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歲月很長,只有九寸。
魔界英雄很多,卻只有七位?
這位說書先生口出狂言,引起街市上不少武者爲之側目。
霎時間,周圍武者聞聲而來,圍繞在說書攤前後。
就連林白都饒有興致地停了下來,站在說書攤前,想看看這位說書先生的表演。
“猖狂!”那位青年男子板着臉,頓時冷哼一聲,“那你且說說……爲何魔界歷史只有九寸之長?爲何魔界英雄只有七位之少?”
這位說書先生得意一笑,“嘿嘿,老夫說了,老夫的說書攤與其他人的說書攤不一樣,只說給有緣人來聽。”
“你與老夫無緣,老夫不說。”
說書先生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重新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
“我給你錢。”這位青年公子‘啪’的一聲,將千兩紫金丟在桌面上。
紫金,乃是楚國普通道境以下武者所用的貨幣。
太乙道果境界層次以上的武者,更多都是用仙玉作爲貨幣。
“呵呵,莫說千兩紫金,若是無緣,萬斤仙玉,老夫也不願意開口。”說書先生冷笑一聲。
聽見這位說書先生油鹽不進,不願意在繼續講下去,周圍看客也紛紛失去興趣,轉身離去。
林白也是這般打算。
白亦飛低聲說道:“聖子師兄,這是江湖騙子管用的套路。”
“那些說書先生爲了賺取高額錢財,往往會編造出許多離奇古怪匪夷所思的事情來,吸引人的注意力。”
“而面前那位青年男子,大概率就是託,爲的就是熱場,將人羣吸引過來。”
白亦飛曾經見過說書先生這種手段,便低聲對林白解釋了一句。
林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當即便也已經失去了興趣,打算轉身離去。
可就在這時。
那位青年男子不滿的說道:“那你說說……什麼人與你有緣呢?”
“老先生,你這說書攤已經幾日沒有生意了,我給你千兩紫金,你就說一場吧。”
“若你想要等有緣人,這帝都這麼大,你的有緣人在什麼地方呢?”
那閉目養神的說書先生微微一笑,慢慢睜開眼眸,看向人羣之中。
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正當轉身離去的林白身上,他笑道:“他就是我的有緣人。”
“若是他願意留下來的話,老夫可以單獨給他說一場。”
誰?
衆人齊齊回頭看去,正巧看見打算轉身離去的林白和天水宗弟子。
“狼侯爺?”
“是天水宗的高徒們。”
“這說書先生看來是想要詐到一筆錢財啊,盯上了天水宗的弟子?”
林白和天水宗弟子聞言止步,林白皺眉看向那位說書先生。
“我?”林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神情錯愕驚訝。
“是的,狼侯爺。”說書先生鎮定自若地點了點頭,“若是狼侯爺願意坐下來聽我說書,老夫可以給你說一段。”
林白還未答應。
白亦飛便說道:“老先生,你這江湖伎倆,騙騙其他人就算了,我們可沒有錢財給你呀。”
說書先生笑道:“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說是騙呢?”
“況且,老夫有說過要收取你們的錢財嗎?”
不要錢?
白亦飛和周新均等人都感到很疑惑。
其他的說書先生將場子熱起來後,那便開始要想辦法哄騙錢財了。
可這位說書先生卻不一樣,明明白白告知林白不會要錢。
林白拱手一禮,說道:“在下很想坐下來聽老先生說說魔界天下的故事,但奈何……今日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若是下次有緣,晚輩定當坐下來,好好與前輩促膝長談。”
“告辭。”
林白婉言拒絕。
這狼侯爺還算是有點禮貌啊……周圍不少人都對林白的舉動讚賞有加。
要知道尋常武者面對這種說書先生,這種市井小民,根本不會那麼尊重人。
尤其是像五家七宗的聖子,又是楚國的一字王侯,更不會如此禮節到位。
那說書先生瞧見林白搖頭,似有些無奈,便嘆了一聲,“天南地北奔波苦,帝都五年爲誰憂啊。”
那說書先生又說了一句話,讓林白擡起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說書先生笑道:“狼侯爺,你今日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妨就與老夫賭一賭。”
“若是狼侯爺賭贏了,老夫讓你離去。”
“若是狼侯爺賭輸了,那就坐下來聽老夫說書?”
聽見說書先生要與林白打賭,許多人都來了興趣。
“聖子師兄,不要上當,這是騙子的騙術。”白亦飛和喬沫都低聲對林白說道。
他們在楚國疆域內混跡多年,早已經見過這種騙子伎倆。
“無妨,與他耍耍。”林白咧嘴一笑,問道:“前輩要怎麼賭?”
說書先生說道:“狼侯爺,我們就賭……老夫能不能猜中狼侯爺心中的憂慮?”
林白輕笑一聲,“我乃是天水宗聖子,又是楚國狼侯爺,在楚國疆域內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我能有什麼憂慮?”
說書先生微微笑着,也不在做聲。
林白點了點頭,“也罷,我與你賭一賭,請老先生猜猜吧。”
“好。”說書先生盯着林白,看了少許時間,他笑眯眯說道:“狼侯爺是在找人?亦或者是在某件寶物?”
聽見這話,林白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白亦飛和周新均站在林白背後,則是面帶冷酷無語的笑容。
林白走在街市上,一路上不苟言笑,眉頭緊皺,一幅憂心忡忡的模樣,顯然是在爲什麼事情而擔憂。
別說是說書先生了,就連普通的武者,都能看見林白寫在臉上的憂慮。
而至於說書先生說林白是在找人或者找寶物……這就更簡單了,身爲天水宗聖子和楚國狼侯,除了找人和找寶物能讓他煩心之外,其他的事情,顯然都不足以讓林白如此憂慮。
白亦飛和周新均一聽這位說書先生說出來的話,就確定了此人是個江湖騙子。
天水宗弟子本想拉着林白離去,但卻發現林白似乎聽得津津有味。
他們也不敢輕易出聲打擾,畢竟,林白這半個月時間將自己關起來,好不容易走出來,衆人也不想打擾了林白的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