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夢遠,南國正芳春。船上管絃江面淥,滿城飛絮滾輕塵,忙殺看花人!
冥鐸在申鬱風摺扇的響聲清醒,稍作調息,拭了拭嘴角已經乾涸的血線,看着絲毫沒有受損的李慕,冷淡的一笑,恢復了以往冷靜的漠然。雙掌打着戲龍攀鳳掌,就向李慕襲擊而去,此套章法殺傷力並不是很強但是會無時無刻的纏繞着對方的雙掌,讓對方無法攻擊,也躲避不了,用此限制了對他的行動,然後用內力禁錮出掌襲擊。李慕在躲避多次發現無論怎麼躲都躲不了冥鐸的纏繞,但是也空不下手來反擊,只能由李慕帶着自己在舞臺上游走,這種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十分不好,但是對方的掌卻像粘着自己一樣,等到自己要出擊時又立刻遊離的滑不溜手。李慕只有眼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萬一此刻他出擊自己必然中招,只有順着他手掌纏繞時,傾如內力,內力由內到掌上然後散便全身,冥鐸感到李慕用內力時立馬後退拉開距離,沒有被誤傷,李慕則是稍帶喘氣,收回內力,今天這場明顯最後是體力站,如果此刻耗費內力過多一定會體力不支 。
兩人從剛剛的磅礴的武鬥突然變成了互相之間的小打小鬧,各自保存體力,讓臺下的人看的好不過癮,可惜他們不是表演者不會在乎臺下看客的情緒,只是想着如何能夠取勝。兩人現在都是空拳對空掌,沒有了兵器的攔截兩人互相受傷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
李慕一個困龍鬥獸拳,霹靂而行,攻的冥鐸四處躲閃,有時出掌相擋,卻沒有什麼作用,倒是擂臺邊上因爲李慕的出擊,建築開始碎裂產生了灰塵與煙霧。清沫看着有些看不清的擂臺暗自吐槽,李慕你丫的就是拆遷辦的吧,拆遷辦有你這一手,爆破挖掘機都省了。李慕聽不到清沫內心的吐槽在臺上變換着招式與冥鐸拆招,冥鐸也是一會擋招一會出擊,兩人在舞臺上飛起,踱步,遊走將近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勝負,兩人也沒有受傷,只是長髮有的凌亂了,衣襬有些破損而已。兩人也算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李慕看着和自己一樣在喘息的冥鐸,一個好勝心上來,拉開距離用着雙手拳掌相換,冥鐸不明白李慕出此招是什麼意義,等到李慕的拳掌幻影還有拳風掌風所帶動的聲音全部在耳邊眼前時,冥鐸明白了這是暗夜門的絕學幻影掌,這時才知道李慕是暗夜門的人,可是爲時已晚 。
冥鐸接了一掌是虛招,捱了一拳是實拳眼前的幻影多了自己自顧不暇,可是光靠耳朵聽時,掌風帶動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的傳過來,自己根本無從判斷那掌是虛哪掌是實,之前李慕使出的迷影交疊與幻影掌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是殺傷力和速度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冥鐸連中了數掌之後口吐鮮血,倒在臺上,李慕本想乘勝追擊,可是想到自己打擂是爲了盟主之位,如果沒有德仁,很有可能不被人拜服,所以還是沒有痛打落水狗,等着冥鐸的舒緩 。
臺下因爲李慕的幻影掌炸開了鍋,慢慢的有了質疑聲了,“李公子居然會暗夜門絕學”“李公子不會是暗夜門的人吧”也有反對的聲音說道:“李公子隸屬名門正派怎麼會是暗夜門的鷹犬 ”。
