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旁邊的墨清寒看到她這個表情,不禁打了個寒顫。
雖然她臉上有做過一些僞裝,蓋上了張假可亂真的面具,但是那通身的氣質卻是想蓋也蓋不住,像是有一層淡淡的光華,覆蓋在她的身上,讓她燦若星辰,縱然是再平凡的面孔也掩不住那一身的吸引人目光的氣質。
並且,她隱藏了自己的修爲,壓縮到八階靈戰者的實力,以行走商人的身份在此地行走。而逍遙宗和龍殿的人也隱藏了身份和實力,以商賈隨從之名來方便行事。否則以她原本的面目,原本的身份出外行走,只怕都不用走了,直接被崇拜的人羣圍堵,寸步難行。
如此分析下來,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某個淫、蟲要自求多福,別讓她整得太慘,死得太難看了。想到這裡的墨清寒不禁扯了扯嘴角,暗道:有好戲要上演了。
已經成爲悲劇主角的朱銀鬆卻懵懂不知,只在九葉那緩緩漾出的笑容中迷得花了眼,失了魂。即使現在有人問他他爹姓什麼,他都答不上來了。他心中只道美人果然就是美人,連淺笑一下都這麼銷魂。
“少爺!”小廝看到他這種眼都直了的表情,知道他眼中就只看得到窗邊那位美女,所以只能無奈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提醒他:“擲你東西的是她旁邊的男人。”
“男人?”朱銀鬆的目光才呆呆的從美人的臉上移到她旁邊的男人身上,發現那男人的臉那麼俊俏,那麼清冷,但最重要的是比他好看多了,瞬間令他怒不可遏的喝道:“來人,把他拿下。”
敢拿東西擲他,還敢站在美女那麼近的位置,真是不可原諒!看他們的樣子根本不像,不可能是兄妹關係,難不成他們是未婚夫妻?這可不行,這個美女他要定了,無論如何今天也一定要擄回府中享用,否則他必定心癢難耐得十頭八天睡不着覺。
“是!”那些凶神惡煞的家丁們立時非常有眼色的捨棄了被揍的男人,操起身邊的棍棒便朝雅來客棧二樓奔去。
看着這架勢,雅來客棧的老闆滿頭冷汗,牙痛般的抽氣:毀了毀了,這次他的店怕是保不住了。這個朱公子怎麼就這麼色慾薰心呢?看人家剛纔擲包子那一手就能知道是高手,何況剛纔他還看見那對男女是帶着隨從上樓的,縱然你再財大氣粗,權力逼人,也不見得人家會讓你三分啊!
因爲這麼一羣人的闖入,客棧里人立即驚得四散,生怕被央及池魚。朱銀鬆則負着雙手,笑吟吟的擡步走了進去,即使是前面洶涌逃避的鎮民,他也絲毫不以爲意。
見此,九葉和墨清寒對視一眼,示意自己的人按兵不動,依她傳音的內容行事。然後肆意的繼續喝着茶,吃着這客棧的拿手好菜,靜待某人送上門來。
那些家丁呼拉一下的包圍了這個雅間,然後踹開了房門,正想大喝一聲哪裡逃的時候,卻只看見房內二人正細嚥慢嚼的吃着東西,對他們這種硬闖絲毫不見有驚惶之意,立時覺得自己這方的氣勢被削弱了不少。
“剛纔就是你擲我少爺的吧?”小廝見衆家丁們都堵在門口呆愣了,於是擠上來指着墨清寒氣憤的道。
“你說的是我?”此時,墨清寒纔像是意會到人家是找他的麻煩,呆愣的看着那小廝問道,手卻又再抓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
看到墨清寒滿臉的無辜狀,九葉覺得好笑。這貨其實也是一個扮豬吃老虎,腹黑的主。既然他想玩,就讓他也摻一腳吧,反正那條蟲自己送上門來就沒那麼容易放過了,虐得越狠越好。
“就是你!”小廝的氣不打一處來,怎麼今天遇到的這兩個像是完全不在狀態,絲毫不覺得畏懼的在那裡吃東西,那一臉的閒適不在意的樣子,讓他就是覺得自己是唱大戲的。
“喔。”墨清寒說着又咬了一口包子,一邊嚼一邊好奇的問:“證據呢?”
“證據就是你手上的包子!”小廝氣得臉都青了,明明他們這邊是殺氣騰騰的追究氣氛,怎麼他們那邊就成了閒話家常般的問答感覺?
“喔,包子。”墨清寒一邊說着,一邊三兩口就把手中的包子下了肚,道:“然後呢?”
“……你別以爲把包子吃完就當沒事,你擲我們少爺的帳就拿命來賠。”小廝說着就指揮衆家丁上去抓墨清寒。
“唉!真是讓人失望啊。”此時,優雅飲茶的九葉倒是開口了,卻剛好讓隨後上來的朱銀鬆聽到。
“傳聞這個軒郎鎮的朱家少爺,仗着其舅舅是尚書而欺男霸女,橫行鄉里,原本我是不信的,所有才千里迢迢的來這裡。”九葉皺着眉頭,一臉大失所望的道:“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唉,虧我還想着回去好好的教訓那些傳謠言的人呢,好失望喔!”
