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函煙精心設計過的溫柔笑容,已經僵硬在了臉上。
她萬沒有想到的是,葉蕭提出的問題居然這麼刁鑽。
阮函煙尷尬的笑了笑:
“你……在說什麼啊?我們三個人哪裡會有什麼交談……”
葉蕭見阮函煙逃避回答也是不緊不慢。
他只是挑起眉毛看着她。
那眼神帶了幾分挑釁,讓阮函煙又是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嗯……”
“那你意思是,你已經確定下來了你的答案了對嗎?”
葉蕭步步緊逼,阮函煙的瞳孔已經在逐漸放大。
原本還想辯解,可下一秒葉蕭又打斷了她的話。
“你想清楚了嗎?說謊的下場可不是那麼好的哦。”
輕飄飄的一句提醒,讓阮函煙整個人的身體都軟了下來。
她癱坐在了沙發上。
其餘幾個人都不太理解爲什麼阮函煙的反應這麼大。
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們幾個人到底做了什麼。
阮函煙深呼吸一口氣。
她迎上了葉蕭的目光。
這一次,她的目光讓葉蕭也有些驚詫。
似乎,這個女人在這短短的十幾秒鐘裡已經想好了相應的回答?
阮函煙不再是面露難色,相對的,她換上了一副哀傷的神情。
“這個我感到很抱歉。”
抱歉?
葉蕭聽着這個詞彙覺得有些怪異。
他沒有接話,而是面無表情得繼續盯着這個阮函煙。
直到阮函煙再次發言:
“實不相瞞,我跟黃亮有一些過節。”
“白宇森在劇本之中裡面是暗戀我的角色,而這個黃亮,也是其中一個。”
“但……我們那天見面也只是白宇森想要替我出頭,僅此而已。”
葉蕭冷哼一聲,笑聲之中帶了些許的嘲諷。
“這個回答,你倒是挺聰明的。”
阮函煙依舊一副柔弱無比的表情。
她眨巴着眼睛,看向周邊正在盯着她看的幾個人。
“各位別牽扯到我個人好嗎……”
“我只是拿到了這個劇本角色,我現在一點不落得把這個裡面的內容都告訴大家。”
“我只希望大家聽一聽就好了,別上升到個人就可以。”
一番話,在場的衆人都神色各異。
葉蕭打量着阮函煙之外的人們。
所有人的表情都似乎是或多或少藏着什麼事情。
而阮函煙的腦袋頂上出現了概率。
【劇本角色與現實世界相關的概率爲100%】
葉蕭在心底冷嘲,這個劇本果然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
阮函煙嘆了一口氣,表情依舊很是憂傷。
“是這樣……黃亮在女生宿舍外面偷拍,被白宇森發現了。”
“他偷拍的內容裡面有我,白宇森就帶着我去找黃亮,讓黃亮把偷拍的東西都刪了。”
“黃亮不肯,他們就打起來了。”
“談話內容,就是跟黃亮偷拍有關係而已。”
“他們倆吵架過後就打了一架。”
說到這,阮函煙擡起臉,雙眼通紅。
本就長得可人,楚楚可憐的眼神對上了所有盯着她看的人。
這不看也還好,看了後便對這個女人產生了憐憫之情。
不僅如此,甚至還有許多剛進入直播間的觀衆認爲,是葉蕭在爲難這個可憐的受害者。
面對阮函煙的反應,葉蕭依舊面無表情。
他只是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不是他不質疑阮函煙話中的內容。
而是這話,說的等於沒說?
看起來說了很多,實則一點都沒在重點上。
想到這。
葉蕭只好無奈得笑了笑。
看樣子,這個小姑娘比他想象中還要狡猾。
阮函煙依舊保持那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她小心翼翼得擡起臉,詢問葉蕭:
“我……可以轉瓶子了嗎?”
葉蕭擡了擡下巴,示意她請便。
阮函煙轉動瓶子。
可讓衆人詫異的是,這一次瓶子居然還是對準了阮函煙自己。
這戲劇性的一幕,就連阮函煙本人都沒有想到。
葉蕭嘴角揚起,表情稍顯得意。
阮函煙的嘴角抽動兩下,“你……問吧。”
葉蕭聳聳肩,“你就沒考慮過來個大冒險嗎?”
阮函煙咬着下嘴脣低着頭,“算了……”
葉蕭輕笑,“那你說說,你跟萬鬆現實是什麼關係吧?”
此話一出,場內立即出現三個面露難色之人。
萬鬆,趙雄,以及問題的關鍵人阮函煙。
“我……跟萬鬆……”
阮函煙猶豫時,房間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她沒有想到,葉蕭的提問會直接點到了現實。
除了馬何婷的幸災樂禍之外,其餘的人大多是好奇。
這兩個進門後連話都沒有說過的人,爲什麼會在葉蕭的提問中會牽扯到一起。
馬何婷:“哎喲,怎麼還吞吞吐吐起來了。”
“是不是怕魚塘的魚知道你給別的魚開了小竈,不敢說出來啊!”
馬何婷跟着立即唱衰,方纔還在收斂的那副幸災樂禍模樣立即散了大半。
她現在的每一個表情,都寫滿了得意。
阮函煙也收起了短暫的慌張。
她揚起臉微微笑道:“我跟萬鬆在現實中是很親密的關係。”
旁邊的趙雄臉色一黑。
“是嗎。”
“親密到關係負十釐米?”
阮函煙驚詫得回頭看向趙雄。
她的表情彷彿在說:“你不是站在我這邊的嗎?怎麼突然插話說這個!”
趙雄冷哼一聲。
“萬鬆跟阮函煙應該是行過夫妻之事的好朋友吧。”
阮函煙的窘迫明顯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呢!”
趙雄的表情依舊陰冷。
他瞥了一眼葉蕭。
“都裝什麼呢?還在這裝什麼呢?”
“這個葉蕭分明拿到的劇本就是查清楚你們的那些爛事的。”
“你們一個個在這裡裝什麼置身事外啊!”
葉蕭抱着胳膊,很悠然得坐在了沙發的角落。
他用着淡漠的神情面對每一個人。
可在每一個人的眼裡,他卻是似笑非笑的。
這種表情,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十分扎眼的。
忽然,桌子上的瓶子開始瘋狂旋轉了起來。
所有人都驚慌萬分得看着那個轉動的瓶子。
分明沒有人靠近它,爲什麼它自己轉動起來了?!
瓶子在桌子上轉動着。
剛纔燃起的硝煙突然就消散了。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更沒有人去質疑這個瓶子爲什麼突然旋轉。
在酒瓶子與茶几的摩擦聲中,它忽然找到了角度,猛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