等等討論聲議論聲不絕入耳,然後在大家討論火熱時一個尖細的聲音散了出來說道:“李公子是曉生山莊的莊主,會百家絕學有什麼可奇怪的,前幾場比試已經驗證了李公子武藝無雙,能將別派武功使用的如魚得水,融會貫通,真乃武學界奇才啊 ”。
“是啊,前場不就是用了人家卓山派的驚卓破浪拳打敗了唐家公子嘛 ”。
“是啊,真乃武學奇才啊”“百家功夫融一身真乃盟主不二之選啊 ”。
李慕站在臺上的仍是儒雅的笑容,心中卻全是冷意,果然都是沒有頭腦的草包,人云亦云,自己就怕在臺上使了別家或者被逼使出暗夜門的絕學,被別人戳穿,特地安排了幾個假意觀看的羣衆,在自己無暇時爲自己辯解,果這招然有用。上場比賽時自己被人猜疑,當場解釋了,萬一這次無力解釋豈不得不償失,自己不會讓一次錯誤在身上重複 。
墨軒聽到李慕安排的人帶領大家往另一個好的方面議論,嘴角不自覺的抽搐起來,你個李慕誇的也太虛假了,也不怕高帽帶多了招人記恨。不過心裡還是對李慕細心和對計劃的嚴密性,大大誇讚的。議論聲還在繼續相信他們議論的越來越多,並且加入討論和恭維的也越來越多,多到安至禮蹙緊了眉毛,面上不悅,看着李慕有了新的考量 。
申鬱風看着李慕眼神越來越犀利然後冷笑的轉過來,對着墨軒低聲的說道:“哼,我到是纔看出來,原來他是你的人,什麼主子有什麼的下屬,竟是旁門左道,歪門邪派才用的
途徑“申鬱風帶着些惱怒的語氣說着,心裡終於打開了之前疑問,爲什麼李慕會突然幫助清沫,爲什麼墨軒會對李慕的勝算如此之大,原來李慕是他隱藏的最好的一個棋子,有了李慕此人,登上了盟主之位想計劃什麼不成。自己之前就知道李慕是個機智過人內心陰狠的角色,沒想到是暗夜門的人,這倒說得過去,暗夜門所培養之人無不兇戾狠毒。申鬱風此刻纔開始擔憂臺上冥鐸,冥鐸的武功自己是知道,若是光明正大的打鬥自是不擔心,可是李慕的旁門左道太多不得不防,再加上暗夜門的武功,此刻沒有辦法不擔憂了 。
臺上冥鐸蹙眉聽着臺下的議論,面上有着胸口疼痛的痛苦,可是還在思考爲什麼他不乘機一招致命,而是給自己時間緩和,配合着臺下的聲音冥鐸明白了,原來人家的目的從來不是自己,而是這個擂臺的勝者,盟主之位,自己原本昨夜與申鬱風計劃,自己打擂然後贏了比武之後戳穿墨軒的身份,在棄下盟主的位置,離去,盟主就自然的有安至禮連任了,至於以後和暗夜門的打算就讓安至禮去操作,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面前這個人還以一副儒雅清弱的樣子,實際上最僞善,狠毒非他莫屬 。
冥鐸在心中做了計較之後,慢慢站了起來,他知道今天就算是死在臺上也要傷幾分李慕,讓後上臺打擂之人有機可乘,不然等李慕做了盟主之位以後,後果不堪想象。冥鐸抱着必死之心在臺上做困獸之鬥,可是剛剛李慕那一掌用了七層的功力,冥鐸顯得越來越處在下風,絲毫沒能傷到李慕,自己反而新添幾道傷口。冥鐸對自己身體十分了解他知道自己可能抵擋不住了,還是在奮力的抵抗,眼見已是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了,冥蕭在旁邊急白了臉,看着申鬱風,申鬱風卻遲遲不下任何命令,冥蕭看申鬱風急切的眼神,讓墨軒突然的心情變好,愉悅的揶揄到身邊的申鬱風說道:“申閣主真耐得住性子啊,看見如此場面絲毫不爲所動啊 ”。
申鬱風沒有理會墨軒嘲諷,自己一眼都不肯錯過的看着臺上李慕的出招,看的出奇的認真,像是李慕纔是他的青梅竹馬手下,冥鐸是外人一樣,申鬱風認真的看着李慕的出招,突然瞳孔放大看到李慕伸手即將擊到冥鐸的項頸時,一把摺扇飛了過去,青色山水畫玉骨扇打的李慕縮回了手,還帶着些顫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