朱銀鬆聞言一愣,臉上卻泛出大喜之色。從未想過有外來的女子對他是抱着這種信任的想法,倒是讓他有種想要好好表現,別折了她看好他的想法。要是他順理成章的把她請回府裡去,倒還節省了不少功夫。嗯,用慣了強的,來次崇拜仰望自己的感覺也不錯!
聞言,墨清寒對她這種像是涉世未深的深閨女子的表情深感惡寒,滿頭黑線的他還沒發表對此的不同意見,便聽到門外傳來嚴厲的斥責聲。
“梅品!誰準你這樣不講清楚就動手動腳的。”朱銀鬆一邊斥責那叫梅品的小廝,一邊步進了雅間後彬彬有禮的向九葉拱手道:“在下管教下人無方,還請這位小姐見諒。”
聞言,墨清寒的嘴角抽了抽,這傢伙的嘴臉怎麼說變就變,不是明明應該一上來就蠻橫不講理,然後和他們大打出手,然後再把他們捆回這貨的府中去嗎?怎麼變得這麼有禮了?墨清寒如此想着就斜瞄了一眼九葉,想看看她到底是想要幹嘛。
九葉遞了一個眼波過去,示意看她的。然後站了起來,朝朱銀鬆回了一禮,嬌滴滴的道:“朱公子這麼有禮,我當然不會認爲你那沒品的小廝能代表得了一切。”但至少代表你醜惡下流的噁心嘴臉。
被人當面罵沒品的小廝真是氣炸了,剛要發作卻又被自家少爺的利眼給阻止,只能氣鼓鼓的垂手站在一旁。
“這個當然。”朱銀鬆說着刷一聲的打開扇子,裝着風流才子般扇了扇道:“回頭我就好好教訓這些下人,好讓他們知道收斂些。”
“他們怎麼樣是朱公子家事,但是現在怎麼辦纔好呢?”九葉說着不滿的嘟起了紅脣指着梅品道:“他說我表哥用包子擲你,說要抓我們回去呢,這麼無理取鬧的事不會是朱公子的意思吧?”
朱銀鬆被她那嘟起的紅脣惹得心猿意馬,心中對品嚐那如琉璃一般的紅脣而浮想連翩,然後在接到九葉不滿他分神的瞪視下才轉爲正色的怒瞪旁邊的梅品,沉聲道:“可有此事?”
“少爺!”梅品哭喪着一張臉的道:“就是他擲你的,小的根本不是無理取鬧。”明明就是你指示我要抓住那男人,然後順道將這女人給擄回去的,現在怎麼就翻臉不認人呢?
“證據呢?”九葉繼續嘟着嘴的連嗲帶撒嬌的道:“難道我們剛好在吃包子就是我們做的嗎?難道你是憑着包子上有一個咬洞就認爲是他咬過的嗎?你這是在欺負我們外地人的修爲不高,所以嫁禍給我們麼?朱公子你這麼英明,你要給我們做主哇。”
這一番話說得有些嗲氣滿盈,連九葉自己都給噁心到了,就更別說墨清寒已經寒毛直豎,雞皮疙瘩排排站的暗暗搓自己的手臂。但是朱銀鬆倒是很受用,感覺這女子的聲音嗲得夠酥,叫起來肯定很銷魂。
“小姐說得對,怎麼會是你們做的呢。”朱銀鬆輕咳了一聲之後裝作正經的道:“爲表示歉意,在下願意在府中擺上一圍酒席向小姐賠罪,另外也算是盡一盡地主之誼,替小姐介紹這裡的風土人情。”
“啊!可以去朱公子的府中嗎?肯定非常漂亮。”九葉對這個第一次見面連人家的名字什麼都不問就急着領回家的貨色非常不屑,但臉上卻裝着兩眼放光之後又小臉一暗的道:“但是……但是我不能去呢。”
“爲何?”朱銀鬆正想着這美女輕易就上勾,等到府上還不就是成爲煮熟的鴨子,卻又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心急的問道。
“因爲相士說了,最近我不能隨意去別人家裡,也不能隨意接近陌生人呢。”九葉滿臉惋惜之意的道:“否則的話,會給主人家帶來一些不好的事,或者給那個人帶來血光之災。所以……所以我可不能害了朱公子。”
“相士的話不可信。”朱銀鬆說着向九葉伸出一隻手道:“所以只要你跟我過府,就能打破他的這項說法。”
“這位朱公子真是大義。”墨清寒聽到九葉這麼說,瞬間明白她在打什麼主意,於是接口道:“表妹你說是吧。”
“朱公子好偉大喔!竟然以身幫小女子化劫。”九葉立即擺出感激的目光,以靈氣逼到臉上,令臉微微發紅的道:“小女子無以爲報,就……就……”
“就什麼?”朱銀鬆兩眼放光,就只等着她將下一句‘以身相許’說出來,那他就能輕鬆的享用美人了。暗中打量着眼前美人的身材,該大的大,該小的小,絕對滋味難忘。
“就——萬分感謝的對朱公子說一聲謝謝了。”看到他猥瑣的目光,九葉心中不悅,但臉上神色不變的嘴角微勾,然後有禮的行禮道:“還請朱公子先行,否則小女子還真怕直接有災難降臨,那就不好了。”
她這種突然轉變的話,氣得朱銀鬆差點罵娘,但又礙於不想一下子就破壞了佳人的印象,想到只要回了府中,她想不以身相許也不行之後才輕咳了下道:“不妨事!既然如此,那就請小姐隨在下來吧。”
