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沒事吧?”陸仲年慌里慌張的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杯水來,端送到她面前,畢恭畢敬,“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江知九搖了搖頭,經過這麼一折騰,身子不但輕鬆許多,而且肚子裡那股噁心的感覺也逐漸消失,現在精神氣爽的不行。
“我沒事了,之前我是怎麼了?”撓着頭,江知九抹了一把臉,粘粘的,大抵都是汗水,“我和牛褚葉回來之後,發生了什麼?啊,對了牛褚葉呢?”
她仰着臉,問得認真,但是她也發現了陸仲年臉色不對勁,遊景也是飄飄蕩蕩在一邊,兩個人好像都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江知九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所在的房間不是原來的房間,這裡的東西與原來擺放的位置不同,“爲什麼不是在原來的房間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她用咄咄逼人的其實質問着,隨着陸仲年眼神更加閃爍起來,江知九更是認定他們有事情還未說,“遊景,你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好的預感,令她迫不及待起來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陸仲年搶在遊景前頭,江知九被他落在她腦袋上不斷“蹂躪”的手率先搶走了注意力,“小九,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鄭重點頭,江知九無辜的看着陸仲年,心裡卻焦急萬分,她是真想不起來發生了何事。
“牛褚葉死了。”陸仲年嚴肅的說道。
江知九覺得陸仲年的視線很刺人。
隨即而來的話,便是陸仲年向她解釋之前發生的事情。
很多漏洞。
甚至於連江知九自己都不清楚牛褚葉的死亡是不是和她有關係。
就在江知九開始懷疑自己,彷徨不安之時,陸仲年幫助說道:“但是我初步懷疑牛褚葉是自殺的,當然我們沒有他自殺的理由,所以懷疑的方向便是另外一個。”
“你是說鬼魂作祟?”江知九立馬反應,但是話也只是停在這裡,接下來不確定要不要說,在看見陸仲年點頭示意他們想法同樣之時,江知九一瞬間的放鬆,但是卻又被緊張所蔓延。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張大網,在她身邊從一條絲線開始起步,一根有一根的陷阱子啊她身邊糾纏。
她的選擇會不會都是錯的?
很明顯這件事情肯定是顧源在背後作怪。
“會不會是顧源?”江知九疑惑說道,“對了,之前那張紙條呢,自己鑑定或者指紋鑑定肯定可以找到顧源的真實身份的!那麼這件事情就可以解決了!”
說不出來陸仲年此刻是怎樣的心情,當她看見他搖頭甚至將一份資料放在自己手裡的時候,江知九才知道這件事情真的是糟糕透了。
他說,那字跡並不是顧源的,而且紙條上面是有指紋,但是那指紋卻更加不是顧源的。
“那是誰的指紋?”
“
牛褚葉。”只這一個名字,江知九便愕然,“但是牛褚葉……他是顧源的人?”思考半天,江知九纔將鬧鐘想到的有可能的法子說了出來。
“看看你手中的資料。”陸仲年並沒有及時回答她的問題。
江年知九順從低頭看去,上面儼然是牛褚葉的一寸照,但是卻給人和之前相見不同的感覺。
照片上的牛褚葉分明是生人勿近的冰冷氣質,是那種極其內斂的人。
可之前的牛褚葉卻是外向至極,自然熟,大大咧咧,狗腿兒。
這分明就是同一張臉,不同的兩個人。
就在江知九疑惑不解,滿腦子都是麻花的時候,陸仲年淡定的說道:“而這個牛褚葉在半個月前因爲一場車禍去世了。”
腦子一炸,江知九隻覺得自己背後的汗毛都全部飄飄然起來,死了?可是之前她還和他同在一個房間裡邊。
“可……。”
“你是想說他之前在你的房間又死了一次吧,他本身就死了,身上的血液也差不多幹涸,而那些血化驗之後才知道根本不是人血,而是雞血。”
江知九被這一句句話震驚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差點就拍案而起,“這特麼都什麼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腦子不好使,你也不要讓我想了,直接告訴我好了。”她這是已經準備自暴自棄了。
“好。”陸仲年對於她的依賴,心情似乎不錯,便是開始侃侃談來,“牛褚葉,原本是在城北建區的工人,獨身一人,是個孤兒。半個月前死了之後,屍體便是隨便被處理了,這大概便是這幕後兇手會對他下手的原因。”
“而他爲什麼還會出現,就之前情況而言,這一切都是顧源的一個手段,在他身體裡面的不是別人,肯定便是顧源自己。”陸仲年說到這裡的時候,就立馬停止了。
