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夙墨御煌停住了腳步,風華一個不注意竟然生生的砸在了他清瘦的背上,鼻尖傳來一陣痠痛,她有些憤恨的看着夙墨御煌。
夙墨御煌一個利落的翻身抱着風華飛到了樹上,風華本身有些氣憤,見他抱住了自己便有些憤恨的咬住了夙墨御煌的肩頭。
夙墨御煌一聲悶哼,眼神裡卻帶着一絲冰雪之後的暖意。
只見那蔓草忽然變得如人的胳膊一般的粗細,並且猶如蟒蛇一般朝着他們襲擊而來。
夙墨御煌拔出紫色長劍將蔓草砍斷,兩人背靠着背一起作戰,只可惜蔓草忽然猶如瘋長的荊棘四面八方的朝着兩人纏繞而來。
速度之快讓人咋舌,風華手中的冰靈劍不停的揮舞,卻趕不上蔓草叢生的速度,忽然一隻粗大的蔓草將她的胳膊纏住,力氣大的驚人,拖着她整個人無奈的隨着蔓草遊走。
身下傳來刺痛,原來蔓草中有一種麻醉的成分,可是瞬間讓人失去知覺,風華咬了咬舌尖,鮮血的腥味在嘴重蔓延開來,她才恢復了一絲絲清醒。
她隨手打出一道火系靈力,只見她的手指上立刻冒出了一絲灼熱的火花,灼燒了纏繞在她身上的蔓草,金色的火焰騰空而起在風華手指的翻動中竄入蔓草叢中將蔓草燒的乾乾淨淨。
只聽一聲悽慘的驚呼,地上的蔓草全部消失,地上留下了一撮紅色的頭髮。
夙墨御煌走上前去查看一番,他的嘴角勾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原來這是魔君的殘餘人馬的頭髮,剛纔那些蔓草是這些魔人用頭髮坐下的陷阱。
只不過這一撮頭髮,倒是給夙墨御煌留下了信息,他可以憑着頭髮的信息尋找到魔人此刻所在的地方。
他們繼續向前行走,魔焰之林中隨時都有可能有魔獸出沒,忽然他們聽到魔獸咆哮的聲音,這聲音震耳欲聾。
風華心中冷哼,難怪魔君的殘餘人馬會隱沒在魔焰之林之中,他只不過是想要讓她跟夙墨御煌葬身於此,不過他似乎小看他們了。
“救命啊,救命啊。“
忽然風華聽到熟悉的呼救聲,是落櫻的聲音。
落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風華的眼裡出現了一絲疑惑,她不是被煙嵐他們抓住了嗎?
風華正要穿過茂密的樹林循聲而去的時候,夙墨御煌拉住了她,他朝着她搖了搖頭,彷彿告訴她小心謹慎。
落櫻的呼救聲和魔獸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充斥着風華的耳膜,她不能見死不救,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或是萬丈深淵。
夙墨御煌嘆息一聲只能將她拉在身後,他絕對不會讓她以身犯險的,夙墨御煌撥開茂密的高草卻見一個纖細的女子正在地上匍匐而行。
她的身上血跡斑斑,她的身後是一隻長舌蜥蜴,長舌蜥蜴不停的吐着芯子,它的口水流了一地,鋒利的牙齒暴露在空中,看上去無比恐怖。
風華眯了眯眼睛,果然是落櫻。
她從草叢中飛身出來,落在了落櫻的身邊將落櫻扶起來,
“落櫻,你怎麼會在這裡?”
落櫻揚起那張無辜的眼,驚恐還有欣喜充斥在眼中。
“風華,嗚嗚嗚,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爲在也看不到你們了,快點救救我。”
風華將落櫻護在身後,便拔出冰刃,她的赤月鞭凌厲的朝着長舌蜥蜴擊殺,那長舌蜥蜴頭上的眼睛釋放着妖冶的紅光,瞬間吐出長長的舌頭將風華死死的纏住,風華身子雖然動彈不得,手上卻對着長舌蜥蜴腥臭的舌頭刺去。
冰刃插入舌頭的時候發出滋滋的響聲,白色的泡沫從舌頭上冒出,長舌蜥蜴發出痛苦的吼叫,忽然長舌蜥蜴揚着尾巴就要朝着風華的上身掃過去。那尾巴就像是堅硬的盔甲,一旦被魔獸襲擊就會變得血肉模糊。
落櫻嚇得閉上了眼睛,她在心中默唸,千萬不要啊,對不起風華。
只見夙墨御煌手持紫色長劍從天而降,一襲紫衣翩然而至,一副冰冷的臉頰卻釋放着王者的氣息。
她的赤月鞭又快又狠,那長舌蜥蜴的舌部本就被風華的冰刃深深地插入,吐不得吞不進。
它的眼中忽然噴出熊熊烈火,那烈火將夙墨御煌包圍。
夙墨御煌只是輕輕的一彈指,手上便多了一枚冰刃,冰刃在空中崩開,瞬間鵝毛般的大雪籠罩了整個森林,那逼人的寒氣將烈火熄滅。
長舌蜥蜴似乎有些惱怒了,它搖擺着尾部朝着夙墨御煌狠狠的砸去。
夙墨御煌卻猶如輕巧的羽毛在空中飛來飛去,長舌蜥蜴的襲擊落空,可是巨尾所落之處激起萬丈的塵土,魔焰之林瞬間被劈開。
本是茂密的魔焰之林此時只剩下裸露在地上的泥土。
落櫻顫抖的抱緊雙臂躲再一旁。
夙墨御煌似乎失去了與長舌蜥蜴糾纏的興趣,他手中的紫色長劍直指蒼穹,蒼穹中風起雲涌,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天空中涌動着。
