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做夢吧?
怎麼一覺醒來,他的寶姐兒竟然出現在他面前。有了他的小姑娘,他哪還有心思理會旁人,將再次湊近的桃花一把甩開,他大步走向謝珂。一步,兩步……五步,他們最終只有一臂遠了。
然後在所有護衛殷切北境人疑惑的目光中。
齊律一把將謝珂拉到懷裡,他是用了勁的,似乎想將謝珂揉進他的身子。
而謝珂安靜的讓他擁着,雖然她的鼻子撞上他的xiong,幾乎撞的她瞬間一陣頭暈目眩。可她還是覺得,其實可以撞的更疼些的,她不怕疼,只要他好好的。
真是他,真的是他reads;。
老天這次終於善待一次她了。
她的阿律就在她眼前,好好的,看上去雖然瘦了些,可依舊精神,依舊那麼霸道……“寶姐兒。”齊律啞了聲音喚道。
謝珂開不了口,或者說她不敢開口,她怕一開口就會落淚,四周都是北境人,她攪黃了頭領女兒的婚事,他們看她的目光十分怨恨,尤其是那個一身紅衣的桃花姑娘。這姑娘怎麼叫了個‘桃花’倒像極了關裡姑娘的名字。
這時候還能想這些,謝珂不由得暗自在心中笑了笑。
隨後又想,想這些又有什麼,左右她有人依靠,可是不對啊……剛纔她看齊律明明是被綁了手的,怎麼也沒見有人接近他,除了那個桃花,可是桃花連他的衣袖都沒有碰到。
那剛纔的‘綁’……並非綁。
所以強迫也不是強迫,以此類推。成親是他……願意的。
想到這裡。謝珂身子一僵,她這一僵,抱着她的少年自然感覺到了。他以爲謝珂在這裡冷呢,畢竟謝珂這身粗布衣裳,看着就不暖。於是齊律輕輕推開謝珂,三下五除二的便將自己身上那身白衣脫了下來,然後不顧一衆表情僵硬的北境人。迅速給謝珂披在身上。
“這裡冷。小心着涼。”他的小姑娘可是十分嬌氣的。可不能冷了凍了。
他這舉動做的太隨意的,彷彿做了無數遍似的。明明十分不該的動作,他以爲他身上那是什麼?那可是北境成親新郎才穿的吉服。與女子一身紅的喜服是成雙成對的。可這人竟然毫不猶豫的脫下來披在那個瘦弱的醜姑娘身上。
頭領臉上神情陰霾。
可是似乎對齊律有些顧忌,愣生生沒有開口喝止。
齊律哪裡會在意旁人,他連皇帝老子都不怕,還會怕了一個北境小部落的頭領。所以他自顧自的給謝珂披好衣服。隨後一掌將一旁的林長源擊得後退了幾步。
“我讓你好好保護少奶奶,你就是這麼保護的?”
林長源勉強立住身形。在齊律的威儀下,撲通一聲跪地……“請二爺降罪。”沒什麼可狡辯的。
他帶着少奶奶來這裡自然是十分冒險的,雖然這險不得不冒,可自家爺當少奶奶是眼珠子……那是珍之又護之。不過做這一切。他無悔便是,不過被爺打幾下,小意思的很。齊律不過是遷怒罷了。他也明白此事必定是自己的小姑娘自做主張的……恐怕她接到他在北境出事的消息便立時趕來了北境,而且因着他們的心有靈犀。她直接選了這條最難行的路。
可是想到白天聽來的消息。
他就不由得驚起一身冷汗來。狼羣……他的小姑娘也遇到了狼羣。他也曾遇到狼羣,他清楚如何的九死一生,想到這裡齊律一陣後怕,他不再理會林長源,只將謝珂拉到近前,上下打量着,最後目光停在謝珂的臉上。
“……薑汁。”隨後勾了脣道。
謝珂點頭。齊律不管不顧的探頭上前,脣直接落到謝珂額頭上。然後嘟囔道:“便是塗了薑汁,在我眼裡也是美人。”
謝珂鬧了個大紅臉,這男人臉皮厚的真是堪比城牆了reads;。此時竟然還有心思說這些……他不在意的,她卻十分在意。
於是她推開他……
不過不等謝珂開口,那個中年頭領已經大喝了一聲。“白衣阿郎,你這是何意?”
齊律再次將謝珂拉到近前,雙臂環住她,將謝珂護在身前。隨後毫無畏懼的迴應。“能有什麼意思,你們救了我,我謝過了,我的家人來尋我了,我這便告辭了。”齊律說的輕飄飄的,反倒將那個中年頭領堵的無言以對。
“家人?”這時,一身紅衣的桃花開了口。
齊律懶洋洋的望向她,最終敷衍的點點頭。“什麼家人?”桃花追問。齊律臉上已經有不耐之色了,他這人本來對旁人便沒什麼耐心,因他們救了他,他自認對這個小部落的人已經十分以禮相待了。
可這女人卻總是纏着他。
也不聞聞自己身上那股羊羶味,虧得他脾氣好,這纔沒一拳揮過去……“幹你何事?”齊律毫不客氣的道。
桃花跺了跺腳,一幅要哭的樣子。她這表情一露,那些北境漢子便不答應了。達亞上前拉了桃花勸解,並且惡狠狠的對齊律道。“你是桃花看中的男人,爲什麼對她這麼兇。
桃花是我們村裡最漂亮的姑娘。
她嫁給你,是你的福氣。”
一番話,說的齊律臉色大變。什麼叫他是那女人看中的男人?什麼叫她嫁給他?
