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丹妮的話引來了同學們的一陣鬨笑,汪泉卻不急不惱,依舊笑嘻嘻的,“你說了不算,麥筱會分給我吃的,我可是她最親愛的同桌兼閨蜜啊,是不是啊筱筱”
麥筱對着汪泉笑了一下,並沒有言語。
汪泉就好像拿到了尚方寶劍一般,得意的看着張丹妮,說:“瞧見了吧。”
“你就閉嘴吧,今天的主角是週末,你別搶了他的風頭。”張丹妮給汪泉遞了個眼色,汪泉隨即便閉上了嘴巴,不在說話。
週末保持着微笑,等待着周圍的安靜,很認真很認真的說:“筱筱,遲來的生日祝福,希望你能永遠幸福。”週末看着麥筱,祝福很簡短,眼神很專注,笑容很燦爛。
週末並不希望在這麼多人面前給麥筱說那麼甜言蜜語的話,他的情話只會講給麥筱一個人聽,其他的人無法走進他們的二人世界。
麥筱有點激動,她很感動週末爲自己準備的驚喜,同樣,她也很愧疚自己昨晚的行爲。矛盾和心虛將麥筱重重疊疊的給包圍起來,麥筱在痛苦的煎熬中露出了一個並不好看的笑容。所幸,眼睛裡閃爍的淚光很好的掩飾了麥筱臉上笑容的尷尬,讓其他圍觀的人看不出半分的端倪。但是,麥筱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週末的眼睛,他看到了麥筱臉上的牽強,週末心裡的疑慮又加深了。
週末將蛋糕放到了桌上,朝黃俊鵬努努嘴,“點上。”
“什麼”黃俊鵬不解的看着週末。
“別裝了,我還不瞭解你啊,快,快,快點上。”週末不耐煩的催促道。
黃俊鵬撇撇嘴,很不情願的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在幫麥筱點亮生日蠟燭的時候,黃俊鵬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的顫抖。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週末帶頭唱起了生日歌,8班的同學也紛紛的聚攏了過來,一起爲麥筱唱出了生日的祝福。
麥筱的眼角早已溼潤,欣喜的用手捂着嘴巴,默默的滴淚。
這個遲來的18歲的生日聚會雖然很簡單,卻很溫暖,麥筱的身邊有可愛的同學,有珍貴的閨蜜,還有最愛的週末。昨晚的一切陰霾都在今天的生日歌裡得到了完全的紓解,世界很美好,麥筱很幸福。
“快許願吧,我要吃蛋糕。”汪泉大聲的咆哮着,所有的浪漫氣氛全部被他的大嗓門給生生的破壞了。
麥筱雙手合十,虔誠的閉上了雙眼,默默的許下了18歲生日的願望。
這一切都好眼熟,黃俊鵬一時間竟有些恍惚,昨日麥筱許願的樣子歷歷在目,和眼前的正在許願的麥筱無限重疊,麥筱曾離他那麼近,現在卻又如此遠。是他親手爲麥筱點亮了18歲生日的蠟燭,也是他親手爲週末的蛋糕錦上添花,可是,他永遠無法走進麥筱的心裡。一顆清淚在不覺間悄悄的劃過了黃俊鵬的眼角。
在歡呼聲中,麥筱將蠟燭吹滅。
蛋糕雖然很小,但是在場的同學都分到了一小口,小小的蛋糕,大大的情誼,麥筱從同學們的笑容看到了他們對自己最美好的祝福。
汪泉分到的一小口蛋糕連塞牙縫都不夠,意猶未盡的舔着嘴脣,忽而向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激動的和張丹妮竊竊私語。
張丹妮同時也賊兮兮的看着麥筱,一個快步上前從麥筱的脖子上扯出了一根紅紅的線,線的另一端掛着一枚閃閃發亮的銀戒指。
麥筱嬌羞的去打身後的張丹妮,滿臉的羞澀,就好像自己做壞事的正好被別人抓包了一樣,臉在那一剎那變得緋紅。
汪泉很失望的嘆了口氣,“哎呀,我以爲是什麼呢我還指望着張丹妮能扯出一個紅肚兜呢,哎呀,太沒意思。”
“汪泉,你腦袋裡都想得什麼啊。”鄧雅雯看似在爲麥筱打抱不平,實際上也在和麥筱開着玩笑,“紅肚兜沒準在週末身上呢,你看。”說着,鄧雅雯也從週末的脖子上找出了一根紅繩,同樣也掛着一枚和麥筱一模一樣的戒指。
“哇。”張丹妮誇張的大叫起來,引來了8班同學的頻頻側目。
張丹妮才管不聊那麼多,依舊風風火火的大聲的哇哇直叫,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麥筱和週末,臉上的笑容就不用提有多猥瑣了。
鄧雅雯仔細打量着兩枚戒指,嘖嘖的砸着嘴,“這可是對戒啊,你們兩個可以啊,連戒指都帶上了,週末,沒想到你還挺浪漫的。”
週末和麥筱最的秘密居然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曝光在了大衆的眼前,週末顯然比麥筱坦然,“那必須的啊,麥筱也一定會是我週末的老婆。”
