兩個分頭去找!”南宮凜和岳珂說完,本以爲事情就這樣,卻沒有想到,馬威帶着一行人從門口進來,匆匆忙忙,等看到那些人的身影,確定到底是誰後,南宮凜和岳珂兩人都驚訝的回頭看着趙書恆,看來這次是真的急了。
眼前這羣人並不是其他的,而是趙書恆在宮中,皇城中,埋下的那些隱衛,自從當初趙書恆將他們安插進去後,從來沒有啓動過。所以他們的臉色也是緊張的,知道若是召喚自己,必定是最大的事情!他們看到院內岳珂和南宮凜都在,也是直接快步的走了過來,本來想要直接跪下,卻在看到柳如是的時候,停頓了半晌。
他們在分析,思考柳如是的身份來歷。
“這位是柳如是,以後若是見到,便如同岳珂和南宮凜般,他們都是我最信任的人。”趙書恆隻言片語就將此刻的情景帶過,而那些人也是聽見這話,對柳如是微微頷首,跪在地上,拱手,朗聲的說道:“屬下聽候王爺的調遣。”
趙書恆點點頭,看着南宮凜和岳珂,說:“你們兩個分別帶着一羣人,去找。我想張一凡不會將他關在多麼繁華的地方,他沒有那個膽子。多半還是像之前那樣的偏僻地方,或者是被廢棄的地方,循着荒郊好好找一
找,若是有消息,立刻回來告訴我,不要讓事情有任何的拖延,知道麼?”
“我知道了,若是找到了,立刻飛鴿傳書給你!”
南宮凜點點頭,看着趙書恆那發紅的眼睛,若是自己今日還找不到,這傢伙真的有一種會炸了京城的感覺啊!岳珂看着南宮凜,也是有着同樣的心情,只能是快步的朝外面走去。而在廣陵王府內,柳如是看着趙書恆那份緊張不像是僞裝出來的,也是在心底裡認可了這個妹妹,上前,安慰着說:“放心吧,沒事的、”
“我也算是自小看着張一凡長大的,就算是他心裡有着什麼壞主意,卻也是不敢做的人!”柳如是想起張一凡那張臉,便恨的牙根直癢癢,卻還是隻能夠輕聲說:“若是他真的做了什麼,別說是你,我都會將他直接碎屍萬段的!”柳如是說按,似乎是有感應般,在破廟中的杜如月看着外面的天色,心思也平靜了幾分下來。
她在仔細的聽着外面的腳步聲,因爲心中堅信,若是發現自己失蹤的消息,趙書恆一定會派人來找。那麼杜如月需要做的,就是如何給他們提示,告訴他們,自己就在這裡。
“張一凡,我不想要吃這些東西,你可否去幫我買點兒其他的回來。”杜如月從睜開眼睛,便就在這破廟之中,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的,這地方又在哪兒。張一凡聽見這話,看着杜如月那雙倒是也有些懇求的眼神,擰起眉頭,停頓了半晌,才緩緩的說:“若是你心裡在打着什麼主意,我勸你還是放棄的比較好!”
杜如月冷笑着,舉起自己的雙手,喃喃的說:“我都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難道還能夠做出什麼麼?你未免也有點兒太小心了!”張一凡看到她被自己綁的結結實實的模樣,也是想了想,便轉身離開,在開門的那瞬間,杜如月看到外面一晃而過的景色,竟然是有些熟悉,可卻在極度緊張的狀況下,根本想不出來這是哪兒、
房間裡沒有蠟燭或者是任何可以計算時辰的東西,杜如月就只能夠在心裡默默的算着,直到張一凡回來,手中還拿着熱騰騰的燒餅,說:“你應當是喜歡吃這些的。”燒餅還是熱的,他是沒有任何武功的,那麼唯一能夠做的,便是靠着兩隻腿跑回來。若是離城中太遠的話,絕對不可能做到。
“我記得,以前的日子,我總是在看你的時候,給你帶兩張燒餅過去。”張一凡有些懷念,卻沒有將杜如月的手給解開,只是站在她的身邊,將燒餅塞到了她的嘴裡,看着她一口口的吞下去,說:“那時候,我還總是嘲笑你,說堂堂杜家,卻總是被你搞得像是不能夠讓你吃飽飯的模樣,非要指望着我這兩張燒餅來過活。”
杜如月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擡起頭看着張一凡,說:“你從未真正的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聽到這話,張一凡的手輕輕地抖了一下,眼神裡都是質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