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和鄭淵帶着天水宗衆多弟子,來到莊園門口,準備迎接郡主到來。
雖然三長老和鄭淵都乃是太乙道果境界,但楚國與其他地界不同,楚國乃是“皇權至上”,並不是武道爲尊。
李顧嫺擁有者“樂平郡主”的爵號,算是皇族。
別說是三長老和鄭淵了,那怕是大羅道果境界武者在此,也得前來迎接。
這就是楚國皇權的霸道之處。
也是彰顯楚國勢力的一種象徵。
若是楚國不夠強大,這些太乙道果強者和大羅道果強者,豈能願意屈尊到門口來迎接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
“青蓮天恩令,是真的嗎?”
在等候之餘,鄭淵低聲對三長老問道。
三長老長嘆一聲,說道:“是真的。克州數萬的家族和宗門,用一塊極其珍貴的神鐵,打造出了一塊獨一無二的令牌,贈予李顧嫺,並且表明了,只要李顧嫺拿着令牌找到他們,無論李顧嫺有什麼要求,只要不背叛楚國王朝,不濫殺無辜,他們都會無條件答應。”
鄭淵雙目一縮,驚歎道:“這一塊‘青蓮天恩令’,算得上是能號令克州羣雄的令牌啊。”
三長老說道:“這也是李顧嫺的父親李天恩用性命換回來的啊。李天恩當年何等人傑,當朝武舉探花郎,又是樂平公主的駙馬,來到克州之後,成爲青蓮城的城主,廣交友善,整個克州武者都知道李天恩的賢明。”
“血神教事情之後,也是李天恩用性命去調查血神教,最終還落得被血神教活生生逼死。”
“若非是李天恩,血神教將克州收入囊中了,克州武者都還不知情呢。”
“李天恩此舉,無疑是在救整個克州!”
“李顧嫺能在克州得到如此待遇,也在情理之中。”
鄭淵細聲說道:“李顧嫺得到克州武者的支持,而陳王殿下又是李顧嫺的皇叔,叔侄二人關係極好。這是不是就說了……陳王殿下得到了克州的支持?”
三長老笑道:“鄭淵長老,你腦子裡是怎麼想的?怎麼所有的事情你都能和奪嫡聯繫到一起啊?”
鄭淵板着臉說道:“我這叫居安思危。三長老,你應該很清楚,每一次新帝登基,楚國疆域內便會迎來一場大亂,長則千年,短則百年,在這大亂之中,所有宗門和家族都將面臨洗牌。”
“所以我們天水宗早點看清局勢,對於宗門而言,更是一件好事。”
三長老長嘆一聲,擡頭看了看青蓮城的天色。
克州的天空,這幾個月一直陰沉沉的,像是天空中有一層散不開的陰霾。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遠處街道上,六匹龍馬拉着一輛馬車,慢慢走近。
隨行而來的,還有數百名侍女和一衆禁軍甲士。
馬車上的雕花格外講究,複雜而又神秘,莊嚴而又奢華。
馬車前,掛着“楚國,樂平郡主”的旗號。
三長老和鄭淵急忙收聲,笑臉相迎。
馬車來到天水宗莊園前,侍女掀開車簾,從其內走出來兩位妙齡女子。
一位溫柔似水,臉上帶着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樣貌絕世,身段婀娜,尤其是身上那一股高貴氣質,更是讓人難以直視。
她便是李顧嫺。當今的樂平郡主。
在李顧嫺身邊的那位女子,身着青衣勁裝,留着長長的馬尾,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頗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感覺。
她便是李顧嫺自幼好友,克州山河商會的會長之女,何棲雲。
瞧見李顧嫺和何棲雲走下馬車,三長老和鄭淵以及一羣天水宗弟子,急忙彎腰行禮:“見過樂平郡主。”
“快快免禮。”李顧嫺莞爾一笑,說道:“我只不過是過來拜訪一下,怎敢勞煩天水宗兩位前輩出門相迎。”
三長老笑道:“應該的,樂平郡主畢竟是皇親國戚嘛。”
“郡主,裡面請。”
三長老和鄭淵將樂平郡主迎接入內。
白亦飛和周新鈞等人也隨行而去。
尤其是白亦飛,在看見李顧嫺的那一刻,整個人的魂兒就好像是丟了一樣。
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了,彷彿在那一瞬間,白亦飛的世界中只有李顧嫺的身形。
“走了,大師兄。”
周新鈞跟隨入內,卻發現白亦飛腳步放慢,便喊了一聲。
白亦飛這纔回過神來,急忙跟了上去。
“大師兄,你怎麼了?”周新鈞察覺到了白亦飛的異樣,便擔憂的問道。
白亦飛苦笑了一聲,看着前方李顧嫺的背影,幽幽的說道:“二師弟,我本以爲我在山中清修多年,凡塵之心早已經斬斷,卻沒想到,我的凡塵之念,斬斷的只是身,卻沒有斬斷我的心!”
“這或許就是我這麼多年都未能突破太乙道果境界的原因吧。”
周新鈞愣了一下,聽白亦飛這話的意思,貌似是動心了?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白亦飛似乎找到了自己多年未能突破太乙道果境界的原因。
周新鈞注意到白亦飛一直看着李顧嫺的背影,便笑着問道:“大師兄是對李顧嫺動心了?”
白亦飛臉上忽然一紅,尷尬的笑了笑:“二師弟該不會是在嘲笑我吧?”
“怎麼會呢?”周新鈞急忙笑着說道:“大師兄若是能找到與自己相伴一生的道侶,師弟自然是爲大師兄高興的。”
“瞧李顧嫺,在楚國的身份地位都不低,大師兄也是天水宗的青年人傑,你們二人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若是讓宗門出門前去提親,此事準能成。”
白亦飛笑了笑,說道:“感情之事,還是需要情投意合,就算是我願意,倘若樂平郡主看不上我呢?”
周新鈞哈哈一笑:“這就更不用擔心了啊,大師兄,無論是樣貌還是家世,在楚國疆域內都算是極好的,樂平郡主豈能又看不上的道理?”
白亦飛仔細想了想,覺得周新鈞說的有道理,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似乎他感覺這件事情就要成功了一般。
衆人迎接樂平郡主和何棲雲來到會客廳內坐下。
“樂平郡主,我給你介紹,這些都是我天水宗的弟子。”
“這位是白亦飛、周新鈞……”
三長老將在場的天水宗弟子一一介紹給李顧嫺認識。
皇族子女,最爲幸福,也最爲悲慘。
幸福的是……他們自幼出身便不爲衣食所憂,不爲生活所愁。
悲慘的是……皇族的男子,逃不過奪嫡手足相殘的命運;皇族的女子,躲不過聯姻的魔掌。
那怕是楚國,也是如此。
只要是適齡的公主、郡主,到了該出嫁的年齡,各方家族和宗門都會爭先恐後的上門提親。
每一場聯姻背後都牽扯着巨大的利益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