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韻擡眼瞥了她一下,又看向東方昂,道:“王爺,當時審訊的時候,我也在場的,你也看到了,那人根本就不認識我,而且他的話裡,明顯是說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還說那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不能說,說了就沒命。這顯然不是指妾身。”
“韻兒!”東方昂冷着一張臉打斷了謝曉韻的話。
謝曉韻也故作失口的樣子,急忙住了嘴。
東方昂轉而對童青彌笑道:“青彌,這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都交給本王就是,本王一定能夠處理的十分得當,不讓你受到傷害的,而且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這不相干的。況且,這事情還未差個水落石出,你不要擔心。”
童青彌眼見着這事情是指向自己父親的了,於是立刻跪下來,哭着求道:“求王爺明察秋毫,妾身父親爲了東方國鞠躬盡瘁,他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況且王爺細想,妾身父親是有多麼希望妾身能夠嫁給王爺,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這時候東方昂不耐煩道:“好了,本王說過會仔細的查一查,你急什麼,你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吧,本王還有一些事情。”
東方昂說完,也不扶起她,任由她跪着哭,然後誰也不理的向書房走去。
謝曉韻這時候淡淡掃了童青彌一眼,發現童青彌的哭都是裝出來的,而起她眼中明顯露着算計的神情,可見是心裡在想着對策了。
謝曉韻心想,東方昂這一冷一熱,可真是用的恰到好處,這樣先前對她十分熱情,但是因爲這件事情而對她翻臉,她定然會感到坐立不安,會更想要把事情弄清楚。
謝曉韻爲了把童青彌不安的情緒在提升一下,最好提升到極點,這樣她就能不顧一切的去做事了,於是跟着東方昂,向書房走去。
走過童青彌身邊的時候,還嘲諷的說道:“我勸你一句,現在與其糾結着撇清自己的關係,倒不如趁早的把那個人結果了,不然,我可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哼,你不是仗着你的身份欺壓我嗎?這就是我報仇的時候,你知道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了吧?”
謝曉韻故意用一種小人得志的語氣說着,就是要讓童青彌覺得自己是個膚淺的人,因爲她童青彌就是一個膚淺的人,只有和她一樣的人,她從纔會感到有威脅。
果然童青彌聽了這話,氣呼呼的說着:“你!謝曉韻,你別太囂張了!”
謝曉韻故意做出一種爭風吃醋的女人的樣子,得意的說道:“哦?囂張嗎?我怎沒覺得?不過王爺就喜歡我囂張。童小姐,你就在這兒跪着吧,王爺可沒讓你起來。”
謝曉韻說完,扭頭就走,只剩下童青彌氣得踉蹌着站起來,指着謝曉韻的後背,罵道:“謝曉韻,我總有一天要讓你好看,到時候你別求我,我不會寬恕你的!”
謝曉韻走到書房,見東方昂正等着自己呢,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東方昂悠閒的把自己癱軟在椅子上,白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道:“等着她採取行動。”
過了一會兒,東方昂悄悄的叫來了兩個辦事妥當的小廝,讓他們不動聲色的關注着童青彌院子的動靜,記得白天不能夠一直在她院子的周圍徘徊,而是時不時的看看就行了,到了晚上,再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悄悄躲起來查看,有情況立刻回報。
打發走了小廝,東方昂又擺了一個愜意的姿勢,說道:“今天我是不打算離開書房了,你要不要陪我?”
謝曉韻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道:“你真是悠閒,你的美人兒暗中算計你,你不傷心?”
東方昂突然眼眸鎖緊了謝曉韻,道:“若是你暗中算計我,我會傷心,但是她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我完全不在意。反而像是卸掉了一個大包袱。”
謝曉韻淡淡道:“我不會暗中算計你,一來我不願意,二來我不屑於。”
東方昂聽了,失聲笑道:“不錯,這是韻兒的一貫作風,若是你真不想要追隨我,我想你一定會直接告訴我的。”
謝曉韻和東方昂一直等在書房中,在書房中聊聊天,看看書,這一天過得倒也是怡然自得。
等到晚上,果然入夜之後,其中一個小廝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東方昂的書房,急急說道:“回王爺,童姑娘穿着一身便衣,悄悄的向王府後院的院門走去了。”
東方昂和謝曉韻相視一眼,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謝曉韻道:“走,這就抓兔子去?”
