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霸氣的想着,膽氣也足了不少!
她既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顧慮之類的題外話,於她!全是無關緊要的廢話。
慕瑤下定決定,便迅速把手放在“零”和“九”字上,指尖微動,已經緩緩往紅點方向挪動着,靜逸的房間裡,只有慕瑤淺淡的呼吸聲:“零”字已經緩緩的落在了一處紅點中,剩下的“九”字,等着慕瑤的指尖挪動歸位。
此時,她卻突然又收回了手!!!
慕瑤心中有片刻好笑,終究是她的想法不能代表黑衣人!這個位置上的“九”字,上面描繪的墨染看起來格外新,顯然根本沒有被人動過,不可能會是密碼數!
她還真是差點有被迷惑了呢!指尖在摩挲中往下漸漸往下挪動了幾分,脣瓣優雅勾出一抹淡笑。
恩,很好!就是它了!這次……這次一定不會弄錯了!
手確定信息後,徑直鬆開。
片刻。
“啪嗒”一聲脆響,在這個靜溢的房間中發出輕微的爆發音。
“開了!”慕瑤驚道,清亮的眼神閃動着悠然,旋即無聲笑開,喃喃道:“看來我是不用把你劈了!”
最後的數字是零和八。
還沒打開盒子檢查裡面的東西是何物。
門外衝完涼水的南逸驍已經走了進來,墨染濃密的長溼濡濡的披散在身後,髮梢還在末處低着水,兩鬢還飄動着碎髮,淡淡揚動間輕掛着他白淨俊逸的面頰。
南逸驍身上只穿了件素色的內衫,轉身在架子上掛上帕子時,能看見內衫的背部位置被髮絲上的水浸溼了大半,印出裡面的皮膚。
慕瑤淡淡掃了一眼背後印出的皮膚,因爲南逸驍的動作現出幾分力度,流暢的線條,讓她禁不住讚歎,果然不是個草包王爺,還有一副好身材可以觀賞。
此時南逸驍彷彿不止是後背長了眼睛,肚子裡還長了蛔蟲,轉身暗自用內力把身上溼掉的衣服連着頭髮一道蒸乾了,末了還一本正經的看着慕瑤,嚴肅道:“爺有的何止是一副好身材,還有一副好相貌!”
慕瑤翻了翻白眼,早當習慣了南逸驍的傲嬌!
南逸驍身上的水汽也散得差不多,便上前幾步,坐在了慕瑤對面的方向:“解開了?”
語氣似乎十分堅信慕瑤一能解開黑木盒上的密碼鎖。
“嗯。”慕瑤點頭頷首:“正準備打開看,你便回來了。”
手中卻已經快速動作起來,緩緩打開黑木盒子,盒子裡靜靜放着十幾枚一模一樣的梅花形狀的暗器。
這是什麼?慕瑤眉梢一挑,腦海中驀然閃過一處場景,修長白嫩的指尖上放着一方白色巾帕,巾帕上拓印出淡紅色的梅花印……
慕瑤又再次看了一眼木盒中的梅花暗器,這!這模樣形狀大小,和上回玉琪禪帶來的那方白帕拓印下來的暗器差不多,這該不會就是吧?
有了這番想法,慕瑤心中驀然生出一份冷意,若是真的是同一種暗器的話,這是不是就表示這個與她交手的黑衣人,就是上回在叢林特意暗殺她的黑衣人?!
“阿驍,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暗器很熟悉?”慕瑤輕笑說着,手腕已經緩緩伸出端起了黒木箱子,而後從底部翻起,把裡面放着的梅花狀暗器全部倒了出來,不敢用手去觸碰,誰知道上面有沒有放毒。
從盒子中倒出十幾枚泛着冷色銀光的梅花暗器,哐哐噹噹的堆積在木桌上,南逸驍伸出手摸着其中一枚暗器,對着屋中的燭光仔細觀察着,琉璃色閃爍的眸光裡倒影着梅花,魅影流光,南逸驍收回目光,沉聲點頭道:“恩,看來就是上回那幾個護衛被死時用的暗器。”
“這個黑衣人應該就是上回和我在從裡動手的那位!難怪我和他交手時,明明捱了我鞭子,卻仍舊悶聲不吭,原來是怕出聲被認出來。”慕瑤肯定說道,隨後語氣帶着幾分冷然:“不過他倒是真做足了這一套!到現在我的確不知道的他是男是女?對我下手,他的動機又是什麼?”
“先不用急,忘記我說的了嗎!既然他的動機沒有實現,一定還會再想辦法對你動手,我們等着便是!”
南逸驍指尖夾着梅花狀暗器,隨意捻着滾動把玩,眸輕眨半眯着,赫然,不留神中,暗器從指尖的滾落掉在了桌面上,南逸驍輕拍了拍手,噙出一抹淡笑,對着慕瑤繼續說道:“阿瑤,可還記得玉琪禪來時說過,這枚暗器並不是普通的暗器,因爲一些邪門的原因已經被女兒國扔進了大海?”
慕瑤神色一冷,轉了轉眼眸點頭頷首:“恩。”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人或許也有可能是女兒國的人?”南逸驍大膽推測道。
是女兒國人?那黑衣人有可能是女子嗎?卡卡當時話中表示女兒國的人只是大部分人結成冰晶,其言下之意不泛暗示出還有幸存者的存在,那這些女兒國的倖存者呢?她們究竟在哪裡?