“你再敢亂說,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齊律回手刷的一聲從林長源腰間抽出長劍。
劍自然是好劍,閃着寒光。可握着劍的齊律卻彷彿瞬間變了個人,剛纔還是彬彬少年郎,此時搖身一變,卻成了孤膽殺手。達亞不由得身子一縮。他可不會忘記,這人徒手能將一隻頭狼撕成兩半,再加上他手中的劍,割他舌頭豈不輕鬆。
“白衣阿郎。你彆氣。
我女兒桃花相中了你,你也看到了,桃花可是我們村裡最漂亮的姑娘……她嫁給你,實是看得起你。
你娶了她,會有好處的。我們有很多山參,還有獸皮,你想要多少拿多少。”中年頭領有些畏懼齊律手中的劍。這少年郎厲害是厲害。可這脾氣也着實讓人吃不消。
說動手便動手。一點情面也不講。
偏生女兒喜歡,他也對這少年郎起了愛才之心,這才按了女兒的心意瞞着這少年郎。佈置了這場儀式。而且儀式中故意用了他們的土語……這少年郎自是不懂,待無人反對,將這少年郎和女兒送進洞房。
在這頭領看來,自己女兒生的珠圓玉潤的……就沒哪個男人能拒絕。
生米煮成了熟飯。他不認也得認了。
可沒想到,竟然有人開口反對。這可是幾十年來都未曾發生的事啊。他自然不能讓女兒丟這樣大的臉……“白衣阿郎。將你的親人安置在一旁,先把儀式舉行完。我自會將你的親人奉爲貴客。”
話說到這份上,謝珂如何不明白髮生了什麼reads;。
齊律這人雖然生的精明,可在許多小事上卻又十分粗心。
恐怕他根本沒搞清楚這儀式是什麼意思?那頭領又故意用北境話舉行儀式。這些北境人自然明白。可是齊律一定糊塗着。
也許這些人告訴他,這儀式只是爲他祈福。
他念着人家救他一場,便是不耐也不好拒絕……若非她來了。他豈不是糊里糊塗的便多個妾室。
這些人,雖然心思不壞。可也絕對稱不上純良。眼看着齊律執劍便要上前,他要去砍那頭領。因爲他這番話委實過矣。娶一個北境女,而且還一身羊羶味的……他有病嗎?他又沒自虐的癖好。
謝珂拉住了男人。
她若任由他出手,恐怕這事便真的得見血了。
雖然對方所爲實在讓謝珂生氣,可是還是和氣爲貴……對於謝珂,齊律自然是縱容着的,見她拉了他,又用眼神安撫他。
他冷哼一聲,手中長劍釘的一聲擲到頭領腳下。
入地半尺……地下可是石頭啊,便是用斧頭鑿也只起個火花。
頭領嚇得後退一步,正想開口喚了人達亞等人上前。謝珂輕輕開了口。“剛纔達亞兄弟說過了……只要理由正當,便可開口反對。
這人……”她指了指齊律。“這人,是我的夫君。做爲他的妻子,我難道沒理由開口反對這門親事。
桃花姑娘,你們北境女兒沒有做妾的癖好吧?”
妾是什麼意思這裡的人還是懂的,就是男人家中暖g的女人,就像服侍人的丫頭似的,可以隨意買來賣去,總之在北境人眼中,就像牲口。
桃花自然不甘爲妾,可是那阿郎……之所以喚他白衣阿郎,是他無論如何不肯說他的名諱,因初見時他着白衣,族人便喚他白衣阿郎……那阿郎,生的那麼俊,她長這麼大便沒見過一個比他俊的男人,而且他功夫還那麼高。
再說他是關裡來的貴人。
家中定然有很多女人的,她聽父親說過……
關裡的男人家裡都會有很多女人的。她雖不甘,可是……“妾,能永遠陪在阿郎身邊嗎?”桃花開口問道。
她這一開口,不僅那中年頭領瞬間變了臉色,便是連達亞等一衆半大小子望向桃花的目光也瞬間帶了鄙夷。北境女人,與生俱來便帶着優勢,只有她們選男人的份,什麼時候要淪落到給男人當……妾。
一個任人買賣牲*畜般的妾。
實丟北境人臉面。
謝珂微微蹙眉,從達亞的話中她感覺這些北境女人似乎有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這個桃花竟然願意爲妾,謝珂狠狠瞪了一眼身邊的男人,隨後柔聲回道。“恐怕不行……這男人,是我的。”[加更。多謝親愛的打賞。謝謝投推薦票的親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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