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步君擔憂道:“王爺,您若是現在回京,那可是抗旨。當初皇上將寧豐城作爲您封地的時候說過,無詔不得入京。”
文志禎道:“這個我自然明白,但現在國難當頭,我個人的安危事小,大陳國的安危、幾百萬大陳百姓的安危事大。”
祁步君擔憂道:“王爺,若是被皇上知道您擅自回京,只怕您人還未到京城,皇上便會以您抗旨不尊爲由殺了您,這樣的理由,甚至連我們都沒有半分可以替您講情的地方。殊不知,今天的這場刺殺就是皇上所爲我們也未可知,微臣來寧豐城之間就答應過爹和岳父要護王爺您的安全,所以微臣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文志禎點頭道:“沒錯,在見到皇兄之前,我不能出任何事。但是,”
文志禎看着祁步君的眼堅定道:“京城,我必須回去!”
祁步君明白,按着文清王對大陳的感情,他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回京,但回京又意味着危險重重。
一時之間二人難於決擇。
文志禎看着祁步君,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綻放出笑意來道:“步君,你還記得章俊銘與九公主沫然是怎麼進入雲塔幫這麼長時間,而不被他人認來的嗎?”
祁步君眼前一亮道:“易容術!章俊銘和九公主都是易容成了他人的模樣,這纔在雲塔幫這麼長時間。”
文志禎笑道:“沒錯!易容術高超之人,能讓他人根本看不出來此人的本來面貌。”
祁步君隨後沮喪道:“可這易容面具當初是我岳父劉慶所制,我雖是他的女婿,也跟着他學過幾天醫,可我卻根本不會做這些易容面具啊。”
文志禎大笑地拍了拍祁步君的肩膀道:“當初劉老先生在做章俊銘與沫然二人的面具之時,我覺得甚爲有趣,所以便讓劉老先生多做了一張。這次來寧豐,我把面具也帶來了,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祁步君笑道:“那太好了!王爺,只要您帶上了那張面具,根本沒有人能認得出來。那我們事不宜遲,明天一早就出發!”
文志禎笑應道:“好!”
文志禎又想了想後又道:“不過,在王府之中,定有皇上的眼線,若被這個眼線知道我人不在王府之中,那仍是功虧一簣。”
祁步君擔憂到:“那怎麼辦?王爺,您手中只有一張面具嗎?”
文志禎點頭道:“是啊!只有這一張,而且當初我身處皇帝之位,劉老先生又怎會做一張與我一樣的面具呢。”
祁步君沮喪得一屁股坐在了王府門前的臺階之上,“這可如何是好!京城,王爺您一定要回去,可又不能讓皇上知道,那你手中的這張面具也等於白廢。”
文志禎輕嘆道:“話雖如此,但我們手中有一張易容面具,總比沒有要好。也許,有時候我們必要冒險一次。”
祁步君忽地起身看着文志禎堅定道:“王爺,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微臣都會陪您去,只要您一句話,微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文志禎感激地拍了拍祁步君的肩膀道:“好!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在哪裡,我們一起面對!”
祁步君鄭重點頭,“那微臣就去收拾。”
祁步君正欲轉身離去,文志禎道:“現在天色尚早,這一去京城,不知何時能回來,寧豐的植被剛有起色,現在離開,我實在不是很放心。你現在陪我再去幾個山頭看看,再叫上沈伯新一道,我有許多事情要向他交代。”
祁步君道:“王爺,沈大人應該仍在東片山頭,剛微臣從那裡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他還帶着人在種草。”
文志禎微微一笑道:“好,有沈伯新在,我也多少放心點,走吧。”
二人不再做片刻耽擱,立即往寧豐城郊東邊的山頭而去。
離開王府出了城門,二人驅馬往東邊而去。
才至山腳下,遠遠望去,原本枯黃的幾個山頭已有點點綠意。
看着這些綠景,文志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此刻連空氣中都透着綠色。
這時,祁步君突然道:“王爺,有危險!”