思索間,她的手便不由拽住了一旁垂落在胸前的長髮,靜靜捲動着,繞在指尖上,撩撥着驅散心底的惑色。
“你在想什麼?”南逸驍靠口問。
慕瑤抿脣:“我在想黑衣人若真是女兒國的人,那還有其他倖存女兒國的子民呢?男兒國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女兒國滿是紅晶石封印,她們也不可能在那繼續生活!那她們現在會去哪兒?”
聞言,南逸驍面色亦是隨之一凝,的確如此,女兒國與男兒國是姻親過,裡面的族人更甚少對外連親,如今女兒國出了這麼大的事,男兒國怎麼可能會坐視不管,可是整個男兒國卻除了發現晚上被殺的那名女子之外,根本就沒有發現她們的行蹤。
屋中,瞬間陷入了一片沉寂,燃至旺盛的燭火,把整個房間照得通亮,間或發出清脆聲響。
倏爾,慕瑤抿脣淡笑開來,恍若夏日的池中嬌妍盛開的芙蕖花,清新明亮,黑白分明的眼閃出聰慧狡黠:“定然是有人藏起來了!能讓整個男兒國心照不宣,這個藏起來的人——,阿驍你知道是誰了嗎?”
一旁燭臺上的蠟燭,發出一聲“刺啦啪嗒”。
……
男兒國,王宮。
玉琪禪一身金絲箭繡蟒袍端坐在主座上方,此時俊美和煕的臉上沒有一絲溫潤的笑意,反倒沉沉墜滿了冰霜。
緊緊抿着薄脣,擠出一道冷硬的弧度,許久,他纔出聲:“爲什麼?你們誰能告訴我原因?”
書房內,靜靜站滿了人,各個紛紛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只能聽着玉琪禪發泄着怒火。
“啊?我問你話!你們都啞巴了?還是你們聾了聽不見?”玉琪禪冷聲道,對於再一次出現的殘忍殺人案,他心中有些洶洶怒意,一直壓抑着這股怒火
,只等回了王宮才發泄!
“殿下恕罪,殿下請息怒。”
“殿下恕罪,殿下請息怒!”
空寂的書房裡頓時響徹起着萬年不變的對白。
玉琪禪怒氣被這冷聲空洞的請饒聲弄得澆頭一冷,沉沉吐出一口氣,儘量耐着性子說着:“海島上接二連三出現殘殺案,我給你麼這麼長時間調查,你們給我的答案就只是一句辦事不力嗎!你們可知道我要的不是什麼你們的辦事不力,而是竭力搜查!”
“是!”衆人依舊異口同聲,似是打定主意共同進退了一般。
玉琪禪擡手就搓了搓僵硬的臉頰,低垂的眸光中閃過一絲陰霾:“既然大家應下了,就給仔細調查,若是再給我無功而返,我便懲罰你們填海造田三年。”
“填!海!三!年!”
衆人臉色紛紛煞白,這可不是一般的苦力活!
“是!我等明白!”回答聲立馬比之前硬氣許多。
玉琪禪淡漠冷酷的俊臉上脣角輕扯,狹長的眸中陰霾幽幽轉順閃過,不動聲色的沉應:“明白就好,男兒國可不需要一羣吃乾飯的人!”
冷眼看着衆人得令離開,玉琪禪淡淡啓聲:“卡其、卡頓,你們二人留下。”
卡其、卡頓連連點頭稱“是”。
書房門在視野中緩緩合上,玉琪禪臉色才稍緩和少許,對着的卡其卡頓二人沉聲詢問:“對於被殺的女子你們怎麼看?”
卡其俊朗的眉宇緊擰,沉吟半響,他才緩緩出聲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回道:“殿下,此事的確有些不對!按道理這名女子已經被殺,兇手爲何要多此一舉毀了她的臉?是真的有深仇大恨的話,爲何之前不殺了她?要等着我們趕到時,刻意殺人滅口而再毀容?是以,我懷疑,被殺的那名女子極有可能認識殿下,而兇手,怕殿下看見她的長相發現什麼!才趁機動了殺心!”
卡其分析的頭頭是道,顯然這些話已經在心中思索了許久。
而在以一旁的卡頓也沉身應和:“倖存者中並沒有她。”
玉琪禪聞言,溫文爾雅的面孔再次凝聚成黑雲墜墜的深色,深邃若深海的眸子冷波滔滔,在眸底掀起層層巨浪!對於被殺毀容的女子,也變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那個女子……心中輕嘆,他半眯着眸,細細回憶起那團血肉模糊的面孔,還是完全分辨不出是何人。不過,他可以完全肯定的是那名女子一定是女兒國人!
可奇也就奇在這,他們當時在女兒國中所救人中根本就沒有這一號人,這個女子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倖存者!這究竟是誰將藏了起來?又爲何偏偏牽扯上了他之後,便離奇死亡?
這一切,彷彿像是一張細細密密的巨大黑網,不經意籠罩在了他周圍!
這些疑慮,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女兒國變成紅冰晶城的問題!或者說這根本不是什麼卡族神的詛咒懲罰,而是有人有意爲之!破壞他們海島國的平衡。
思及此,玉琪禪臉上的陰霾又重上幾分!若真是這樣,此事就更嚴重了!
“那你們真的不認識那名女子?”玉琪禪沉聲問,看着兩人搖頭,輕嘆氣出聲吩咐道:“此事,我便交給你們二人了!你們二人務必以這女子爲線索仔細調查清楚!期間你們最好再去一趟女兒國,看看島上還有沒有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