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罵誰呢?”終於,劉辰妍坐不住了,破口大罵起來。
就當劉辰妍伸手拿起書準備砸向麥筱的時候,週末的手牢牢的鉗住了她的手。重重一摔,隨即眼神死死的盯着陳文靜,說道:“我不許你們傷害麥筱。我沒有喜歡過你,我之說以沒有阻止你說我是你的男朋友,是我覺得愧疚於你,辜負了你對我的心意。但這段時間你所做的一切,讓我覺得你對我的喜歡,對我來說是一種侮辱。所以,請你不要喜歡我了,我實在無法承受。”
陳文靜哭了,這場愛情的戰役中。她一直都是孤軍一人,她苦苦的追尋着自己的愛情,將自己所有的熱情全都奉獻給了週末,到頭來卻一敗塗地。
其愛情裡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只是陳文靜愛的她認真了,太用力了,她迷失了自己。年輕時,我們都不懂愛情,我們都只會一味的去愛別人。最終卻忘記了愛自己。
事隔很多年以後,張丹妮曾問麥筱那日爲什麼不和陳文靜爭辯,麥筱告訴她說,任何時候,都不要爲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費時間,費心力。更何況,當時的週末也從未對自己說出過喜歡,或是愛。她再怎麼和陳文靜爭吵,也逃不出那個賤人小三的命運。所以,不爭纔是最好的進攻。
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陳文靜一直都是萎靡不振,鬱鬱寡歡。麥筱時常覺得內心不安,但是她也並不會安慰陳文靜,因爲她的安慰只會讓陳文靜無止境的厭惡。
然而麥筱和週末的關係也並沒有發展成如陳文靜所說的那樣,他們依舊只是同學,偶爾一起放學的同班同學而已。
一切如常,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彷彿就在一念間,高一的整個學期就這樣結束了。在高一最後一次的考試中麥筱的名次提高了兩名,但怎麼也不及張丹妮,她一直穩居班級第三。而這一次高一(8)出現了一匹黑馬,那就是週末,他不僅考了個全班第一,還考出了個全年級第七的好名次,當然,他的好兄弟汪泉也改過自新好好學習,考入了全班前十。
考試過後是例行一個月的暑期補課。這也是高一(8)同學最後一個月的同窗時光,高二開始就要分文理班了,即使又會有新的同學加入到高一(8)班,但那時的高一(8)班卻再也不上在軍訓上團結一心的高一(8)班了,再也不是麥筱眼中那閃爍着金色光芒說着“加油”的高一(8)班了。
……
不覺間,天空已經大亮,麥筱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早上9點了。她依舊微笑着看向張丹妮,說到:“這麼多年了,你都一直在我身邊,真好。”
“你說什麼傻話呢?懷孕果真是會影響智商的,看來我真的要晚點結婚生子才行。”張丹妮打趣的說着。
“怎麼還沒有見迎親的隊伍回來啊?”麥筱看着外一望無際的稻田和車旁高高的草垛說道。
“因爲你的故事還沒講完呢,他們當然回不了。好久都沒有聽過這麼溫馨的青春故事了,我都懷疑我原來是不是都是傻子,幹嘛做事那麼衝動。”張丹妮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哪裡衝動了,你一直都在保護我,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看你,怎麼又多愁善感起來,真受不了你,我真搞不懂我是怎麼跟你一起開心的玩耍了這麼多年的。”張丹妮假裝的白了麥筱一眼,繼續說到:“他們還沒回呢,繼續講故事吧,只有在你的故事裡,我才覺得我的青春是那麼的絢麗多彩。”
“下次再說吧,新娘應該快要接回來了,我們應該收拾一下心情。”麥筱淡淡的說道。
“好吧,正好,下次從高二開始說。”
兩人相視一笑。
忽然,張丹妮看到堂屋裡好像有人都走了出來,丁雄的父親也將大卷火紅的鞭炮鋪在了屋前的空地上,可想而知,新人要回來了。
“筱筱,你就在車裡坐着,等下人多熱鬧,把你撞到就不好了。再說,鞭炮的硫磺味也不是很好聞,你還是在車裡比較好。我先出去,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說完,張丹妮便離開了小白羊。