說時遲,那時快,從他們二人的四周突然竄出二三十個黑衣人,黑衣人個個蒙着面,只露着一雙雙兇惡的眼睛,他們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根本不作片刻停留,嘴裡大喊道:“殺!”便向文志禎與祁步君二人衝將而來。
其中在人羣前面的四五人,輕功了得,藉着同伴的肩膀騰空而已,手中刀直向文志禎與祁步君二人劈來。
他們二人身子同時向後仰去,整個背部幾乎貼在了馬背上。
黑衣人見一招未得手,下面的其餘幾人便接着上來,猛地幾刀砍下他們二人的跨下之馬的腿上。
那兩匹馬“嗷”的一聲嘶喊,吃不住痛,前腳一彎便跪了下來。
文志禎與祁步君二人此刻已從腰間抽出配劍,藉着馬背飛躍而起躲過了第二波黑衣人的進攻。
這個時候,那二三十個黑衣人不再分批進攻,所有人全力提刀刺向他們二人。
一時之間,刀劍相搏的聲音格外刺耳。
祁步君不虧爲大陳第一高手,不過十餘招而已,已有三五個黑衣人倒了下去。
文志禎武功雖不及祁步君,但他文學武功從未落下,所以此刻那些黑衣人也根本不可能傷着他。
顯然,這批黑衣人個個武功了得,就算文志禎與祁步君二人聯手,也無法像幾年前秋獵那次,能在小半個時辰之內就將他們一一砍殺。
對方人數畢竟衆多,而文志禎與祁步君二人剛在王府已經歷過月牙組織的刺殺,又加之未做片刻休息便趕往此處,所以此刻他們二人早已有些疲憊。
黑衣人中還有餘下十五六人,這時已將文志禎及祁步君二人團團圍在了中間。
他們二人背靠着背,手中拿着劍,緊緊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二人的身上手臂上均已有了不大不小的傷口。
祁步君低聲道:“王爺,這些黑衣人不簡單,他們個個武功高強,看來這次勢要致我們於死地不可了。”
文志禎點頭道:“沒錯,而且我剛已經注意到那個帶頭的,他的脖頸後面也有一個月牙組織,看來與王府的那幫人是同夥。他們一看那些人未能得手,所以此刻纔會派出精銳來對付我們。”
祁步君邊看着黑衣人邊道:“等微臣殺出一條路來,王爺您立即衝出去。”
文志禎呵道:“不行!我不能將於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王爺!”
“這是命令,不要再說了!”
“好!”
說罷,二人立即再次提起劍向黑衣人衝殺過去。
這個時候,突然遠處幾支羽箭破空而來,“嗖嗖”幾聲,只是頃刻之間,原本圍在他們四周的黑衣人一個個都中了箭倒了下去。
文志禎二人疑惑地看着遠處,只見遠處一匹高頭大馬上,一位將軍全副武裝朝他們二人飛奔而來,在他的身後,幾千身穿大陳士兵服的士兵緊緊跟隨。
祁步君臉上綻放出笑道:“王爺,是胡令雲將軍!”
文志禎早已看出那匹高頭大馬上的正是胡令雲,大笑道:“沒錯,是胡令雲!這小子,小半年不見,竟已如此勇猛!”
說話間,胡令雲已來到文志禎眼前,他翻身下馬拜倒在文志禎面前大聲道:“王爺,微臣救駕來遲,還請王爺恕罪!”
文志禎大笑着一把拉起胡令雲道:“你小子,怎麼會到寧豐來!”
胡令雲起身道:“王爺,李致與蔡陪二人叛變,此時皇上是命微臣前來圍剿他們二人的!”
文志禎面色一變道:“什麼!李致與蔡陪他們不是差不多已經將突厥趕回老巢了嗎?怎麼突然判變?”
胡令雲道:“自從四國達成聯盟之後,李致等人的軍隊受到了重創,再加之他們爲之效忠的晉麒已死,所以……”
文志禎冷笑道:“所以,他們此番改道寧豐,是要找我報仇來了是嗎?”
胡令雲點頭道:“是!只是,皇上他……”
祁步君急道:“胡將軍,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你看看這些黑衣人,也指不定是誰派來的呢!”
胡令雲這才道:“只是,皇上命我不得進入寧豐城!也就是說,皇上根本不想管王爺您的死活!”
祁步君看着地上橫七堅八地躺着那麼多的黑衣人屍體道:“王爺,您說這個月牙組織會不會就是皇上暗中培養的?”
文志禎猛地停住,看着祁步君道:“你爲什麼這麼認爲?”
祁步君凝思了片刻後道:“雖然皇上將您調到寧豐城,遠離了京城,目的就是爲了讓您離那個皇位越來越遠。但,無論怎麼樣,王爺,您民心所向,尤其是去年大疫之後,百姓對您更加擁戴,而且您一手除掉了大奸臣晉麒,您在百姓心中早已是一個不可替代的君王,這些對於現皇上來說,無不是一個重大的威脅。而他要除掉這些威脅,唯一有效的殺了您!”
祁步君看着文志禎道:“可是,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您動手,所以他就要採取暗殺的行爲。何況從今天雪兒及那些刺客的出手來看,招招都是致命,她們以王妃做威脅,其目的也是爲了置您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