但是江知九還等着下文,這話明顯是斷了半截,“爲什麼不繼續說了?你怎麼知道這人身體裡面的便是顧源?而且,顧源還是活人,並沒有死。”
陸仲年摸摸下巴,“自從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我便去查過了,若是真的有一個人能力高強到如此了,是可以暫時將自己的靈從本體之中抽離出來,進入到別人身上的。就好比請神上身,和被鬼附身是同一個道理。”他一邊說,一邊看着江知九的臉色。
在看見江知九所有心思都集中在顧源這個人身上,這件事情上這才悄悄地鬆了口氣。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扒皮案的兇手是顧源?”江知九感覺自己聽着陸仲年這一番話之後不但沒有把這件事情給好好理順,甚至更加的糾結起來,像是一團散了的毛線,就只因爲那其中一條作祟,最後全部纏繞在了一起,只能放棄。
陸仲年卻是差強人意的站了起來,將之前何美的屍體照片拿了出來,“按照顧老的說法,顧源原本憨厚老實,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絕對是不可能有這個方面的藝術天才
。所以,這個兇手肯定不是顧源,但是兩者卻有關係,有可能顧源是藉此將自己當成背後推手,出沒在你的身邊。”說完自顧自點頭。
江知九面色沉重起來,就好似便秘的表情,立馬回頭看向遊景,“遊景,你有辦法把我體內的老頭子拽出來麼?”
遊景搖了搖頭,並無別話。
倒是陸仲年笑了,“你是真的以爲你爹的鬼魂在你身上了?”
“可不是麼,我爹是鬼啊,誰知道折騰出什麼事情來,就我之前不記得那些事情,我都總覺得怪怪的。”江知九努力的在腦子裡面會想,企圖將之前忘掉的事情想起來。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將事情忘記,這期間定有什麼問題。
誰不想陸仲年這一個笑容就岔氣在了臉上,但是江知九這時正在和遊景另外討論着事情,壓根沒有看見。
但是遊景什麼都不知道,讓她有些難耐,“我問你,你什麼都不說,遊景,你這是什麼意思。”矯情完之後,江知九換了目標,對着陸仲年說道,“那這下我們怎麼辦。”
“守株待兔。牛褚葉死了,我們線索完全斷了,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現在可以做的便是等着犯人再次作案,或者顧源等不了了再次出手。除了這些我們別無他法。”陸仲年冷靜的分析着事情,並且認真的將自己想到的都告訴了江知九。
“成了,那就這樣吧,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先吧。”江知九報以笑容,賜出了光明正大的逐客令,這種利用完便拋棄的做法,她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陸仲年只是陰森森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無可奈何,還是心下願意出去。
見人出去,江知九低着頭,手腳麻利將被子嘩啦一下掀開,狠狠地甩在一邊,厲聲說道:“遊景,你敢出去?你要是想要從我身上得到好處,那就告訴我之前發生了什麼?”咬着牙,她的肩膀微微顫抖,那股隱忍的勁已經到了開口處,就要蓬勃爆發。
遊景飄到她的面前,笑得如遇春風,不得不說很吸引人,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清風迎面而來。
他雙手背在身後,長袍無風自動,眯着眼瞅着她,“我以爲主人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江知九嫁給之前比陸仲年蹂躪過的頭髮順直,嫣然而笑,“他信不過我,我自不會信他,說吧,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他還想瞞着你呢,看來好心落空了,主人,你真是狠心。”遊景不以爲然的調侃着,他心知江知九的不同,但是他也知道江知九並沒有什麼能力,這纔會這般瀟灑。
但是江知九此刻並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一雙黑色的眸子幽幽的盯着他看,那雙眸子深邃的像是可以把世間萬物全部吞噬,散發着寒氣。
遊景這才訕訕一笑,伸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搭在她的手上,江知九並沒有反抗,眼睛一直看着他,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好像就要這般將他看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