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種還魂術的代價非常——行術之人要在同時向羽棱鏡交出魂魄。
以假死狀態,以自身的陽氣溫暖陪伴那迷離聚攏中的魂魄。以同樣的時間來等待那靈魂的柔體的還生。而這期間還必須確保藏着兩個魂魄的羽棱鏡和那施行法術之人的肉身的安全。不能見光,不能暴露於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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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小路上,塵土飛揚,一個皮膚油黑的男子攜着一個綠衣女子騎馬急速跑來。
‘聶大哥,是這條路麼,你肯定?’
綠衣女子的嗓音還有些沙啞,但好在已經能說出話了。
不錯,她就是綠萍。
當日,宇文涵劫持綠萍本是要將綠萍易容喬裝成羽西雅,再用羽西雅引來山莽來個一網打盡取得神鏡。
熟料被羽纖塵找到藏身之地將綠萍擄走。論宇文涵的身手,羽纖塵在其之上。但宇文涵行走江湖有峙無恐的絕招就是他獨有的遁術。
其實,宇文涵的遁術,早在當初陌水宮前巧靈和假冒的羽西雅交換時,羽纖塵在暗處就看在眼裡。
回到羽毛族,他着實琢磨一番。
宇文涵擅長的是土遁。萬物相剋相生。土的克物便是木。
其木必是要與普通之木不同。逢土必克之木。
就在他留意破土之木時,羽西雅鬧了詐死。羽纖塵看出了端倪自是不信。但是倒也令他靈機一動想到了崑崙山神木。
崑崙山神木是一種夜長日停遇風速長的喬木。並且極爲稀少沒有規律的分佈在溝海山岔。傳說此木的樹皮被人爲用利器劃破後還會迅速自行合上。
有人曾嘗試用此樹的汁液塗抹傷口,所以進山採藥砍柴之人往往會被前一日還沒有,後一日便突兀間遮住人前路的紅色枝幹嚇一跳。
當地人便稱爲其是神木。
羽纖塵正是用這神木破了宇文涵的土遁。將綠萍從宇文涵那裡抓了來。
而當羽纖塵發現綠萍被宇文涵做了手腳不能言語時,羽纖塵倒是漁翁得利。
他派人故意在市場鬧事將羽西雅追到溫泉後,給綠萍餵了藥,自己扮作山莽的*樣子摟着綠萍在溫泉裡一番做戲,直到羽西雅情緒失控逃出去。
一不做二不休,雅兒,塵哥哥不能失去你。不讓你對人界的賊王死心,我就沒有機會。
當時,羽西雅的倉皇落入羽纖塵眼裡,但是,得到羽西雅是羽纖塵的目的。
烏冥軍帳前正在挑釁要人的羽纖塵一再叫囂。而聶遠和綠萍也恰好策馬趕到。
遠遠地綠萍看見前方軍陣前躍馬晃動的銀盔銀甲的將軍頓時呆住。眸光涌出暗恨。
那是不是將她從宇文涵那裡搶出來,給她吃了軟骨散在陌水王城的溫泉池裡羞辱她然後又將她仍在市井的男子嗎。
若不是被一直尋找她的聶大哥碰見,她可能永遠不會說話,永遠不能翻身雪恥。更不能親口對娘娘解釋那日溫泉是這個惡魔扮作大王,她綠萍是身不由己被人陷害。當日的綠萍雖然被餵了軟骨散頭腦卻還清醒,眼角餘光看見有個丫鬟模樣的女子異樣的離去,儘管她隱藏着那張臉但是綠萍突然感應到那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要找的娘娘。
眼前的男子是何人,一箭雙鵰,好狠毒的詭計。
氣恨,羞辱,憤怒齊齊奔騰在綠萍胸中。
‘羽公子,想不到再次見到。’
聶遠見到羽纖塵很是驚喜興奮。
自從綠萍被河邊擄走,他一直順着路徑尋找。天不負他苦心終於在流民扎堆的地方被他看見衣衫襤褸的綠萍。
二人意外相逢晃如隔世,憔悴失語的綠萍令聶遠的心猛的生疼。
聶遠是血性漢子。本來與綠萍初次相遇在那次湖底搭救時就令他堅硬的心柔軟了一次。他剋制自己不去想美如天仙的王宮大宮女。
癩蛤蟆別吃天鵝肉。
但是當天仙失蹤又淪落至此,他再也不願抑制壓抑隱藏許久的情感。
‘綠萍,若是你願回王宮,聶大哥送你回王宮,若是你想自由,聶大哥陪你海角天涯。從此再不離散永結同心。’
這番熱血話語在綠萍的落魄中像救心丹一般有效力。
數月來被宇文涵和羽纖塵兩個*折磨再加上對羽西雅的惦記已然了無生氣的綠萍,本來已經對人生無望,對找到羽西雅無望,此刻竟能得到一直傾慕的聶遠如此表白,珠淚流下使勁點點頭。
聶遠將綠萍緊緊抱起,回到落腳處細心療傷。