“哎呀,真肉麻。”鄧雅雯似乎比麥筱更害羞,立馬鬆掉了拎在手上的紅繩,滿身不自在的跑到了張丹妮身邊,“爲什麼我覺得在顯示生活中聽到了偶像劇裡的臺詞就這麼別捏呢”
張丹妮已經習慣了週末和麥筱之間的甜言蜜語,不以爲難的說:“這還肉麻啊,比這肉麻一千倍的我都聽週末說過,你呀,高考之後一定要好好的談一場戀愛,不然,你會變成怪物的。”張丹妮用手指着指麥筱,接着說:“看看人家麥筱,多麼的泰然自如啊,你別看她現在這麼淡定,心裡指不定已經樂開花了。”
麥筱有點不知所措,驚慌失措的將戒指重新的安放在了胸口,臉上透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憂傷轉瞬即逝,任由張丹妮他們亂開玩笑也並不阻止,臉上總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週末卻從麥筱的笑容裡看出了一些端倪。
汪泉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精彩的八卦,衝着週末擠眉弄眼,“不錯啊,天天,是我小看你了,你是不是已經和麥筱私定終身了。”汪泉拍着週末的肩膀,“天天啊,你們一定會幸福的。結婚的時候我一定給你當伴郎,喂,黃俊鵬,伴郎也算你一個。”
黃俊鵬被週末和麥筱的對戒深深的震撼了。其實,他也曾偷偷的買過一枚戒指,是鉑金的,用盡了從小到大偷偷攢下來的壓歲錢和零花錢,而且那枚戒指此時也安靜的躺在他的胸口。那枚戒指很漂亮,比周末的這對對戒要精緻百萬倍。那枚戒指就算是在月光的照耀下也會發出奪目的亮光,最特別的是,那枚戒指的內圈上有着兩個醒目的英文字母。
這枚戒指是黃俊鵬想送給麥筱的18歲的生日禮物,只是他心裡很清楚,麥筱並不會收,所以昨天晚上黃俊鵬都沒有將他最珍視的寶貝戒指拿出來。刻有麥筱名字的戒指正緊緊的貼在胸口,感受着他的喜怒哀樂,陪伴黃俊鵬走過了無數個思念的夜晚。在黃俊鵬的心裡有着一座華麗的城堡,城堡裡住着他最愛的麥筱公主,誰都搶不走。
此時,黃俊鵬覺得自己胸口的戒指異常冰冷,就好像是冰塊一樣,讓自己的心臟都無力跳動了。黃俊鵬手腳冰冷,他甚至都聽不清汪泉衝着自己說了什麼。黃俊鵬顧不上和任何人道別,一個人六神無主的離開了8班的教室。
“喂,黃俊鵬,黃俊鵬”汪泉扯着喉嚨大叫也不見黃俊鵬有任何的反應,於是回過頭看着麥筱他們,說:“黃俊鵬是不是發神經病了,怎麼說走就走了呢連個招呼都不打。算了算了,不理他,估計是被你們倆秀恩愛給刺激了。”
鄧雅雯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黃俊鵬指不定躲到哪裡哭去了。”
週末撇撇嘴,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寵溺的看着麥筱,霸道的說:“麥筱是我此生的最愛,我不允許任何人來搶。”說完,看着黃俊鵬離開的背影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顯然麥筱的憂傷和黃俊鵬的怪異並不會是偶然,週末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慢慢的,週末從爲麥筱慶生的喜悅裡漸漸的安靜下來,心裡有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
週末在大家面前霸道的宣誓着自己的主權,麥筱笑了,但是笑容裡寫滿了尷尬。雖然黃俊鵬離開了,但是昨晚黃俊鵬的親吻和擁抱就好像是進入了麥筱的血液,讓麥筱覺得壓抑,或許她真的應該向週末坦白,不然,她一輩子都將活在深深的愧疚裡。
張丹妮受不了週末如此噁心的話語,“週末,你夠了。這樣的話你說給麥筱聽就好,我實在無福消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真是的。”
“週末”麥筱叫了週末的名字,欲言又止。
“怎麼了”週末依舊是滿臉的笑容,但是麥筱從週末的眼中看到了疲倦和黯然。
“沒怎麼。”麥筱想了想,還是選擇了逃避。
週末淡淡的笑了笑,不找邊際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好想痛快的打一場籃球”週末收好自己的戒指,起身離開了8班教室。
鄧雅雯靠近麥筱的耳邊,輕聲的說:“筱筱,你一定要好好的幸福。”說完,鄧雅雯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