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的可怕,白天無比晴朗的天空此時竟是連半點星光都沒有。
除了遠處偶爾的幾聲狗叫之外,再無一絲絲的聲響。
這般寂靜的夜,若是行刺殺之事,想必是極爲不錯的。
深夜的章府,所有人都已陷入睡夢之中,今天的飯菜似乎極爲可口,甚至連日日掛在嘴邊要減肥的胡嬸也多吃了半碗飯。
此刻,整個章府的人睡得格外香甜。
而在離章府十丈開外的地方,一個黑衣蒙面人快速的向章府移近,其速度之快,彷彿如一道閃電一般。
一晃之間,人影已輕輕飛起一躍便躍進了章府。
人影在章府迅速移動,來到章俊銘的房門前,黑衣人確定四處無人之後立即閃身就進了章俊銘的房間。
只是令他驚愕的是,他纔不過一進房間,房裡的燈噌的一下頓時亮了起來,而在房間的正中央,祁步君手雙抱胸,懷中更有一把劍,坐在椅子上,正好笑似地看着蒙面的黑衣人,而在祁步君的左右兩側,亦站着四五位帶刀侍衛。
祁步君哈哈一笑道:“怎麼樣,這樣的歡迎儀式,閣下可喜歡?”
黑衣人驚見自己已經暴露,眼睛向左邊一瞥,果然見牀上正躺着一個人,他已知今天定是必死無疑。
黑衣人的眼角閃過一絲陰冷的殺氣,左手一揚,猛地把一把毒粉向牀那邊撒去。他確信,若是牀上此刻躺着的是章俊銘的話,這把毒粉定能讓他斃命。
祁步君等人立即用袖子捂住了口鼻,同時一個閃身,祁步君手中的劍已經抵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說,是誰指使你來的!你若能老實交代,我便可以饒你不死!”
那黑衣人嘴角一抽,冷冷一笑,用力一咬,嘴角鮮血便噴射而出,身子頓時軟軟地倒了下去。
隨從侍衛立即上前在那黑衣人的脖子處輕輕探了片刻道:“大統領,此人已斃命!”
祁步君氣得一轉身就出了房。
後面侍衛急急跟上問道:“大統領,那個人怎麼辦?剛剛黑衣人的一把毒粉已將他毒暈了過去,屬下剛看了一下,他已是七竅流血,只怕性命不保。”
祁步君輕輕嘆氣道:“誰讓他跟錯了人呢,他那也是咎由自取!也罷,找個地方,將他好好安葬便是!”
深夜的晉府
晉衝急匆匆從外而歸來,來到晉麒面前道:“父親,我們的刺殺失敗了!”
晉麒此刻手中正拿着書,頭也不擡道:“嗯,爲父知道了!這次刺殺,我本也沒抱多大希望,他們現在肯定時時盯得緊緊的,若是能輕易得手,反倒不像那個皇帝了。他部署周密,你們沒那麼容易得手。”
晉衝愕然道:“父親,您的意思是,您早就知道今天不可能成功?那……那我們早上不是順利把東西送進去了嗎?”
晉麒仍下手中書呵呵一笑道:“只不是要引我們刺殺他們的人入室罷了,哪有那麼容易就得手的?”
晉衝問道:“那爲何父親還要讓那個人去冒險?白白送了他一條命!而且我們的那個內應出被發現了,將他假裝成了章俊銘仍在他的牀上,卻被想到,被黑衣人的一把毒粉給毒死了。”
“他們本就是死士,自從決定跟着爲父的第一天起,他們就應該清楚,要隨時爲我送命!死一兩個死士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爲父此次這樣的安排只不過是想探探他們的虛實罷了。皇上,呵呵,他果然沒讓我失望,也對,他從未讓我失望過!”
“也不知道他們把重傷的章俊銘藏在了哪裡?父親,您說他們會不會把他藏進了祁將軍府?”
“不會!皇上命周榮親自照顧,你們可能見他去過一趟祁府?”
“這……倒確實沒有!我們得來的消息是周榮幾乎每天都是章府。”
“所以說,章俊銘必定仍在章府!”
“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章俊銘一天一天的好起來嗎?”
“當然不會!”
“父親,您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打算?”
