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傾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戚梵傾,心懷天下大愛,要博愛仁慈,已天下爲己任的神光塔的神女,那個戚梵傾已經死了。
也不是以往的梵傾天,殘暴無能多情的暴君,她現在只是她,一個想要踏上頂峰,將那些殘害她的人踩在腳下的復仇人,她只夠做一個冷酷無情,只爲利益不擇手段的人。
面上帶着淡淡的微笑,梵傾天抿了一口茶淺聲道,“你現在和我可算是朋友了,再說醫治好你,你也可以多幫我出一些力不是嗎,以後還需要你的幫忙,這點忙你無需同我道謝。”
眼中帶着感激,林採蘿知道‘謝’這個字太輕,若是她的病情能夠醫治好,她願意替梵傾天做任何的事情。
端起了微涼的茶水吞入腹中,林採蘿蒼白的臉上盈盈的笑着,“那就勞梵傾你了。”
替林採蘿倒上一杯茶,順便替離滅和末雪也舔上了一杯,梵傾天並沒有出聲說話。
馬車內衆人都安靜的沒有出聲,氣氛頓時陷入了寧靜之中。
半響後,梵傾天將喝完的茶杯放到了桌面上,視線落在了林採蘿的身上淡笑的問道,“採蘿,你知道當今王上頒發科舉旨令的事情嗎?”
不知道梵傾天爲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不過林採蘿也沒有多問,輕聲的咳嗽了兩聲,緩和了一下氣息,這才道,“嗯,末雪和我說過,聽說這次王上下令考科舉男女皆可以參加,而且還有藝舉,武舉。”
頓了頓,林採蘿眼底帶着一絲的疑惑道,“聽言王上不問政事,怎不知道她爲什麼,咳咳,會突然想要讓人蔘加考舉了。”
梵傾天聽着林採蘿的話倒是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眼底跳動着點點的光芒,梵傾天淺笑着繼續道,“嗯,採蘿如此繡藝去參加藝舉,或許能夠中舉。”
一旁的末雪也從憤怒中回過神來了,聽着梵傾天這話,末雪臉上帶着好笑的表情道,“梵公子,您就別說笑了,那當今的王上可是暴君耶。”
說道‘暴君’兩個字末雪的聲音變的小聲了起來,偷偷摸摸的樣子,隨後繼續道,“我家小姐本來就這麼柔柔弱弱的,要是爲王上辦事,那還不要了我家小姐的命啊。”
頓了頓,末雪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聽說王上這次從那什麼邊塞回來以後似乎變好了不少,這些日子也沒有聽人說王上每天去那裡大開殺戒了,但總歸王上很可怕的,就算我家小姐願意去參加科舉,我也不會讓我家小姐去的……”
林採蘿無奈的看着末雪打斷了末雪還要繼續往下說的話,“末雪,別胡說了。”
視線隨即落在了梵傾天的身上,林採蘿笑着道,“王上這樣做若不是一時之間的興起,亦或是想要殺人,這對木國來說是一件幸事,我命薄,身子虛弱,就算是想要去參加科考,也是無能爲力啊。”
一旁一直聽着梵傾天和林採蘿他們對話的離滅眼底閃過了一道笑意,隨即繼續的喝着自己手中的茶水沒有出聲。
林採蘿和末雪的話並沒有讓梵傾天內心起任何的波瀾,心中一片的寧靜,梵傾天問林採蘿這話,也只不過想要看看林採蘿知道她的身份以後會有和反應罷了。
其實也是想要試探一下林採蘿對梵傾天有什麼怨言沒有,畢竟以前的梵傾天殺了太多的人,梵傾天不確定林採蘿和梵傾天有沒有仇恨,而若是林採蘿和梵傾天有仇的話,那梵傾天恐怕是要對林採蘿做另外的一種打算了。
不過看林採蘿的這個態度,似乎並沒有和梵傾天有仇,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而林採蘿雖然羸弱,但心思縝密聰慧,也是一個極爲有原則想法的人,這樣的一個人也足以夠呆在她梵傾天的身邊。
臉上帶着淡然的笑,梵傾天一口茶抿盡以後又和林採蘿談了有關刺繡的手法之類的話題。
一談,時間便是很快的過去了,而梵傾天和林採蘿的談話,也讓梵傾天覺得林採蘿的確是一個可以讓她培養的人才。
外面的雪花飄落着,午時的太陽當空照耀但天氣依舊是寒冷。
梵傾天馬車上爐煙嫋嫋,卻是十分的溫暖,梵傾天和林採蘿末雪都相談甚歡,只有離滅靜靜的坐着時不時的喝着茶,仿若無人一般悠閒愜意,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
末雪甚者都有些懷疑離滅是不是啞巴了,不過感受道離滅傳來的壓迫力,末雪和梵傾天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看着林採蘿臉色有些的不太好,梵傾天轉而道,“天色已經不早了,採蘿你就和我去吃一頓飯,等會我送你回去好了。”
在梵傾天和林採蘿的交談中,林採蘿也告訴了梵傾天自己的身份,但也並沒有和梵傾天多談自己的事情,而梵傾天也暫且不便和林採蘿說自己的身份,也只是告訴林採蘿,她是即將開業的,琅甄繡坊的掌櫃。
梵傾天和林採蘿兩個人都很適宜的說到爲止,很有默契的沒有追問。
不過梵傾天也已經知道了林採蘿的底細了,林採蘿願意說,這也是代表她也相信梵傾天。
而林採蘿的言談舉止妥帖,這也讓梵傾天清楚的明白林採蘿雖然在林家過的不好,但爲人卻是傲骨錚錚不易屈服的人,這點讓梵傾天欣賞。
梵傾天建議林採蘿並沒有意見點了頭同意。
隨後梵傾天吩咐步海去一家飯館吃飯,吃完飯後梵傾天便送林採蘿回府,目送林採蘿從偏門進入以後,梵傾天才讓步海回宮。
計劃已經已經開始漸漸施行了,梵傾天此刻心中也不由帶着一絲的愉悅。
回道御書房內,梵傾天立刻批改了奏摺。
而離滅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呆在了梵傾天的御書房內看書。
梵傾天見此也懶得理會離滅,現在梵傾天的實力不如離滅,只要離滅不想離開,梵傾天是趕不走他的,梵傾天也懶得對離滅多浪費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