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正房的門竟虛掩着,外殿空無一人。油燈裡還冒着餘煙。內殿藉着月光看到的榻上鋪了一塊粗布完全遮擋不嚴實那硬榻上頑強冒出來的稀稀拉拉的草。窗子敞開着殘破的窗櫺上的油紙稀里嘩啦作響。看樣子是有人要睡還沒睡。
“跑了?四下搜查。”
玄機命令道
“遵命。”
玄機在內殿立了片刻,步出正房的門心下狐疑:幻水宮夜間崗哨巡視的緊,我們一路上也沒見人影,能跑到哪去?
忽然,空落的院子裡傳出斷斷續續的打鼾聲。
玄機循着聲音向偏殿方向走去。
呼嚕聲漸漸清晰。
玄機在偏殿的一間小寢室前停住腳步尋思片刻,‘噹噹噹’敲門。
無人應答,裡面酣睡回到呼嚕聲時大時小時粗時細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玄機一腳踢開門。
不大的寢間裡,桔花屏風後一張榻上影影倬倬呈大字型躺着一個女子。伴着呼嚕聲還不時囈語着,睡的正香。
雖是官奴,到底在皇宮,男女有別。
玄機立在屏風外,
“大膽刁奴起來受綁!”
‘倉啷啷’偃月刀橫掃桌上器皿,一沓瓶瓶罐罐接連落地發出嘩啦啦瓷器碎裂的尖銳聲。
羽西雅正在夢裡飛天回到羽衣族,雲彩裡飄渺啊飄渺,忽然一道驚雷震撼,把她從雲彩裡震下來聽見房間似乎有人在喊話
“出去!別打擾本公主睡覺。”
羽西雅翻個身側向外面嘀嘀咕咕又睡去,突然瓷器的嘩啦啦落地聲,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啊!不對!一個男人竟然在她的房中撒野。
羽西雅撲棱坐起來。幸好身上還穿着那套玉姬的衣服。
“你誰啊,誰允許你在此撒野。”
羽西雅推開屏風一個箭步躥出來。
原本秀美的桃花眼瞪的銅鈴大。
兩人呆愣住。
羽西雅發現這男子就是那日落到人族不幸遇見的那個黃金面具大王的貼身侍衛。
玄機發現這女子竟是那日麝月國玄女河畔異響後出現的羽衣女子。
後來回到皇城,大王令他安置這官奴,他見大王與此女同乘一馬。便交代內侍監,令她單獨居處。
此刻見這女子穿着貴妃品階的衣裳,想起玉姬娘娘披着二等宮女的婢服。
心裡啞然失笑。
“誒,你們大王教導你們半夜不安分守己在家睡覺,跑出來專門踹人家閨閣的寢房嗎?”
羽西雅撿起地上瓷片作爲短匕,美眸射出歷芒,對上玄機的胸口
“給本公主滾出去!”
玄機持刀挑開偏間的門冷笑
“說對了。大王令我將你這太歲頭上動土,膽敢扒貴妃衣服的猖狂官奴交予內侍監統一記號管理!”
“什麼?官,奴?記號?無恥番邦野王竟然——竟然敢如此侮辱本公主!”
羽西雅恨由心頭起,怒向膽邊生,粉臉變色,氣的心肝脾胃腎一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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