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覺並不擔心被一槍擊斃,在擁有四枚魂斗羅勳章的情況下,前四次死亡,都只是一種消耗而已。目前來看,除去斷線或者強退這種原因外,這個噩夢難度的單人生存劇本,只有兩種失敗可能:第一,用完所有勳章後,第五次被殺;第二,正如之前廣播裡的boss所說:“一旦毒發,你將直接被判定爲通關失敗”,即在時間走完九十二分鐘的那一刻,宣告失敗。
總之,不管前方的第一條走廊裡有什麼在等待着封不覺,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死一次而已。能直接導致通關失敗的因素根本不存在,當然了,如果真有,那該因素就是個完全未知的失敗flag了。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很不合理,就好比你玩超級馬里奧,遊戲說明上寫着,掉進坑裡或者時間走完就死,結果你剛出門頂了第一個問號,那個問號竟然爆炸了……很顯然,這就變成另一種性質的遊戲了……
封不覺舉着雙手,穩健而堅定地向前邁出步伐,將身體轉到正對走廊的角度,站在了第一扇門的門口,由於在喊出話後,仍然沒聽到任何迴應。他已做好了迎面而來就是一發子彈的心理準備,可令他意外的是,眼前的走廊裡根本沒人。
沒有射擊者,也沒有兇器,走廊裡空空如也。
或許開槍的人是在目力不可及的極遠處進行射擊的?而那槍聲一直通過走廊傳到了這邊?封不覺如是想道。
如果是這種情況,對方用的肯定不是一擊必殺手槍。因爲這槍不可能對超出使用者視線的目標發揮作用,否則持槍人拿着這玩意兒對着天上或某條空曠的走廊裡隨意開火。不知道會有多少遠在天邊的人躺着中槍了。
至於射擊者到底用了什麼武器……按照距離來說,狙擊槍有很大嫌疑,但人的脖子要是真被那種口徑在十二毫米以上的狙擊彈擊中,絕對不會是剛纔看到的那種穿透並爆血花兒的效果,應該是整個頭掉下來纔對。
可一般的槍,怎麼才能達到這種射程和精準度?難道說對方給一擊必殺手槍撞上了遠距離瞄準鏡?或者射擊者有個類似鷹眼的超遠距離觀察技能?
另外的疑問是,如果對方真是在超遠距離射擊的,剛纔封不覺的喊話他一定全然沒有聽見。那麼……此刻他正在幹什麼?他是否還停留在原地,並看到了來到門前的封不覺?還是說他在殺完人以後就放下槍開始移動了?如果是移動了,那他現在是往這兒來了,還是朝着走廊另一邊離開了?
“如果對方能看到我,而且他就是我,那他應該能注意到我和剛纔的那個,不是同一個封不覺。而如果對方分辨不出來。很可能誤認爲第一槍沒有奏效,那理應已發動第二次射擊了,可是他沒有……難道是他的技能或者武器在冷卻?”封不覺思考着,“不對……不是這樣。”
他放下手,不緊不慢地穿過了第一扇門,一邊向前挪步。一邊仔細地觀察眼前走廊的地板、牆壁和天花板,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封不覺推翻了遠程射擊的假設,雖然那個假設可以解釋爲何剛纔他只聽到了一個人逃跑的腳步聲,以及槍響後的走廊裡爲什麼沒有再傳來任何聲音,但是……這種走廊裡空無一人的狀況。很顯然還有另一種解釋,一種更爲簡單的。也是現階段看來更爲合理的解釋。
“都是幻象而已嗎……”封不覺道:“剛纔的那個‘我’,以及那聲槍響,都只是我在視覺和聽覺上得到的信息,現在沒有屍體,沒有彈殼,連地上的血跡也化爲白光消失了……”他回過頭,又看了看那個扇形的空間:“那句‘全錯了’和‘你不要再……’是在暗示我,走這條路是錯的,不要再前進了?”他摸着下巴道:“那反過來想的話,我應該無視這種影響,就從這條路走咯?”
他實在是找不出周圍的異常,這條走廊和他先前走過的那條一樣,沒什麼顯著特徵,每一段都是一樣的,地板上也不會留下腳印。他快步走回扇形的區域,停留了十幾秒,沒有任何flag被觸發的跡象。
看着眼前的四扇門,四條路,封不覺沉吟道:“通常的思維是,四條路各通向一瓶藥劑的所在,但假如是另一種情況呢……假如只有一條路是正確的,可以通往四瓶藥劑的所在,而另外三條都是死路呢……”
他撓了撓頭,“亦或者……有兩條路通往藥劑?另外兩條是死路;或者有三條路都是正確的,只有一條是死路。”他又將視線移向了第一扇門:“剛纔的東西,究竟是提示,還是干擾,是我對重疊的時空這句話想多了,還是……”
“呵……”封不覺擡頭望着天花板,“在佈景這麼單調、提示這麼少的劇本里,到底要我怎麼樣啊……”
雖然從本章開始至此,覺哥的思考過程和行爲已有一千多字,但實際上,他只花去了兩分多鐘而已,簡化成一句話就是:閃身到門前,腦補,前進幾步,腦補,回到扇形空間,再腦補。
從劇情簡介完畢,封不覺獲取行動能力的那一秒算起,至此已過了十七分鐘,而從他聽到廣播裡說出“九十二分鐘”是過了十六分鐘。二者差距不大,無論是以哪種爲標準,這一分鐘的時間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眼下,姑且可以將尋找四瓶藥劑的所需時間平均劃分一下,那麼九十二分鐘,恰好能分成四段二十三分鐘的時間,也就是說,平均每二十三分鐘,封不覺就得找到一瓶藥劑,這樣才能保證在毒藥發作前合成出解藥來。
他現在連第一瓶藥劑的影兒都沒瞅見呢,在此耽擱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他一轉頭……走進了第三條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