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林白眼眸中異光流動，運用修羅法眼看向四周，尋找着離開此地空間的法門。
“咦？”
女魔一直觀察着林白的舉動，直到看見林白眼中浮現而出的異光之時，她突然驚異了一下。
下一刻，她的眼眸中竟也浮現出了一絲異光，只不過她眼中的光芒迅速亮起，並且充斥了整個眼睛。
明明是一雙明媚動人的眼睛，但卻在一瞬間失去了眼白部份，使得她一雙眼睛完全轉化成了漆黑之色，宛如鑲嵌着兩顆黑色的寶玉。
完全漆黑的眼睛之中，時不時還會有一絲絲紅色閃電狀的光芒在眼睛中流動，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魔瞳！”
“你居然會魔瞳？”
聽見女魔的驚呼聲音，林白下意識回頭看了她一眼，卻不料與她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林白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傳來一陣劇痛。
就好像是他的意識和神魂在這一瞬間，被她的眼神拉扯撕裂而開。
女魔也覺察到了不對勁，立刻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後，她的眼睛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而林白身體內傳來的陣陣撕扯感，也隨之消散不見了蹤影。
“不是魔瞳。”女魔扭過頭去，彷佛對林白的眼睛已經失去了興趣，便說道：“真是不知道是誰隨便簡化了魔瞳的修煉之法，練出了這種不倫不類的東西。”
林白驚魂未定的喘了兩口粗氣，若不是女魔及時收了神通，林白很可能會被直接碾碎神魂而死。
“什麼是魔瞳？”林白好奇問道。
女魔想了想說道：“在沒有看見你的眼睛之前，其實我是沒有想起這些事情的，但我看見你的眼睛之後，我腦海中居然浮現出了許多的相關記憶。”
“你所修煉的法眼瞳術，貌似我記得，好像是叫‘魔瞳’。”
“說來有趣的是……”女魔又看了一眼林白，讓林白渾身一顫，急忙扭過頭去，不敢與她的眼睛對視，但偷偷看見對方眼睛並沒有發生異變，這才放下心來。
她繼續說道：“說來有趣的是……‘魔瞳’這種法眼瞳術與我們離恨天還有些淵源，乃是離恨天十大魔帝之一創造而出。”
“他雖然不擅長比武廝殺，但是憑藉這一門的法眼瞳術，卻是能獨步靈界。”
“而後，靈界給了他一個諢名，便稱之爲修羅魔帝。”
女魔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掩嘴笑了起來：“我記得當年……我可是耗費了許多的力氣，才從修羅魔帝的手中，要來了魔瞳的修煉之法。”
林白心中一震，竟沒想到“修羅法眼”居然還能靈界離恨天的十大魔帝扯上關係？
不過聽女魔話語中的意思，貌似修羅法眼乃是“魔瞳”的簡化版本。
但就算是簡化版本也是非比尋常了。
須知道……曾經的修羅宗，可是憑藉這套簡化版本的魔瞳，在魔界東域內引起過巨大的轟動，而且修羅宗還憑藉此術成爲過魔界東域的鼎盛宗門之一。
“僅僅是簡化版本便有如此巨大的效用，真是難以想象當年創造出這些奇術的武者，究竟是何等經天緯地般的存在！”
“你想學嗎？”
“我可以教你。”
女魔笑着對林白說道。
林白驚訝的問道：“前輩願意傳授我魔瞳的修煉之法？”
女魔輕嘆一聲說道：“修羅魔帝一生孤苦，未婚且無兒無女、又沒有收徒，當年離恨天慘遭變故之後，也不知道他活下來沒有。”
“正好我想起了這些事情，趁我還沒有完全忘記，若是你想要學的話，我可以教給你。”
林白愣了一下，突然覺得女魔的話有些熟悉？ 她的記憶在不停的消散？
這感覺就有些熟悉了。
他突然想起了烏鴉。
烏鴉和女魔的狀態幾乎相差不多，烏鴉的記憶也是缺失的狀態，只有在遇見某些事情或者是遭遇某種刺激的時候，纔會想起部分的事情，但很快又會忘記。
而女魔也是一樣。
在她沒有看見林白的修羅法眼之前，完全沒有想起魔瞳之事。
林白便好奇問道：“前輩的記憶，已經開始出現缺失了嗎？”
“換句話說，前輩還記得多少的事情？”
女魔認真的想了想後，神情黯然的回答道：“記不起來了，我記得很多人追殺我，然後我就來到了此地，與他們開始了一場混戰。”
“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林白瞪大了眼睛，你就記住了這麼點事情？
女魔修煉的年月必然是極其漫長的，而且她修爲實力不低，壽元也是極其漫長。
就算是沒有幾萬年時間，但至少也修煉了幾千年的時間。
幾千年的時間中，她現在居然就只記住了這些事情。
林白突然明白了補天閣閣主創造這片空間的意義，也突然明白了爲什麼九幽城那道白霧人影會突然出現，引誘林白來到此地了。
林白笑道：“我明白爲什麼前輩的人影會引誘我來到此地了。”
女魔問道：“爲什麼？”
林白說道：“估計是有人有意爲之，補天閣閣主創造出這片空間封印前輩的記憶，但是爲了確保記憶不會消散，所以必須時常引誘人到此，從而讓前輩與其交流。”
“每當有人與前輩交流之時，前輩的記憶便會復甦一些，雖然這些記憶很有可能會繼續消散，但會不會消散得那麼快了。”
“簡單來說……若是將前輩比喻成一個病人，那麼被引誘到神廟內的武者，便是治癒前輩的藥物。”
林白深吸了口氣。
若是長時間沒有人來刺激女魔的記憶，在如此漫長的歲月中，女魔的記憶必然會逐漸的消亡，以至於讓他們徹底遺忘。
補天閣閣主創造出來的長生術，最大的效用便是記憶。
若是沒有了記憶，那麼女魔就算是徹底死亡了。
林白突然又看向了這片世界，他心中靈光一閃，突然理解到了這世界的運轉原理。
“呵呵。”
“我想……我是猜到了這片空間的來歷了。”
林白苦笑了兩聲。
女魔好奇問道：“你猜到了？這可是慕容的長生術啊，你這麼快就猜到了此地的來歷了？”
林白看向女魔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片空間應該就是前輩的識海。”
“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應該是前輩的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