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北菜市場那個地方,果脯劉都能發大財,王勇之前還指不定能賺多少錢呢!
斷人財路,如謀財害命!殺人動機是一定有的!
而真正令白松想到這裡的,還是那個三角形鐵。那麼小的三角鐵,根本就不是用來開牡蠣的,而是開夏威夷果的!夏威夷果...額,沒吃過的自己某度查一下吧...
白松想明白了這一切,這個案子也就串了起來。
王勇被趕走後,很是不爽,但是沒什麼辦法。同行是冤家,王勇和周圍的果脯劉之類的人肯定沒啥交情,但是與醬菜李完全不搭邊,乾果和醬菜差着十萬八千里,因此之前雙方關係就不錯。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已成深淵,去了三林路市場沒生意的老王過得很是憋屈。
偶爾被人問起,還得說自己過得不錯,這纔是最憋屈的。誰也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過得不好,更不想被問起時,說自己多麼不如意,所以王勇還總是打腫臉充胖子,稱三林路市場以前沒有賣乾果的,現在他去了過得也很好。
實際上,如果三林路市場適合賣乾果,那麼之前怎麼會沒人去?
乾果屬於附加值比較高的食品了,窮人一般也就是買個瓜子而已。
王勇憋屈還好,他兒子可是不行了。
王勇之前能賺錢,一個月收入一兩萬,兒子花錢也是大手大腳,學習不咋樣,但是也培養上了個成人本科,在市場裡很多人看來,都算是有文化的人了。
但是,實際上,王銘波這些年可沒少亂花錢,而父親的收入直線下滑,哭的可是他。三番打聽,問題出在陳某那裡。
王銘波沒有暴露自己是王勇兒子的身份,請客喝酒,旁敲側擊了一番,幾次下來,發現陳某這個人確實是一個大混蛋,對他多好,他都好意思接着,但是想從他嘴巴里扣點東西出來,那就真的是難如登天。
王銘波其實想了不少辦法了,但是陳某油鹽不進啊。
一不做二不休,neng死他!
於是乎,王銘波找了王勇、醬菜李,一起設計了這麼一起坑殺陳某的陷阱。
主意是醬菜李出的。醬菜李對陳某也是恨之入骨了!
醬菜李是大山市人,雖然不是小原縣的,但是聽說過這個地方的懸崖,就出了主意,謊稱這裡有寶貝。
這一點就看出來王銘波的“學識”了,真的找到了一本志怪雜談書,愣生生地編出這麼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陳某要是再聰明一點,就不會信,再笨一點,也不會信。
怎麼說呢,陳某算是個聰明人,但是他的聰明很受學識所限。社會上的騙術對他基本上無效,但是加點知識就他也會信。人的見識總是有個上限的,只是不同方面上限不一樣。
如果你是個工地採購,有人騙你說某某標號的水泥現如今低價至了什麼程度,你一聽就知道有沒有可能是真的。但是,有人拿出一大堆“證據”告訴你,其實阿波羅登月是假的!你可能就會信。而認爲阿波羅登月是謊言的人,可能連阿波羅一共登月幾次都不知道。
小原縣的那個懸崖,如果陳某略懂歷史、懂風水,那麼肯定不會被騙。
可惜...
陳某確實是出生草莽,敢於賭博,而且出發之前,還真的留個線索給警察,結果還用了褪色筆...對於這個問題,白松曾百思不得解,現在想想也明白了。
陳某不是不知道此去有危險,也不是真的信任王銘波,而是他依然要賭這次。如果賭贏了,那麼自然是餘生無憂,賭輸了的話,假設他真的回不來,警察可以看到他的本子上的東西...
這聽起來真的匪夷所思,但是也確實是符合陳某膽大、敢賭又多疑的性格。
“具體的猜測和過程,應該是這樣”,白松把他的猜想和案子的過程全程講了一遍:“根據我對陳某的理解,本來這次去懸崖之下的行動,王銘波一定是希望陳某先下去的,但是陳某這個人太多疑,不可能先下去,否則繩子被剪斷就完了。
但是陳某不知道的是,如果說別人真的要害他,怎麼都能害死他。王銘波下去之後,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準備敲悶棍。
至於證據,除了剛剛說的那些之外,我這裡還拍攝到了當時嫌疑人蹬在牆壁上的腳印...除此之外,目前掌握的證據有:......”
剩下的,有些就沒必要多言,白松自己上,以他爲主提訊王銘波,其他的兩組人也迅速開展工作。
白松掌握的側面證據實在是太多了,王銘波自詡聰明,何曾見過這種陣仗,一問三不知的他面對淡定的白松,不由得冷汗淋漓。
怎麼會?怎麼會暴露了?王銘波一直在問自己,爲什麼?
誰報警了?屍體被誰找到了?王銘波不得而知,從他被帶來那一刻,就渾身顫抖。
“你這體格子也不行啊”,白松一臉嘲弄,“你看看你的手,爬個繩子而已,都磨破皮了吧。”
這句話說完,王銘波變的顫慄起來。
“你現在面前有兩條路。一,是一句話別說,我呢,隨便寫幾句,就去睡覺,反正這件事,誰也保不住你,等着槍斃就是了。”白松說完,就開始收拾東西,似乎已經準備要走。
“啊...警察大哥,第、第二條路...”
“第二條路,也不會把你放了。好好坦白,這個陳某欺壓你家在前,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說不定,你就不用死了。”
白松說的可是實話,雖然是王銘波殺的人,但是這個案子不想王若伊那麼狠,如果坦白,具體怎麼判就真的不好說了。畢竟這個案子的實施可不是一個人,王勇和醬菜李也都是同案犯,只要能坦白、揭發同案犯,再加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判死緩也不是不可能。
王銘波雖然還自信警察找不到他的作案工具,找不到繩索甚至找不到他的一些記錄,但是這一刻,他已經崩潰了。
能找到他,剩下的,都只是時間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