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對於修仙者來說並不是漫長的,但是這一次卻在衆人的等待之中度過,許多之前隱藏起來的強者在得到消息之後也紛紛出關,打算觀看一場這個世界上巔峰的對決。
修仙世界強者輩出,拋去年輕一代不說,如今的巔峰強者只有那麼幾個人,天地神君君無道和天狐王荊天無疑是其中非常知名的,一人統御六合堪稱君王之姿,一人凌空降世有橫掃八荒之勢,都是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又有傳說兩者早年有諸多糾紛,這一戰又是在公衆場合之下,怎麼能夠不引起巨大的震動?
一時之間各大宗門中的強者紛紛望風而動,諸夭之野更是瞬間成爲了風暴中心,來自四面八方的修仙者越來越多,早在幾日之前就已經在此處等待,只爲觀看這一場驚天之戰,還有諸多宗門帶來了門中天賦傑出的年輕弟子,希望他們可以在觀看這一次的戰鬥過程中有所領悟。
諸夭之野位於人類聚集區域的西方,是一片荒涼的上古戰場,有大神通修士戰於此處,以至於時至今日依舊寸草不生,土地貧瘠漆黑,方圓千里之內見不到一個生靈,天地能量也似乎有意避開這裡,對於修仙者來說也是難得一見的惡劣地帶。
距離諸夭之野十里之外的一片還算有些生機的平原上,沖霄殿一行修士靜靜而坐,其中赫然有着納蘭阡陌和呂晨峰的身影,如今多數人只知道他們叫做易憐和易晨,此次行動正是兩人爲首,許芷晴本不想讓納蘭阡陌前來,但顯然她是無法阻止的。
若非許芷晴身爲赤殿殿主,需要坐鎮沖霄殿,恐怕也會前來此處,至於目的究竟爲何,她自己也是分不清楚的,對於荊天他雖然始終未曾忘卻,但是生性好強且高傲的她,卻無法原諒一個傷害過她的男人。
“殿主,這個荊天到底是什麼人呢?爲何我們以前都沒有聽說過?這些年突然出現,竟然可以與天地神君一爭長短……”
呂晨峰的臉龐很僵硬,他這一脈修煉有成的強者從來都是這樣冷硬的性格,以至於雖然長得英俊魁偉,卻實在不受女修士的喜愛,多半他們也未曾在意過,男女與後代之事,在大多數修仙者的眼中是比較淡然的,既不強求也不抗拒,這與長久的壽命和艱苦的修煉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若不是如此,天天生孩子也可以讓天賦傑出的修士增長數倍,豈不是真的橫掃天下了?
此時呂晨峰正在閉目養神,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來到他的身旁問着,聲音有些嗲,這並非是單純的發嗲,而是她原本的嗓音就是如此,着實是讓殿中不少男弟子對其傾心不已,所謂天生麗質大概就是如此了。
相比於男人,女人的好奇心確實更盛,荊天的存在幾乎可以稱作是一個傳奇,至少對於大陸上許多年輕修士來說就
是如此,他忽然出現,一躍成爲妖王宮的宮主,堪稱這天下最強大的妖精,並且憑藉一己之力讓神獸宗忌憚不已,就算被打上家門也沒有什麼表示,如今又要與人人聞而色變的天地神君公平決戰,每一件事情都足以令人咋舌,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境界。
何況,就是這樣一個存在,還有着令無數女子都要嫉妒的相貌,這可不是憑藉神通幻化出來,而是他本身就這個模樣,如此一來,又如何能夠讓諸多年輕修士議論紛紛。
呂晨峰聞言睜開眼睛,淡淡地掃了一眼俏生生望着自己的女修,又掃了一眼若無其事的納蘭阡陌,聲音淡漠地回答道:“我不清楚。”
說完,呂晨峰直接閉上而來眼睛,再也不搭理對方,這女修心中對這綠殿殿主也充滿了畏懼,而事實上大多數沖霄殿修士都是如此,因爲這一脈殿主盡皆是木頭人,以冷硬著稱於世,她吐了吐小舌頭,無辜地看了一眼納蘭阡陌。
納蘭阡陌癟了癟小嘴巴,有些鬱悶地瞪了她一眼,將對方嚇得一激靈,趕忙裝作無事一般繼續自己的修煉。
另外一處地方,以公羊亦爲首的逍遙閣修士同樣在默默地修煉着,等待決戰之日的到來,只不過他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些奇怪,爲何這位逍遙閣的老祖宗竟然親自出山,達到他這樣的境界,其他人都不知道藏在哪裡躲避天劫,他倒是完全不擔心一般。
而這時的公羊亦着實是有些鬱悶,心中將荊天罵了一個狗血噴頭,覺得他這樣的行爲實在是太過沖動,萬一不小心讓君無道殺了怎麼辦,所以他不得不前來助陣了,萬一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好助荊天一臂之力。
至於名譽?那是什麼東西?公羊亦還真沒在乎過,他的行事風格就是陰險和狡詐,除非是親近之人,其他人怎麼樣管他什麼事情?
