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五家七宗的聖子聖女們,閒聊着。
三皇子也舉着酒杯,與五家七宗的聖女聖女們舉杯同飲。
就在這時。
林白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若有若無的劍意,被幾人察覺。
第一個察覺到的是人,便是與林白一樣是劍修的陳魚樂。
陳魚樂正與陳韻閒聊着,突然感應到了林白身上的那一股劍意。
陳魚樂眉頭皺起,雙目深邃地看了一眼林白的方向,發現林白左手杵在酒罈上,右手端着酒碗喝酒,面色潮紅,目光迷離,顯然是有點喝醉的跡象。
“怎麼了?魚樂?”
陳韻感覺到陳魚樂突如其來的變化,低聲問道。
陳魚樂凝望着林白,低聲說道:“那股力量……是劍心嗎?”
陳魚樂雖然也是劍修,但他卻不具備劍心的力量。
劍心,乃是一位劍修一輩子都在追尋的力量。
擁有者劍心,就相當於是擁有者一條至尊之路!
上方。
三皇子端着酒杯,突然他心中一凝,眼角餘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林白。
“好高明的劍意,看似縹緲無蹤,但實則霸道如山!”
“這是什麼劍意?怎麼從未見過?”
三皇子默不作聲的飲下酒水。
這時,他背後的十三劍奴,低聲問道:“殿下,時候差不多了,要不然我們出手試探試探林白。若是再讓林白喝下去,估計他就要喝醉了。”
三皇子擡手製止了十三劍奴,並且說道:“不必試探了。”
“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十三劍奴大感意外,個個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望着三皇子。
十三劍奴雖然進入日月閣內,淪爲三皇子麾下的鷹犬,不參加楚國道神榜的排名。
但十三劍奴對自己的實力都無比清楚,若是有朝一日他們想要進入楚國道神榜,每個人至少都可以進入前二十,與七大宗門的聖子處於一席之上。
而此刻,三皇子卻篤定的說……他們都不是林白的對手。
這讓十三劍奴心中無比吃驚。
三皇子乃是楚國道神榜第二的實力,十三劍奴自然不會覺得三皇子殿下是空穴來風,胡說八道。
既然三皇子這麼說了,那必然是三皇子發現了什麼端倪!
另外一遍。
枯禪宗亭臺內。
原本已經閉上眼眸參禪的帝無言,此刻再度睜開眼睛,看向了林白。
這是帝無言第二次看向林白。
第一次,是林白剛剛來到宴會上,與柯凌交手之時。
隨後林白和柯凌罷手,帝無言便閉上了眼睛,繼續參禪誦經。
而這一次,是帝無言第二次看向林白。
帝無言的舉動,引起了他身邊的幾位僧人的注意。
“帝無言師兄,何故凝視遠方?”
一位僧人問道。
帝無言神色平靜,沒有回答,只是又看了一眼林白後,閉上了眼睛。
除了三皇子、陳魚樂、帝無言之外,還有兩三位聖子也感覺到了林白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劍意,但他們都閉口不言,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酒過三巡,月上中天。
眼見東方便要放明瞭,三皇子這才說道:“不知不覺間,天色都快大亮了。”
“我今日是你們進宮面見領賞的日子。”
“真是可惜,我真想與諸位痛飲三天三夜啊!”
三皇子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罷了罷了,日後有的是機會!”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諸位了。”
三皇子笑着說道。
五家七宗的弟子都站起來致謝,感謝三皇子的盛情款待。
三皇子擺了擺手,便在侍女的攙扶下,離去了宴會。
離去之前,三皇子看了一眼林白。
林白是全場唯一一個沒有站起來致謝的武者,因爲他已經抱着酒罈,開始胡言亂語,意識不清了。
顯然,林白是喝多了。
三皇子苦笑一聲:“林兄喝醉了,快些攙扶他回去休息吧,切記不要誤了今日的大事。”
喬沫和秦瑤拱手一禮,點頭答應下來。
最終,三皇子離去後,宴會逐漸進入尾聲。
天地門弟子在柯凌的帶領下,率先拂袖而去。
這場宴會,天地門弟子可謂是丟盡了顏面。
隨之,五家七宗其他弟子,也先後離去。
“林兄,我們走吧。”
秦瑤和喬沫一左一右扶着林白的胳膊,朝着府衙之外而去。
等回到宗門住所之外的時候,林白這才說道:“鬆開我吧,我沒有喝多。”
林白突然回覆清醒,讓喬沫和秦瑤都猝不及防。
秦瑤驚訝道:“林白,你喝了十幾壇龍血酒,居然沒醉嗎?”
喬沫問道:“那你爲什麼裝出一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啊?”
林白苦笑道:“如果不裝醉,你覺得我有那麼容易走出三皇子府衙嗎?”
林白已經猜到了,這一場宴會,應該就是三皇子專門爲林白而設立的。
其根本目的,就是爲了試探試探林白的手段和底細。
而林白此去宴會,與柯凌一場鬥法,然後飲下龍血酒散發出一絲劍意。
顯然都讓三皇子知道了林白的實力。
那麼接下來等待林白的便是……要麼三皇子招安,讓林白爲三皇子效力;要麼便是讓林白與陳王殿下斷絕往來。
若是這兩個條件林白都不願意答應的話,最終,三皇子必然會將林白當成仇敵,欲先殺之而後快。
而對於林白而言,陳王殿下與他相交甚好,從邪月千州到楚國境內,一路上,林白都頗受陳王殿下照顧。
在青蓮城之時,聽聞林白受傷,陳王殿下更是三番五次送來療傷丹藥,賜下重寶。
作爲朋友,陳王殿下真誠以待。
所以若是三皇子逼迫林白做出選擇,他自然不會背叛陳王殿下。
故而,林白逼不得已之下,只能強灌幾壇烈酒,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這纔好離開三皇子府衙。
並不是林白懼怕三皇子。
而是在楚國境內,若是得罪楚國皇族,那會招之無限麻煩。
只有傻子纔會平白無故的去得罪三皇子,能避讓的地方,還是需要儘量避讓。
像陳魚樂、易鬆這種目中無人、目空一切的聖子,在三皇子和皇族面前,也都得規規矩矩的。
可想而知,皇族不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