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碎眼前珍,花凋世外春。未銷心裡恨,又失掌中身。玉笥猶殘藥,香奩已染塵。前哀將後感,無淚可沾巾。豔質同芳樹,浮危道略同。正悲春落實,又苦雨傷叢。穠麗今何在,飄零事已空。沉沉無問處,千載謝東風 。
龍展柯應付完那羣老前輩,本來準備介紹墨軒和清沫的後來覺得萬一問起他們林家的事情他們不知,豈不會拆穿就沒有爲他們做介紹,清沫倒是覺得冥蕭和冥鐸的眼神總是時而看像她,讓她吃東西都不敢那麼豪爽了,自己本來就是過來見識和蹭飯的,見識也就那樣,要是還不給蹭飯她來幹嘛。這些面上的表情都盡收了李慕和墨軒的眼裡,墨軒和李慕互對了一個眼神,李慕默契的收到,然後微笑的問着龍展柯說道:“林公子在下李慕,曉生山莊莊主,之前並不知道林公子大駕光臨,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
龍展柯也客氣的回道:“李莊主客氣了,是展柯冒昧前來,打擾了纔是 ”。
“林公子客氣了,林公子身邊兩位看起來也是氣宇軒昂,清秀豔麗,不知是? ”
龍展柯這下也不能不說他們的身份了,只能按着一直以來的說詞說道:“這是我四弟林墨軒,這是舍妹林清沫 ”。
李慕太陽穴的粗筋跳了一下,敢情皇帝老子五四個兒子這麼一會入林家的就是兩個了,不知道皇帝老子知道會不會劈了林家,李慕不動聲色的接着說道:“原來是林家四公子和林小姐,失禮失禮 ”。
墨軒拱手說道:“李公子客氣了”清沫完全沒有人教她要做什麼,也只有跟着笑笑,沒有說話,倒是冥蕭更是困惑了她怎麼會是林家小姐。晚宴還在繼續,只是吃的都各懷鬼胎,面合心不合互相寒暄問候着,清沫則是老老實實的做着吃貨一枚,你們愛看就看,反正看看我又不少塊肉,可是他們看的越來越仔細越來越過分,過分的墨軒都已經數次咳嗽來提醒了,清沫覺得叔可忍嬸也不可忍了,戳了戳龍展柯聲音不大卻讓滿桌的人都聽的到“你說我要不要問他們收錢,十兩銀子可以看半盞茶 ”。
李慕差點嗆到,差點把自己儒雅的稱號給丟了,李慕掩着笑容看着清沫,這就是那名特立獨行的宮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不過更讓李慕大跌眼鏡的是龍展柯與清沫的默契,龍展柯從懷裡掏出了幾張銀票放到清沫面前說道:“我買你一個月,你讓他們都別看了 ”。
清沫不淡定了,非常不淡定的把銀票收到自己的手袖裡然後說道:“大爺奴家賣身不賣藝 ”。
說的甚是正氣,只看清沫的氣勢,都覺得清沫說的是貧賤不能移,但是又看到清沫配合話語拋的媚眼,就覺得有時說話和氣勢其實是兩碼事吧,清沫剛剛說完就聽轟隆一聲巨響,沒有人閃亮登場,只看主桌除了早已習慣這樣的對話的墨軒依舊坐着,龍展柯和清沫像是聊天一樣沒有特別的表情,剩餘的四個公子全部跌倒在桌底,慢悠悠的爬了起來,冥蕭爬的最慢因爲之前受傷了,李慕覺得自己儒雅的稱號還是丟了吧,四位公子訕訕的看像清沫,李慕帶頭解釋道“椅子打滑
,各位用膳時要注意啊”至於真正發生了什麼事,只有桌上的幾個人知道,不過此後坊間傳聞卻有很多,什麼四位公子貪圖林家小姐美貌,在桌下大打出腳,導致於一同跌坐在桌底,什麼林家公子武功高深莫測,想搶奪四位公子稱號,在桌底大打出腳,一人贏了四位公子,將四公子打入桌底,最靠近事實的據說是四位公子互看不順眼在桌底出腳,一同跌坐,沒有分出勝負,相約在武林大會上在一決高下,這種不傷大雅的傳聞爲武林大會更加增勢不少 。
等到晚膳用完清沫一行人在街上閒逛回客棧時,墨軒聽着身後的人跟蹤,心中早已瞭然是誰,不過還是感嘆一下,冥鐸的功夫估計和言痕不相上下,要不是言痕用下三濫的招數想要拿到冥鐸手上的信,還真的是很難,墨軒不知道冥鐸是發現自己的身份跟蹤,還是因爲龍展柯的身份跟蹤,不過他覺得最有可能是因爲清沫而跟蹤,因爲今天冥蕭和冥鐸看清沫的眼神讓墨軒覺得看不懂,既然是爲了清沫而跟蹤的,自己自然不介懷,由着他們跟蹤看他們能耍出什麼 。
冥鐸一直跟蹤他們到客棧,呆到清沫燭火熄滅才離開,冥鐸剛走李慕就從窗戶進了墨軒的房間,肆無忌憚的拿着桌邊的茶水飲用起來叫苦道:“我在外面一直等他走了才進來,凍死我了 ”。
墨軒沒有理會他的抱怨,把燭火抿了抿,燭火暗淡了一些,說道:“今天宴會上的蘇蕭和謝櫺鐸是天機閣的人 ”。
李慕調笑的表情立馬收了起來,開始嚴肅起來,有太多的問題不明瞭,這個迷霧也太厚了吧,李慕看着墨軒等着墨軒繼續說呢,墨軒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奈,說道:“別看我,我也只知道這麼多,我告訴你,是讓你想辦法查查他們 ”。
李慕思考着,說道:“天機閣的實力不容小覷,兩大家族的人都是他們的人,他們這次想做什麼,安至禮和他們合作了,我們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