莫虛喝了一口烈酒,咂巴咂巴嘴,忽然將酒壺扔了出去,怒罵道:“狗屁的烈酒,連個味道都沒有,早知道就將那店家給宰了!”
不過他旋即想到這酒是自己順手“拿來”的,也就只能認了倒黴,他可沒有與凡人計較的習慣,何況真的殺了那人,說不定還惹來一些麻煩事情,神仙遠沒有想象中那樣肆無忌憚,受到的限制比修仙者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何況他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萬一遭到排斥就真的悲劇了。
“嘿嘿,天地神君……天狐王……這世界有點意思,一下子冒出了兩個真仙,不簡單啊!”莫虛冷冷地笑着,他以爲荊天也是真仙,殊不知荊天尚未真的達到那個境界,卻擁有絕對不差分毫的戰鬥力,至於通玄和銘記的存在,更是會讓他大吃一驚的吧。
此時的莫虛坐在一棵大樹的枝椏上,半年的打探,甚至對一些宗門的修士動用了搜魂之術,讓他對這個世
界有了許多的瞭解,並沒有發現什麼可以威脅到他的存在,甚至連傳說都沒有,一顆懸着的心算是放了下來,只不過依舊打算靜觀其變。
謀定而後動,方是大善。
遠方一座大山之上,入目可見都是參差的岩石,根本就沒有任何道路,就是這樣,正有一名乞丐一般的老翁在山石之間蹦蹦跳跳,身上穿着的衣服少得可憐,幾乎就是下身的一個兜襠布而已。
忽然,老翁停了下來,看了看自己此刻邋遢的樣子,拍了拍褲襠,忍不住跳腳罵道:“奶奶個熊,老夫都這麼保護你這破衣服,怎麼還是壞成這樣子,害的我褲襠涼颼颼的!”
聽這語氣,看這神態,不是通玄又是何人?他此刻身穿的衣服依舊是當初情伊爲他做的,只不過因爲年深日久,就算有着法力保護,終究是凡物,還是幾乎風化殆盡,若是再穿下去他恐怕就要光屁股了。
通玄摸了摸自己乾乾瘦瘦地屁股,骨頭的觸感是如此明顯,他一拍腦袋道:“我長得怎麼這樣醜呢?情伊這婆娘,當初怎麼就看得上我呢?”
說着說着,通玄心中悲傷,光着屁股就坐在地上,也不管那些扎屁股的碎屑,呆呆地望着天空,看這高天之上的飛鳥盤旋,自由自在,竟還有彼此相伴而飛,不禁呵呵傻笑起來,過了半天時間才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修煉起來怎生如此費力,百年時間竟然毫無寸進,真是邪了門了,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正在思索着,通玄卻忽然看到天空之中飛過十餘道光芒,不禁雙目一瞪,正是心中煩躁,忍不住嘿嘿一笑,探手便是憑空抓去,這十餘道遁光也不知距離他到底有幾千米,竟因爲他這看似毫無力量的一次出手生生停了下來,然後不受控制地向着此處飛來。
一把將十幾個看起來惶恐不已的修士扔在亂石崗上,通玄嘿嘿笑着道:“小娃娃,老夫悶得慌,找你們聊會兒天,開不開心呀?”
這十幾個修士最強的也不過煉氣化神境界,面對通玄絲毫沒有反抗之力,只覺得這光屁股老頭實在是瘋瘋癲癲,看着他們還一副*蕩的微笑,八個女修當場就嚇昏了一半,其他四人也是花容失色。
通玄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自顧自嘟囔起來一些修煉上的經歷,以及自己的一些理解,他也有數十年沒有見過生人了,當然要好好地說一番話來。
不過一日之後,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了荊天和君無道的消息,通玄頓時大叫一聲,光着屁股,帶着一片火雲滾滾而去,轉眼之間消失不見。
千山倥傯,峰影重重,這些修士面面相覷,一人忽然問道:“我們……我們還去嗎?”
“去你個頭!回去吧,萬一這老怪物認出我們,難道還讓他玩死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