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瀟似乎哭累了,也或許是這幾年前讓她透支了太多心神,早已經疲憊不堪,便靠在林白懷中,甜美的睡着了。
後半夜之時,白瀟瀟從林白懷中醒來,眼神慌亂,雙手抓住林白的衣服,看見林白還在身邊,神色這才放緩,露出甜美笑容,剛纔那一刻,她還以爲是一場夢。
“還好不是夢。”
白瀟瀟抓着林白衣服的手,慢慢放鬆,安心的將頭靠在林白胸膛。
“縱橫天下的女帝,不好做吧。”
林白輕撫着白瀟瀟背後的秀髮,笑着問道。
白瀟瀟幽怨的道:“還不是怪你,突然從天神墓從來告別的心聲,擾亂我的思緒,讓我靜不下心來。”
林白低聲道:“我今日入城之時,便與卓連一同在皇城內看過了,而且也從卓連他們得知了神武國現在的處境,神武國內憂外患,你似乎並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來解決。”
“局面怎麼會失控至此?”
林白備感不解的問道。
白瀟瀟從林白懷中直起身來,面色冰冷,眼神陰沉的道:“還不是因爲蠻魂會撕毀了約定,否則的話,神武國豈能落入這等四面樹敵的局面?”
林白追問道:“仔細說說,爲何蠻魂會撕毀了約定?”
“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遵守!”白瀟瀟有些動怒的道:“在你離去之前,你便與蠻魂會定下約定,但你離去的第二年,中央聖國率兵來襲我便求助過蠻魂會,可是蠻魂會卻沒有任何一位強者回應我。”
“甚至於爲了這件事情,我還請了李正一前輩親自去聯繫蠻魂會的強者,而與此同時,我率兵與中央聖國決戰龍河郡。”
“龍河郡一戰,神武國損失慘重,眼見兵敗,好在最後時刻,孤舟老人現身,才抱拳神武國一命。”
“回來之後,我便與孤舟老人說過,爲何蠻魂會沒有遵守約定?”
“按照約定,他們將鼎力相助神武國!”
“可是孤舟老人的回答說……蠻魂會覺得你去了天神墓,就回不來了,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遵守約定。”
“這些年來,也只有孤舟老人和白鹿國師,暗中相助神武國,一次次的度過危機,否則的話,神武國估計早就被中央聖國所滅了。”
林白冷哼一聲,又問道:“古仙宗強者下界了嗎?”
四年前,林白在中央聖國一戰,幾乎逼出了中央聖國所有底蘊。
如今這些底蘊在林白麪前已經不值一提,林白之所以會遠走天神墓尋求力量,實際上就是爲了對付古仙宗下界的強者。
“還沒有,至少如今還沒有發現降世山有什麼動靜。”
白瀟瀟心中仔細一想,當年中央聖國一戰之後,白瀟瀟便安排了探子前往中央聖國,雖說無法靠近降世山,但目前中央聖國帝都之內也沒有傳來任何古仙宗強者下界的消息。
“古仙宗強者還沒有下界?這怎麼可能呢?”
林白皺眉,不得其解。
自從林白離開蠻古大陸已經四年過去了,而在四年前的中央聖國一戰,當時中央聖國的趙氏皇族便宣稱要請古仙宗老祖下界,平定蠻古大陸之亂,可如今四年過去了,林白從天神墓都回來了,古仙宗的強者卻依舊沒有下界。
蠻古大陸上的降世山上設立有連同靈界古仙宗的法陣,按理說,古仙宗的強者下界應該不是很苦難的事情纔對,可爲何四年過去了,不見古仙宗強者到來呢?
“算了,既然古仙宗強者還沒有來,那麼現在就先解決東洲內的事情吧。”
林白回過神來,將全部心神先放在東洲境內。
白瀟瀟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攘外必先安內,嶺南皇城內的苦行僧,不好收拾啊。”
“這些年,我想盡辦法,都沒有一個萬全之策能解決這些苦行僧。”
“這些苦行僧的修爲不高,但在超業內外卻是擁有者許多信徒,甚至於某些將軍和朝中大臣,都受了他們蠱惑。”
“前端時間楚江流帶兵想要將這些苦修者驅逐出去,可是遭到嶺南皇城內數萬家族和朝中大臣的聯名彈劾,我不得已罰了楚江流一年禁閉,但實際上,我是想要將楚江流留在皇城。”
“一旦楚江流率兵離開皇城,皇城必將大亂。”
白瀟瀟面色凝重的道。
林白輕笑道:“我已經讓楚江流率二十萬楚家軍入城了,明日早朝就會在皇宮之外列隊;另外還有三十萬楚將軍圍住皇城,不準放走任何一個僧侶。”
白瀟瀟驚訝道:“你要對這些僧侶下手?林白,且不說他們在嶺南皇城內有那麼多信徒,最關鍵的是……他們背後還有西洲佛土佛緣寺這尊龐然大物啊,若是如今神武國的局面再與佛緣寺撕破臉皮,那神武國就真的是舉世爲敵了。”
來到嶺南皇城的僧侶,都號稱是佛緣寺的外門弟子,但實際上佛緣寺從來沒有站出來承認過這些僧侶是佛緣寺的弟子。
所以白瀟瀟纔對他們一再容忍!
林白笑道:“這幾年你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接下來就交給我來吧。”
“三個月之內,我保證還你一個朗朗乾坤的神武國!”
聽見林白的話,白瀟瀟放下心來,她深知林白不是一個魯莽之人,既然他吩咐楚江流帶兵進城,必是想好了應對之策。
索性白瀟瀟也不在多想了,又將頭靠在林白胸膛上,甜美的笑着。
“萬氣回元羹,不喝就涼了,涼了就可惜了。”
“那你餵我……啊……”
次日一早,春寒和夏涼兩位侍女進殿爲白瀟瀟梳妝換衣,看見白瀟瀟容光煥發,面露自信笑容,讓她們感覺到那位決勝天地之間的女帝又回來了。
朝陽東昇,當第一縷陽光灑滿皇城之時,照映着文武百官進入皇宮,踏入金殿,等待早朝。
國師尚浪,依舊居於文官之首。
而另外一邊,武官之首的楚江流,依舊不見蹤影。
國師尚浪微微搖頭,連連作嘆,平日裡與楚江流在朝堂之上素來不和,可如今一年半載不見楚江流,讓尚浪也是倍感想念。
尤其是楚江流不在了,朝堂上許多大臣便露出了爪牙,極力勸解瀟帝與中央聖國和解。
可國師尚浪十分清楚,神武國已經沒有和解的餘地,一旦和解,留給神武國的便只有死路一條,爲此,國師尚浪也是整日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