李慕說的這些墨軒都知道,可是知道歸知道,怎麼應對纔是重點,墨軒看着李慕,發號施令道:“明天你去冥蕭他們那裡探探虛實,你們不是四公子嘛,多多走動走動 ”。
李慕有些不明,既是天機閣的人,又是四公子自己過去能探得什麼,聚聚能怎麼聚,李慕覺得這麼做毫無意義,知道有些不悅的說道:“我覺得這麼做沒有意義 ”。
墨軒沒有在意李慕的直言不諱,把自己的意思告訴李慕“我們現在就在一團亂繩中,我們解不開,也找不到頭緒,要麼就全部剪斷,我們並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有也不能這樣,所以乾脆就把這團亂繩打結的更亂好了,我們解不開,別人也解不開 ”。
“啥”李慕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覺得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不管安至禮,天機閣,肯定也一樣在亂繩中互相解不開扯不斷,不若就乾脆把結打的更多好了,總有人按耐不住先來找我們解繩的,李慕回覆道:“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
墨軒頷首表示着自己收到接着說道:“無論做什麼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得到盟主之位,你在
外面做事也要分寸 ”。
李慕點點頭,回覆道:“我知道了,蘇蕭和謝櫺鐸好像對你帶來的那個宮女很感興趣,像是認識那名宮女,那名宮女一直無動於衷,你查過那名宮女的底細沒? ”
“我帶在身邊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底細,她的底細很乾淨,只是機遇很多,不過我看清沫並不認識他們,這中間有什麼我也不清楚 ”
墨軒如實的說道,其實這也是墨軒一直在疑惑的地方,清沫有太多太多的不對勁了,可是自己也查過那麼多遍確認是沒問題的,自己可以確定清沫是不會對自己不利的,可是從認識道現在,清沫說話,讀書,認識龍展柯,等等方面有了太多漏斗,現在還有可能認識天機閣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該一如既往的信任還是需要去勘察了。李慕看着墨軒表情似是糾結,安靜的等了一會見墨軒沒有停止思考,便大步流星的從窗戶走了,臨走時留下一句“有事讓言痕在通知我吧,我回去睡覺了 ”。
要是讓江湖上的人看到一隻儒雅溫潤的李公子估計連眼珠都瞪掉了,李慕走後,墨軒仍在思索,今夜註定是不眠之夜,除了當事人清沫,所有人都沒有睡,龍展柯換也用哮哨換來了皇羽軍的聯絡信鴿,看來最近是多事之秋,還是讓人在自己身邊比較好 。
冥蕭回到房間,換了藥之後一直在等冥鐸回來,今日之事太過蹊蹺,那女子雖樣貌和冰旋一樣可是氣質說話方式完全不一樣,冥蕭沒有等到冥鐸回來,就已經差了信鴿傳消息給申鬱風了,現在事情完全不在掌控之內,閣主一直在京都沒有頭緒的亂找也不是辦法,何況要找的人現在在洛都,還是讓閣主儘快回來主持大局好了,冥蕭又等了一會冥鐸纔回來,冥鐸一進冥蕭的房間,還沒坐定就喚來一個金色衣袍的下屬,交代道:“馬上去查北原林家,查的越詳細越好,尤其是林家幾個公子的信息 ”。
下屬恭敬的退下,冥蕭適時的問道:“你去打探的怎麼樣? ”
冥鐸搖搖頭,表情仍是冷漠的,只是微微蹙眉體現了主人的憂慮,冥鐸說道:“他們住在客棧,那個林小姐回到客棧就休息了,沒有任何問題 ”。
冥蕭白皙妖豔的臉龐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魅惑,嚴肅的表情在臉上反而有些可愛,有種故意一本正經的感覺,冥蕭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冥鐸到了杯熱茶說道:“我已經通知閣主讓閣主來洛都了,原本你也要去京都的,我看都不必了,等閣主來洛都在從長計議好了 ”。
冥鐸贊成的點點頭,本來自己今天動身去京都順帶帶信給閣主,結果信被搶了,人也沒去成,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暗夜門的事還沒有弄清楚,冰旋又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冰旋身邊的兩個人更是難以對付,冥鐸無奈的嘆口氣說道:“明日我們去客棧結交一下北原的林家公子與小姐 ”。
冥蕭自知冥鐸是要過去一探虛實也點頭同意,冥鐸看着冥蕭白皙的臉色說道:“你今夜早點睡,好好養傷 ”。
冥蕭點頭表示着感謝,看着冥鐸出了房間。準備第二日去客棧一探虛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