綠萍的失語只是被宇文涵點了啞穴。解開穴道將養數月,架不住綠萍對羽西雅的惦念,央求再次尋羽毛族而來。
竟然在此見到兩麾對壘,聶遠甚是興奮,催馬上前與羽纖塵打招呼。被羽纖塵的護衛及時攔住。
羽纖塵看見塵土飛揚處的來人是聶遠剛要欣喜的命護衛起身,但在瞥見聶遠身前的女子也不禁一愣。
如此近的距離,綠萍清清楚楚的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就是正是,除了他沒別人------那個餵了她軟骨散,脫了她的衣服,給她生命刻上恥辱一筆的**。
‘聶大哥,就是這個傢伙僞裝成大王,又給我吃了軟骨散羞辱於我讓娘娘誤會。卑鄙小人,我與他不共戴天。’
綠萍食指指着羽纖塵牙關緊咬,恨自己不會武功不能將他戳成兩截,再碎屍萬段,再鞭屍五百。
聶遠聞聽綠萍的話心下遲疑。神態不禁冷漠,眼神射向羽纖塵。
‘羽公子,萍兒所言可是真的嗎。’
任何男子也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他人羞辱何況是自己真心當做朋友的兄弟。
見此場面也一直關注的羽衛龍也將探尋投向羽纖塵。
扮作人族大王與女子嬉戲來讓雅兒誤會,離開。
難怪雅兒後來會出現在羽毛族的女人族裡。
若如此,這塵兒的手段和等毒辣,心機何等深如城府。這不是他之前認識的塵兒。
雖然他羽衛龍不同意雅兒私定終身和羽毛族的宿敵後代成婚。但是用令雅兒受此錐心之苦的方式,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知道嫉妒與陰謀對愛人間的殘忍。
當年,自己若不是聽信離間挑撥,雅兒的母親也不會早早離自己離雅兒而去。
越是相愛的人之間越是容易出現誤會,越是跨不過一點點的陷阱。
愛太深就會有傷痕。
羽纖塵發覺自己成了衆矢之的,凌厲的瞥一眼綠萍,輕蔑一笑。
‘聶大哥,在下只是爲了心愛之人能回到自己身邊,對這位姑娘多有得罪,萬望海涵。想必大哥與姑娘也在熱戀,應該能瞭解在下捍衛愛情的心理。’
‘捍衛愛情,呵呵。捍衛你的愛情就要羞辱無關之人的人格嗎,捍衛你的愛情就要摧毀別人愛情嗎,況且你愛的人究竟愛的是你還是大王。娘娘與大王真心相愛天地可鑑。我們都看在眼裡。大王爲了娘娘獨*罷黜了整個後宮。弱水三千只飲一瓢。娘娘爲了大王不惜萬里冒險尋找,你卻用卑鄙詭計阻隔了大王與娘娘,娘娘與我恩重如山,你還陷害我與娘娘的情誼令娘娘與我隔怨。’
綠萍憤怒的罵紅了眼睛,只恨自己沒有武功又在羽毛族的地盤被護衛阻攔不能親手撕了羽纖塵。
此刻,忽然烏冥軍帳裡山莽一聲悲啼-------衆人的注意力都向那抑制不住的悲傷方向望去。
‘是大王的聲音。’
綠萍馬上聽出來和聶遠面面相覷。
‘莫非雅兒,她,她,她------’
羽衛龍料到了後果再次腳步釀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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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後的華夏,一場向城鎮化化邁進的全國大規模開發房地產的熱潮席捲了這片泛黃大陸。
市內和郊區已經不夠這些豪宅提升檔次拉開和民衆的距離。於是沉睡了千年的幽靜山區進入了開發商的視線所及。
某日新聞忽然報道——著名景點雲霧山的東麓在挖掘某別墅羣地基時忽然地面塌陷數丈。
隨着新聞,地質和考古人員迅速趕到當事地點——一處震驚世人的千年古墓掀開地表的面紗,出現在世人面前······
此刻,奚雅西在古墓的水晶棺前感覺身體異樣。
她轉身看看周遭的李老頭和其他七個傳媒同事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花癡樣——心慌的冷汗瞬間惶恐襲來——他們竟然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渺小到只剩下一團點………….
自己竟然是隨着那俊美的棺中男子飛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