麥筱獨自坐在車裡,百無聊奈。不一會兒工夫,迎親的隊伍回來了。咚咚咚!噼裡啪啦!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徹雲霄。“新娘接回來了,新娘接回來了!”所有的大人、小孩都向屋外的那條小路涌去。
車外響起了熱鬧的鞭炮聲,所有的人都在屋前迎接着這對新人,人們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麥筱坐着車裡雖然與外界隔絕,但是她臉上的笑容也是真心,每每看到相愛的人能喜結連理,麥筱就內心裡發出最真摯的祝福,她祝福所有的夫妻都能相互扶持,白頭到老。
這時,麥筱看見六輛小車的車門兩邊都繫着紅色的氣球,車頂也綵帶裝飾得異常漂亮,車隊徐徐的停在了屋前的空地上。車門打開,丁雄滿臉笑容的從車裡走了出來,他身着筆挺的西裝、錚亮的皮鞋,胸前帶着一朵顯現的紅花,花下面的紅色綢帶有金色的“新郎”二字。丁雄俯身將身穿婚紗、手捧鮮花的新娘子從車裡牽了出來,那是一個微微有點胖胖的女生,圓圓的臉蛋,手挽着丁雄,一臉藏不住的幸福。
此時的丁雄也甚是高興,只是嶄新筆挺的西裝上,卻有很多黑呼呼的污漬,臉上就更不用說了,已經變成了大花臉。
往人羣中望去,麥筱看到林峰的臉上和衣服上也有些許的污漬,就連林碧珊也未能倖免,想來應該是當地婚俗吧。
林碧珊透過人羣,衝麥筱揮揮手,林峰也在這時看向了麥筱。夾歡腸巴。
麥筱打開了小白羊的車窗,頓時,被車外熱鬧的聲音給包圍了。
這時,丁雄家的親戚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禮花筒一擁而上,朝新郎和新娘的頭上和身上噴出了絢麗的禮花和綵帶,新娘人們簇擁着,禮花落在潔白的婚紗上,就宛如下到凡間的天使一般。
一位年輕的小夥子將大把的糖果天女散花般的撒了一地,小孩們都在爭先的搶拾着糖果,很多大人也加入了搶糖果的行列,這是喜糖,糖紙裡滿是甜蜜和幸福。
就在人們搶拾糖果的時候,丁雄拉着新娘子的手往婚房裡走,這是林峰和幾個同學一起大聲的起鬨喊着:“抱新娘,抱新娘。”新娘羞紅着臉,扭捏間都不知道把手往哪放好了。丁雄一臉的紅潤,大聲說着,“好。”一個公主抱,腳下生風,將自己的新娘抱進了婚房。看熱鬧的人們都高興得前仰後合。錄像機、照相機都一一記錄下了這幸福美好的瞬間。
待新人進屋後,林碧珊立刻鑽進了小白羊,林峰也跟着後面,站在車前抽着煙,麥筱連忙放下了車窗。
“接親好玩嗎?”麥筱問到。
林碧珊一邊拍着身上的污漬,一邊說:“好玩是好玩,就是當地的風俗有點野蠻。要往接親的人臉上和身上抹鍋底灰,實在是太可怕了。”
麥筱也忙幫着林峰拂去他衣服上的灰塵。
“沒有刁難新郎嗎?”麥筱繼續問到。
“當然要刁難了,連一併去的男的全都沒放過。”林碧珊放棄了對衣服上鍋底灰的掙扎,興奮的跟麥筱說:“新娘那邊要求接親的男生全體做20個俯臥撐,而且要一起做,喊一的時候下去,喊二在撐起來。你是沒有看到那個場景,真是太壯觀了,尤其是林峰他們那個胖子同學,真是笑死我了。”
麥筱腦海在幻想着男生集體做俯臥撐的情景,她也見過林碧珊口中那個胖子,也是林峰的室友,叫做劉馳,體重至少有200斤。
麥筱臉上露出了笑容,轉頭望向林峰,說:“你挺過來了嗎?應該也夠嗆吧。”
“哈哈哈,你別說你家林峰叔叔了,看起來瘦瘦精精的,沒做幾個就趴下了。”林碧珊絲毫不給林峰面子,甚至直接把林峰的短給接了。
林峰不理會林碧珊的嘲笑,用手指將菸頭談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走到林碧珊所坐的車門前,拉開車門,說:“你下來,我不帶你回江城了,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吧。”
“別這樣啊,林峰叔叔,我只是實話實說,你怎麼還生氣了。”林碧珊假裝驚恐的說着。
麥筱莞爾,深知林峰是在逗林碧珊。
“我真生氣了,你快下來,別讓我把車門一直開着,不然筱筱會生病的。”林峰一臉嚴肅,好像真的生氣了一樣。
“別啊,林峰叔叔,你別生氣了,我錯了,我重新說。”林碧珊接着又望向麥筱說:“筱筱,你是不知道,做俯臥撐的時候,林峰叔叔一馬當先,一鼓作氣,一口氣就做完了20個,簡直太厲害了,我都看懵了。”說完還不忘點點頭,以證明自己說的是絕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