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坐了一會,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靜嬪起身告辭。
繡鞋無聲的踩着磚石地面從禮佛殿出來,靜嬪用巾帕掩住嘴輕笑:炮彈我已經放出去了,怎麼拆彈就看你玉姬的了。
玉姬確實坐不住了。
“青果,這幾日宮內有什麼新事嗎?”
“回娘娘,奴婢一直隨娘娘在禮佛殿,對宮外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恩,你現在就去打聽下,千禧宮裡住進了誰?因何住進?何時住進?”
“是,娘娘。”
“還有,以後你就不必天天陪着本宮在這禮佛殿裡轉了。多看看外面的情況。及時稟報。”
“是,娘娘,奴婢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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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西雅在嵌着夜明珠的楠木雕花軟榻上再次迷迷糊糊睡醒,斜陽已經照到了榻上的帷帳,金絲金鱗的錦緞幕簾垂了三重,映上斜陽的緋色——榻裡一片妖嬈。
渾身彷彿受了大刑散架了一般,腰疼骨疼哪都疼。早上那一罰賊王是恃強凌弱,將她吃幹抹淨渣渣都沒剩。
想起那些屈辱的姿勢,想起賊王的氣息粗喘,想起他逼迫着她求饒——銀牙咬碎——窘迫羞辱的紅雲襲上臉頰。
這種折磨人的事情。這筆屈辱的帳——賊王,你在欺辱本公主,你等着。
“瑞玉——”
羽西雅擁被坐起靠在雕花靠背上想喚個人來更衣。
“公主,公主。”
耳邊是欣喜的聲音,輕輕的嫋嫋的。
羽西雅轉頭
“倩兒!”
她激動的拉住着倩兒的手搖晃起來。
“怎麼是你?怎麼來的?誰放你出來的?”
“不知道,昨兒個就有人來告訴奴婢先不幹活養養身子好服侍千禧宮的主子。奴婢沒想到是來服侍公主,太高興了。”
“昨兒個?是什麼時候?”
羽西雅咬着手指尋思,難不成是那賊王一時心善了?
“回公主,是昨兒個晚飯後。還有御醫給奴婢配了藥。”
“綠萍呢?她在大圓殿應該沒有死吧。”
“公主,綠萍也在千禧宮呢,她還不能起榻是擡着來的。奴婢照顧她幾日應該就沒事了。”
倩兒興奮的話音還沒落地門外邊突然傳來低弱帶着抽泣的應答。
“公主,奴婢綠萍叩謝公主救命之恩。綠萍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主。”
“綠萍?”
倩兒趕緊拉開通向外殿的紗幕,外殿的地毯上跪伏着虛弱到皮包骨的小身影,曾經精靈鬼怪的小臉蠟黃乾瘦的脫了相。
“公主,是你對不對,一定是公主找大王求的情。奴婢拜謝公主救命之恩,嗚嗚嗚嗚——”
倩兒扶着蹣跚的她走進內殿抓着羽西雅的袍擺哭的稀里嘩啦。從等死的大圓殿出來等於重生了一次啊。
這個小主子讓她們經歷了九死一生,也讓她們感到了踏實依靠。
“好了,都哭啥。還不張羅給本公主洗漱!綠萍你也好好休息幾天。”
“恩恩。奴婢這就去準備。”
倩兒又攙着冒着虛汗的綠萍走出月洞門。
羽西雅暗暗尋思,賊王你這是對本公主打一巴掌給一甜棗,哼哼,沒門。甜棗我吃了,巴掌我要加倍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