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發家秘訣

黃家灣的漁民是1980年纔開始各家各戶單獨出海捕魚的。因爲捕多少魚都歸個人所有了,這自然激發了大家的熱情。這種熱情就表現在出海時間長了,出海距離也遠了。

黃榮國那年已經28歲了,還是單身,這在當時算大齡青年了。主要原因是黃家灣很窮,再加上別村女孩子都不願意嫁過來。因爲漁民碰到打漁季節,男人要出海不在家。這不僅讓女人守活寡,也讓女人擔心啊。畢竟海上不安全,漁民葬身魚腹的事情是時有發生的。

黃榮國沒有兄弟,只有一個姐姐,已經嫁到別的村,不再做漁民了。

當漁業承包到個人後,黃榮國覺得自己翻身的機會到了。這一年8月底,黃榮國準備了幾個月的乾糧和淡水,然後與父親一起出海了。在黃榮國的要求下,黃父也同意將漁船開到深海區作業。兒子這麼大了還單身,做父親的也很內疚,所以儘管知道危險,對兒子的要求也沒有反對,準備賭一把了。

這在當時是很危險的,需要很大的膽量。因爲深海區靠近臺島,臺島當局一直將大陸視爲敵對勢力。所以大陸漁民不敢去深海區,怕引來不測。另外深海區風浪大,如果來了颱風,小漁船很容易翻船。那個年月,翻船的後果只有一個,就是葬身海底。這就是爲什麼即使黃榮國成功了,後來也沒人學他的原因。也是爲什麼他不需要保密的原因。

黃榮國與父親將漁船開到深海區已經是10月份了。往年這個時候颱風還是有的,只是沒有8、9月份多而已。但是那一年奇怪了,黃榮國沒有遇到颱風。這是很幸運的事。普通的風浪,再怎麼大,漁民們也是能應付的。只有颱風來了就不好說了。

那麼臺島上爲什麼也沒人過來爲難他們呢?原來從1979年開始,大陸已經對臺島頻頻釋放善意。臺島雖然沒有接受這種善意,但對於闖入附近海域的大陸漁民,他們也不想爲難了。何況這樣的漁民只有極個別。如果大量漁民過來,那肯定不允許了。

深海區不僅魚多,而且珍稀種類多。船的容量有限,黃榮國與父親兩人專捕珍稀魚種。這樣,同樣是一船魚,黃榮國的魚的價值是別人的好幾倍甚至好幾十倍。

10月底和11月份這段時間,黃家灣村裡其他出海的人都陸續回來了,個個都是滿載而歸。他們將捕來的魚賣掉,普遍收入都在萬元以上。可以這樣說,以前的窮村,只一年功夫,就普遍成了“萬元戶”村了。真是一個大翻身。

黃榮國與他父親遲遲不見歸來,引起了村人的擔心。黃榮國母親當然更加擔心。她雖然知道他們父子兩個要去深海,歸來要晚一點。但一天不見到人,就多一天的擔心。何況深海區更加危險,更加讓人擔心。正在大家着急之時,黃榮國與他父親終於從海上回來了,這時已經是年底了。

父子倆自然也是滿載而歸。只是別人發現,他們捕的魚明顯與大家不一樣。黃榮國告訴大家,這都是深海區的魚,比較珍貴。

黃榮國與父親將捕來的漁賣到寧洲、杭城、申城這三個城市裡的大飯店裡。最後收入達到了五萬多元。這個數在當時來說,可謂天文數字。黃榮國也從一個窮小子,一躍成爲富豪。

有錢了,終身大事也很快解決了,一個在小河縣城機關工作的女孩子不惜“下嫁”給黃榮國,兩人1981年5月份結婚,後來生了個男孩,已經3歲多了。

黃榮國沒有“一勞永逸”,他還繼續賺錢。黃榮國又似乎一勞永逸了,因爲他自己不再去海上捕魚,而僱人去。1981年6月份,他花大價錢買了5條船,加自己原來的船,共6船。到了捕魚季節,他請人爲自己出海捕魚。一條船3人,共18人。每人基本工資加提成。這樣,除了開銷,黃榮國每年保證了三萬元左右的收入。這個收入自然是驚人的,要知道他妻子的工資每月還不到一百元。

金光振聽了黃榮國的發家秘訣,確實第一要靠大膽和運氣,後面則是捨得投入。買一條船6千多元,這個錢以當時的物價水平,可以白吃白喝十多年了。黃榮國捨得投入這麼一大筆錢,還是很有魄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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