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國南方,農村7、8月份都是很忙的,要搞“雙搶”,就是搶收頭季稻,搶種二季稻。雙搶結束,就迎來了9月份開學的季節。
金光振不再上學了,就在思考接下來自己做什麼。其實他心中基本上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就是做爆米花。
早期的爆米花是採用轉爐式爆鍋加工的,就是將玉米(許多穀物和雜糧類都可以)置於特殊容器中進行加熱,使得玉米處在高溫高壓的狀態下,隨着鍋內的溫度不斷升高,鍋內氣體的壓強也就也不斷地增大。加熱到一定溫度,操作人把鍋拿到一個架子上,並且固定,然後搬動蓋子上的一個開關,“砰”的一聲巨響,鍋的蓋子被打開,玉米被突然噴了出來,釋放在常溫常壓下,鍋內的氣體迅速膨脹,壓強很快減小,使得玉米粒內外壓強差變大,導致玉米粒內高壓水蒸氣也急劇膨脹,瞬時爆開玉米粒,即成了爆米花,同時玉米內部的結構和性質就會發生變化。如果放入大米和高粱等穀物類也是一樣的道理。
金光振在縣城的街上見過這種爆米花加工過程,覺得新奇又簡單。去年他的舅舅,也就是他母親的弟弟馬月久買了一臺爆米花機。不過,他舅舅做了一年,發現這個東西簡單,做的人多了起來,沒什麼錢賺,今年便不準備接着做了,而是準備做瓦。因此,爆米花機就扔在家裡不準備用了。金光振就向舅舅借用。馬月久對外甥金光振一直挺好。如今姐夫去世,外甥借個爆米花機用自然爽快答應。只是他也對金光振說:“光振,爆米花機我又不用了,你要就拿去,送給你了。只是如今街上好幾個做這個的,已經賺不到錢了。”
金光振早就想好了,答道:“舅舅,街上爆米花機多了,當然不好賺錢了。這個東西又不太重,我不會挑着它直接去村裡嗎?這樣送上門去,肯定很多人會讓我給他們打爆米花的。而且他們自己出原料,想打玉米就拿玉米來,想打稻米就打稻米。我只收點手工費,這又不貴。我每天跑不同村,應該能賺些錢吧!”馬月久一聽,笑道:“想法不錯!只是挑着爆米花機走村竄戶還是滿累的。另外,去陌生的村裡還需要膽量。”金光振道:“這個我不怕。我現在年輕,也不怕累。只要能賺到錢就可以了。”馬月久道:“那好吧。舅舅支持你。如果不行,就幫我來做瓦!”金光振道:“好的。”
金光振把爆米花機從舅舅那裡挑回了家。母親馬月梅已經聽金光振講了打算,她對兒子是支持的。上半年丈夫生病,已經把家弄得人財兩空。如今生活真是很困難了,小兒子的學費都是借的。幸好大兒子懂事,不怕辛苦想着去賺錢,她怎麼能不支持呢?
金光振又買了點糖精,目的讓爆米花有甜味,更加好吃。他用一塊木板做了塊牌子。上面寫着:“做爆米花,原料由你提供,我只收手工費。0.5元/次。”實際上他的做法明顯與街上做爆米花的不一樣了。街上的那是賣爆米花的,雖然賺的也是手工錢,金光振則是直接賣手工了。
做好了這些準備,金光振決定先從自己村開始吧。他把爆米花機挑到村邊一塊空地上,放在一棵大槐樹下。這個地方是村民們夏天傍晚愛來乘涼聊天的地方。金光振把牌子往樹上一掛,標誌着他的做爆米花生意就正式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