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婉婉收起銀針,排隊要做檢查時,旁人紛紛給她讓路,非要讓她插隊先做。
行鍼的效果肉眼可見,昏迷的人當場就醒了,大家都見證了一場急救,心情很激動。
對於醫生來說,其實大部分都很願意在這種情況下救人的,哪怕需要冒巨大風險,也在所不惜。
因爲這種場合帶來的認可度是在醫院裡達不到的,誰還能沒個爲高光急救激動上頭的時候呢!
回到電梯裡,陸守約看着林婉婉苦笑:“婉婉你膽子可真大。”
林婉婉撥了下耳邊的頭髮,開玩笑道:“我外號就叫林大膽啊。”
“哈哈哈。”陸守約聞言樂得大笑,“確實大膽。你學過中醫?醫學院的?”
林婉婉搖頭:“那倒不是,不過我確實學過中醫,而且師傅還是一位很厲害的老醫生,所以剛剛的出手我有把握的。”
陸守約又問:“那你考過執業醫師證嗎?”
“還在學習中啦,三年師承,還剩兩年。”
“也就是說現在還沒證?那你可膽子真的很大。”陸守約失笑,“婉婉師承哪位名醫?”
林婉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出來你別笑,除了小時候跟過民間的名醫,但他現在不在這裡,之後我都是自學呢,上的也是網絡課程。”
陸守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頓了片刻,笑道:“婉婉,你厲害。”
電梯到,門開了,兩人進屋,從玄關處擠了些酒精凝膠抹手消毒,其他就不管了。
“婉婉,我認識一位老中醫水平還挺高的,是蒲老的傳人,你若對中醫有興趣,我可以幫你引薦。”
陸守約說的這位老中醫正是當今的國手,給京城的先生們當保健醫生的,平時坐陣協和醫院。
陸守約外公正是對方的保健對象之一,因此會認識自然不奇怪了。
他嘴裡的蒲老則是曾經的中國第一中醫蒲輔周,全科聖手,是周先生的保健醫生。
蒲老會帶徒弟,也是周先生指示要給蒲老這樣的名中醫配兩至三個徒弟。
中醫最難的一點就是不可以量產,西醫可以在學校裡統一教出來,畢竟有很多的輔助工具。
可真正的中醫卻需要師傅手把手地帶出來,沒個十幾二十年沒戲。
拜名醫林婉婉自然心動,可隨後一想,自己也沒有時間長侍左右啊,如果只是偶爾上一兩次課,根本無濟於事。
真要跟師,她若是能下定決心,收拾收拾去長安找醫聖孫老都可以。
“算了,我也就是自學着玩兒,還是不麻煩你了。”考慮再三,林婉婉婉拒了陸守約的好意。
陸守約見此也沒多說,走到窗口望着中庭底下還在忙碌的大白,問林婉婉:“婉婉,剛剛的事有不少人拍了視頻,你介意外傳嗎?若是介意,我在業主羣裡幫你喊一下,讓他們別外傳。”
林婉婉馬上就道:“好呀,那就麻煩陸老師說一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種風頭林婉婉不是那麼想出呢,畢竟她還沒有醫師證。
“好。”陸守約掏出手機,立刻就發了信息出去。
實際上之前林婉婉在救人的時候,他就已經對邊上的人打過招呼了,現在不過是再跟林婉婉確認一下而已。
萬一林婉婉很願意揚名呢?畢竟救人上熱搜這種事,說起來是很風光的好事。
至少真正的醫生若是遇到這種事肯定巴不得能外傳,最好能上個熱搜,得個錦旗,這可比收紅包還開心多了。
患者的衷心感謝和社會的認可認同,不就是醫生的職業追求之一嘛!只爲了掙碎銀二兩的話,這世界也不會有醫德一說了。
今天下樓做了個檢測,還順便救了人,林婉婉心情還挺複雜的。
她趴在沙發上,抱着抱枕回憶剛剛做的事情。在別人眼裡她就忙了一小會兒,而實際上,她可是跑到大唐道觀奔波了一趟啊!
她那做工精細的金玉簪子還抵押在道觀藥房裡呢!
不過,自己動手得了一些安宮牛黃丸,也算是額外的收穫。
她一共做成了十二顆安宮牛黃丸,給那位胡總餵了一顆,手裡的小瓷瓶裡還有十一顆呢。
正想着,她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了小瓷瓶,拔開木塞倒手心裡一顆,開始欣賞了起來。
現代的閹割版安宮牛黃丸把金箔紙也去掉了,但林婉婉更相信原版的療效。
在西醫的眼裡,中藥很多都跟封建迷信一樣,自然也無法理解金箔的意義。
比如治月經淋漓不盡的血餘炭,名字好聽,實際上就是人發炭化物。
一般取壯年頭髮,去雜質,鹼水洗去油垢,清水漂淨、曬乾、燜煅成炭,便是一味中藥了。
這在西醫以及尋常人眼裡自然是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連民國時的大佬都要說出“中醫讓你稀裡糊塗活”的話來。
林婉婉有時候真想穿越到那個時空,抓着那羣一心想全部西化的人的脖子搖一搖,問問他:“能讓你活着還不夠?”
此時陸守約拿着一杯熱好的牛奶過來:“婉婉,喝杯奶吧。”
林婉婉爬起身,跪在沙發上接過牛奶道謝,陸守約就勢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問她:“這是老版的安宮牛黃丸吧?你手裡竟然有這好東西,能給我看看嗎?”
林婉婉把小瓷瓶遞給他:“可以啊,隨便看。”
陸守約接了過來,也倒了一顆在手裡,仔細看了一會兒,笑道:“其實我對這個倒是不太懂,我家老爺子以前也有幾顆收藏着,我看過幾次,有點眼熟。這東西現在只在收藏界有了,婉婉你手裡還有這麼多。”
林婉婉眼珠子一轉,說道:“哦,這就是教我醫術的那人送我的啦。因爲救命挺靈的,我就一直隨身帶着。”
陸守約將手裡的小瓷瓶還她,笑着道:“有沒有打算賣?要是賣的話我也想收幾顆。”
林婉婉一口喝完牛奶道:“哎呀,說什麼買呢,這瓶就送你好啦!全當這些日子的房費。”
這小區的月租金均價都上五萬了,陸守約住的這套型更是稀缺中的稀缺,想租、想買都沒地方花錢,林婉婉閒着無聊網上看過。
陸守約也不跟林婉婉客氣,笑道:“都給我,你自己不留?”
“這只是我隨身帶的,家裡還有。”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市場上藥店裡在回收的老版本安宮牛黃丸開價兩千,當然如果上拍賣場的話,價格就不一定了,曾經有拍出過近十萬的。
可這東西不好分辨年份及真假,能不能賣出去,得看買賣雙方的信任度。
對林婉婉來說,這些只是自己粗製的,陸守約想要,送他幾顆無妨。要是手裡的是孫老給她做的那一瓶,那她可就捨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