東方昂淡淡一笑,道:“快走吧,別讓她跳牆跑了。”
東方昂腳程很快,謝曉韻經過這一段時日的體力恢復,跑起來也算是能跟得上東方昂快步的速度了,於是二人飛速的向後院趕去。
東方昂和謝曉韻都對王府中的地形很瞭解,他們走的是一條近路,童青彌本來腳程不快,再加上這時候並不瞭解王府中的地形,所以到達的時候,東方昂和謝曉韻已經老早的等在那裡了。
“啊!”
童青彌看到黑暗中的兩個人影的時候,不禁驚叫出聲。
等到東方昂點亮了手中的提燈,這纔看到面前兩人的面容,這不是東方昂和謝曉韻,還是誰!
“你們……”童青彌一時之間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支支吾吾了半晌,說出了這麼兩個字。
謝曉韻上前兩步,笑道:“我們知道童姑娘今晚要狗急跳牆,害怕童姑娘摔着了,丞相再來向我們王府問罪,所以特意等在這裡,不知道童姑娘對我們的出現還滿意麼?”
童青彌這時候只好繼續嘴硬,來個打死不承認的辦法,道:“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隨即,童青彌又對東方昂撒嬌道:“王爺,你看看謝曉韻,她當着你的面兒就這麼欺負我!這日後還哪裡有我這個正妃說話的地方了!”
東方昂淡淡笑道:“只怕你以後還真不能以正妃的身份說話呢。”
童青彌一怔,聽着東方昂這話並無善意,但是藉着燈光看向東方昂,發現東方昂面上也沒有什麼生氣的表情,只是少了前兩日的寵溺,一派波瀾不驚的樣子。
童青彌索性大着膽子,繼續撒嬌道:“王爺,妾身想要給王爺做幾道菜,這一定要用妾身在冬天的時候埋藏的梅花才行,可是王府中又沒有,妾身本來膽小,不敢在黑夜出行,可是爲了王爺,妾身只好這麼做我,王爺,謝曉韻居然把切身比作狗,王爺要爲妾身做主啊!”
東方昂把頭別向一邊,對謝曉韻道:“韻兒,這事情你和她說罷,這可是你們女人之間的事情了。”
謝曉韻仍舊上前兩步,逼近了童青彌,道:“你若不是狗,着急了你從牆上走做什麼?王爺這裡哪裡虧待你了?你做出這樣的事來!你若是不想要嫁給王爺,你大可以明說,總之王爺最開始的時候也是不想要娶你的!”
童青彌被謝曉韻步步緊逼,急得眼裡真的流出淚來,就差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
謝曉韻看她這樣,冷笑一聲,道:“我還以爲你又多大的本事呢?也不過如此麼!”
謝曉韻不願意再和她糾纏,揚手一掌劈向她的脖頸,她就暈死過去。
謝曉韻拍了拍手,對東方昂道:“好了,改把她交給童丞相了。”
東方昂卻搖搖頭,道:“現在還不行,我們得給她換一身夜行的衣服,這樣看起來才更無可辯駁。”
謝曉韻同意的點了點頭。
東方昂揹着暈過去的同青彌回到謝曉韻的房間,找了一身合體的夜行衣穿在了童青彌的身上,之後兩個人才揹着童青彌,向丞相府走去。
今夜漆黑無月,東方昂和謝曉韻摸索着前進,不多久也竟找到了丞相府。
但是對丞相府的地形不瞭解,不知道哪一個纔是童丞相的房間,於是只好在王府外面等着,等到打更的人過來,東方昂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三下五除二的將他拖到了角落裡,問道:“你說,丞相的房間怎麼走?”
“不,不……我不知道啊!”
打更的人聲音顫抖着說道。
謝曉韻亮起手中的匕首,道:“現在你知道了吧?”
這打更的看這兩人都不是容易對付的,若是始終嘴硬的話,只怕康不過去,這兩人定然把自己的小命給結果了,於是也只好支支吾吾着說道:“沿着那個荒廢的****進去,一路先前走,最大的院落就是了。”
東方昂和謝曉韻相視一眼,放過了這個打更的人。
東方昂和謝曉韻扛着童青彌,兩人翻過丞相府荒廢后院的圍牆,卻發現這裡竟然有一條大黃狗。
“汪汪……”
“嗷嗚——”
謝曉韻憑着前世的記憶,在二人雙腳落地的同時,將手中握着的匕首飛出,準確的插入了大黃狗的脖子上,這大黃狗掙扎了幾下,頃刻間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