晉麒的臉上猛地閃過一絲陰毒的冷笑,攝人的眼神竟讓晉衝不竟也戰慄了幾下。
“當然!否則,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這次刺殺未成功之後,晉麒等人似乎安份了下來,正月過後不久,那幾個駐守邊境的大將亦回了各自的駐地。
而章俊銘的毒反反覆覆了好幾次,甚至有幾次還極度的危險,連連發起了幾天的高燒。
不過章俊銘卻憑着自己頑強的毅力,一次又一次的戰勝了毒魔。
張茹芸在聽聞了章俊銘中毒之後,不管世俗的眼光去章府探望了幾次章俊銘。
看着病牀上昏迷不醒的章俊銘,看着生死不明的昔日那個如兄長如戀人一樣守護着自己的男人,張茹芸的淚水噴涌而出,她再也控制不住,也不想讓自己控制,趴在章俊銘的牀邊號啕大哭。
章俊銘緩緩醒了過來,他輕輕地把手撫摸在茹芸的頭上輕輕笑道:“茹芸妹子,俊銘哥沒事,你不要哭了。”
茹芸擡起淚眼朦朧的臉抽泣着問道:“俊銘哥,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章俊銘安慰地笑笑道:“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答應了皇上,要挺過來。”
茹芸擦了擦滿臉的淚水道:“你也要答應我,答應我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章俊銘輕輕閉了閉眼道:“我答應你,爲了我的妹子,我會好起來。你也要答應俊銘哥哥,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自己再受半分苦。”
茹芸低頭道:“好!”
“劉姑娘現在已經嫁入了祁府,你們二人之間以前發生了那麼多事,雖說都已經說開了,但彼此終歸會有些芥蒂。但是無論怎麼樣,俊銘哥總希望自己的妹妹能過好幸福的日子。”
茹芸輕輕點頭,“俊銘哥,我會的。”
淚水再次而下,那個疼他愛他的男人終於將自己當成了妹妹。
片刻後,茹芸擡頭,擦掉淚水,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道:“俊銘哥哥,你什麼時候給妹妹帶回一個嫂子來啊?”
章俊銘微微閉了閉眼道:“我會的,你放心。”
這時外面一位家奴匆匆忙忙進來道:“少爺,外面來了一位姑娘,橫衝直撞的就進來了,小的們攔也攔不住。她說和少爺您認識,我們怕傷着姑娘,所以……”
章俊銘皺了皺眉,如此行事的,除了九公主抹然外,還會有誰,嘴邊話還沒說出,一身丫鬟打扮的九公主已經闖了進來,只是還未見其人,已聽到了她大呼小叫的聲音。
“喂,章俊銘,本公主命令你不準有事。我和你說……”
當九公主看到坐在牀邊的張茹芸時,她的臉色微微一變,她與張茹芸見面的次數並不多,所以並不是十分認得眼前這位清秀脫俗如仙女般有着精緻面容的女子是誰。
頓時九公主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拜見公主殿下!”茹芸起身,微微欠了欠身子,曲膝下去。
九公主嘴一翹氣怒道:“你,你們,你們兩個在幹什麼?你又是誰?爲什麼在他房裡?”
茹芸看九公主如此心急的樣子,自己已起了身,輕輕笑了笑道:“公主殿下,我是俊銘哥的妹妹。”
九公主疑惑道:“妹妹?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茹芸故意逗弄九公主道:“公主殿下似乎與我哥哥很熟?”
“誰,誰跟他很熟了!”說話間,臉卻漲得通紅,忸怩着在門口,低着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茹芸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我先出去了。哦,對了,剛周太醫來過,說是俊銘哥要換藥了,不知公主殿下是否方便?”
“方便,當然方便……”說一出,她就知道自己回答的太快了。
茹芸此刻雖紅腫着眼,卻從打底裡替章俊銘開心,一把將藥從櫃子上拿來放到了九公主的手中。
茹芸笑道:“公主殿下,俊銘哥很怕痛的,而且他又是刮骨療的傷,更是錐心的痛,您千萬輕點。”
九公主接過茹芸遞過來的笑,漲紅着臉看了眼已經半坐起的章俊銘輕輕的“哦”了一聲。
茹芸吃吃一笑對章俊銘道:“哥,有公主照顧你,我先走了啊。”
說完,片刻不留,立即走了出去,外面陽光晴好,真是一個好天氣。
茹芸微微一笑,大踏步離去,她再也不用擔心了。
此時房裡只餘下九公主與章俊銘二人。
九公主手中拿着藥是給他塗也不是,不塗也不是。
章俊銘道:“公主殿下,微臣自己來便可。”
“不……不行,剛剛你妹妹交代給我的事,我……我必須做好。而且,再說了,你……你現在是病人,我來照顧你理……理所應當……”
章俊銘微微皺眉道:“九公主千金之軀,若是由公主給微臣換藥,實在不妥。”
九公主一跺腳道:“你一個大老爺們,嘰嘰歪歪的真囉嗦唉,有什麼妥不妥的,快,別磨蹭了。再說了,上次我們一起出去,我還給你換女裝了呢!打扮成一個小老太婆,難道你忙啦?”
說完,自己還吃吃的笑了起來。於是,九公主過去,猛的把牀上的被子一掀,卻沒想到章俊銘因小腿受傷,中褲卷得極高,此刻竟是一雙腿裸露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