說完之後便率先轉身出了雅間,令那些凶神惡煞的家丁面面相覷,然後見那對男女也跟着出了雅間,以防他們逃脫,便就以包圍他們的方式也跟着走了。
對此,九葉目光一閃,正中她意。這些人包括那朱銀鬆的修爲不高,最強的那個也不過是二階靈戰者,因此根本不會發現她將要做的事情。而她帶來的逍遙宗和龍殿的人早就按她的意思分頭行事,她現在如此被他的人包圍着,她要動起手腳來,他們也剛好可以作證了。
看到這麼一羣竟然那麼安靜的從雅間出來,客棧老闆瞪大了一雙小眼睛,雖然不敢置信,但是他卻沒那麼笨的上去探消息,更不敢上前收九葉的飯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們朝下樓的樓梯走去。
走到樓梯間,看到那朱銀鬆已經得意洋洋的開始往下走,九葉和墨清寒對視一眼,各自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陰謀的意味。緊接着九葉意念一動,朱銀鬆的腳便像是踢到了什麼,一個不穩,就尖叫一聲往下栽去,他旁邊的小廝眼急手快想拉住他,卻又因爲慣性被扯得二人一起抱團咕隆咕隆的滾下了樓梯。
“少爺!”
“少爺!”一衆家丁根本阻止不及,只能眼看着他們滾到一樓才停下。見此情況,驚得只能大呼着隨即追下去。
“你們這幫沒用的飯桶!”朱銀鬆摔得頭暈目眩的,還沒看清事物,只感覺有人過來扶他就已經忍不住破口大罵。
“誰!誰做的?滾出來。”梅品忍着全身的痛,立即站了起來大罵,但眼睛卻是緊盯着墨清寒。
“你不會是懷疑我吧?”墨清寒擺出一副極無辜的臉攤手道:“我被你們的人包圍着,可什麼都不能做吶。”
梅品把目光移向那一衆家丁,那些人也紛紛搖頭,沒發現是他們做的手腳,於是他便氣呼呼的去拉自家少爺,想要勸他離這兩個掃把星遠點。
“哎呀!朱公子你沒事吧?”看到他被摔得鼻青面腫,九葉強忍着爆笑的衝動,裝作關心的道:“哎,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呢,我想,還是不要去了,省得朱公子又再受傷。”
“沒事沒事!”朱銀鬆一把拍開阻止他的梅品,心想如果就這麼放過這美女,他這滾下樓梯的痛不就白受了嗎?於是咬牙忍痛的道:“本少爺既然說得出,又怎會中途變卦,請小姐隨在下來。”
“朱少爺果然大義!”墨清寒深感佩服的拱手道。他非常佩服這傢伙的勇氣,既然你要獻身出來求虐,他們自當沒有拒絕的道理。
隨着他們的行走,還沒走到他專用的車駕前,這朱家少爺和小廝就被九葉和墨清寒用精神力害得分別又再摔了兩次,最後一次還連圍着九葉和墨清寒的一衆家丁們也倒了黴,摔了個狗啃泥。
“你這個掃把星,你竟然還有顏面跟着我少爺走?”摔得渾身是傷的梅品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指着九葉怒罵:“還不趕快給我滾!”
“啊?!原來你想給你滾啊?”九葉立時裝作驚奇的道。然後看到朱銀鬆已經無力阻止他的怒罵,於是也臉色一冷的道:“又不是我主動要求跟着你們的少爺的,你現在又罵什麼?”
你說滾,姐就讓你好好的滾。跟姐說顏面?姐讓你直接以顏面來抹地!九葉如此想着便眼眸一瞪,一道精神力衝出,直接將梅品和朱銀鬆掀翻在地,然後一陣詭異的大風吹來,將那兩人直接越過他的車駕,朝大街上滾去,引來了許多鎮民在旁邊的圍觀。
“少爺!”一衆家丁又再驚呼着撲了上去,將他們的少爺拉住。但是就那麼一下子,那怪風又來了,將他們全部都吹得壓在朱銀鬆的身上,令他以面着地的向前滑去,地上立時造成了一道血痕。
“嘶!”墨清寒看到這裡,他都替那朱銀鬆覺得痛了,被這樣壓着在那不平的石面上擦過去,那張臉還能看嗎?嘖嘖嘖,真是好狠,好凶殘,不過嘛……對於這種人,虐得很過癮!
如此冷眼看着這一幕的九葉,忽然間察覺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於是目光一閃,立即把視線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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