忽然烏雲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閃電雷鳴間一道金光注入紫色長劍,紫色長劍瞬間釋放着紅色的光芒。
夙墨御煌猶如一個地獄修羅懸空而下,紫色長劍瞬間沒入長舌蜥蜴的眼睛中,長舌蜥蜴一陣痛苦的嘶吼,鮮血侵染了夙墨御煌的一襲紫衣。
夙墨御煌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利落的將手指的金光打在長舌蜥蜴的舌頭上,風華瞬間獲得了自由,她從地上躍起,手提冰刃插入了長舌蜥蜴的另一隻眼睛。
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着兩人的身體,他們死死的捂住手中的長劍,兩股巨大的力量注入長舌蜥蜴的身體,長舌蜥蜴彷彿承受不住一般,身體瞬間爆裂,橫飛的血肉跌落的滿地都是。
夙墨御煌伸出一隻手將風華從地上拉起來,瞬間雲開霧散,天空的盡頭露出了太陽的影子。
陽光穿過樹林的斑駁投射在夙墨御煌的臉上,讓風華的心中一陣細碎。
她有些不自然的將手從夙墨御煌的手中抽出來,轉身走向落櫻。
而夙墨御煌的眼眸流轉在落櫻與風華的身上,他的眉間生起一絲戾氣,這個落櫻似乎出現的有些怪異。
不過對於風華的彆扭,夙墨御煌卻是覺得好笑的很,這人到底要尷尬到什麼時候。
落櫻的睫毛顫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謝謝你,風華。”
風華輕輕扯動了下嘴角,便帶着落櫻走出魔焰之林。
靈蝶落在夙墨御煌的衣袖之上,夙墨御煌將靈蝶收入錦囊,他擡頭看了看天,
“魔君的殘餘人馬已經不再魔焰之林了。”
魔君的殘餘人馬必然是趁着他們與長舌蜥蜴打鬥的時候逃竄了。
風華只覺得身心疲憊,她的衣袖上沾滿了長舌蜥蜴的血,這血又臭又腥讓她忍不住作嘔。
落櫻便笑着說道,“不如我們先去找一家客棧,然後洗個熱水澡換一身清爽的衣服。”
落櫻的提議讓風華的眼中發亮,這正是她想要說的。
三人便沿着古道一路向西走去,他們來到了灃渭城。
灃渭城的上空蔓延着一股黑色的氣體,走入城內看到的不是街道的繁華,而是冷冷清清。
路邊甚至沒有一家商販叫賣,那些商鋪的大門緊閉。
風華敲了好幾家門都沒有得到迴應。她心中甚是狐疑。
當她敲到一家絲綢店的時候,只見一個青衣小廝將頭探了出來,他的眼神甚是驚恐。
落櫻便笑着說道,“小哥,我們只是路過此城想要買幾件衣服,你能不能行個方便。”
青衣小廝似乎有些猶豫,他的身後傳來一陣咳嗽聲,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佝僂着揹走了出來,他朝着小廝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風華三人便走了進來,她冷冷的掃過屋子,屋子裡的絲綢樣式極少,她走到一件白色的水綢前摩挲着衣料。
老人見風華對衣料感興趣便擺着手,“你如果喜歡就拿去吧。”
風華將錦囊中的碎銀遞給老人,卻被老人推開了,他氣喘吁吁道,“我不需要,我骨頭一把了還要金幣做什麼。”
原來老人姓徐,家中本有一個兒子,兒子去年剛剛娶了媳婦,今天開春便有了白白胖胖的孫子,一家人本是其樂融融,可是一場災難降臨,讓老人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老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着,
“天要亡我也。怎麼不將我這把老骨頭帶走。”
原來老人的家人忽然間得了怪病,這種怪病極爲罕見,得病者全身會得一種如同幻蟶背上的凸起一樣的水泡,當這種水泡蔓延全身的時候,人也就死去了,從發病到死去只是三天的功夫。
老人還告訴風華,現在城中每天依舊有人死去,城中的郎中都找不到原因。家中殷實的人便想方設法的帶着妻女逃離,城中怕是隻剩下老弱病殘等死了。
細細算來,他們的發病時間似乎與魔君出世的時間相仿,風華心中一陣刺痛,如果任由魔君逃竄,怕是要引起更大的事端。
可是魔君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還沒有讓災難消失掉。
他們隨着老人來到病人的家中,夙墨御煌將修長的手指放在病人的手腕上,似乎從表象上看病人正常的很,只是他感到病人的體內有一股強烈的毒氣,這種毒氣操控着病人的身體,讓病毒以最快的速度繁殖。
夙墨御煌提筆開了幾個藥方,他將藥方遞給老人。
“不妨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