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幕君王畔

明湛風微微含笑,輕輕而嘆,“朕卻是見過你的,不知爲什麼,雖僅僅一面,朕卻是感覺與你頗有淵源,如今戰亂頻生,你們姐弟落難,想必亦無處可以安身,不妨姑且考慮一下朕的皇宮怎樣。”

樂簪看了一眼身邊的樂函,一行清淚緩緩落下,“承蒙皇上聖恩,民女願意留下,皇上,亂世飄搖,天下確實已無可容我們姐弟之處!”

同時,她伸手,緊緊地攬住了樂函,樂函的身子一直在輕微顫抖,也不知是由於晨寒還是壓抑着的憤怒與委屈。

明湛風的確是如他所諾,沒有爲難樂簪,甚至在她最初入住鑄春宮的一段日子,他也只是偶爾過鑄春宮來看看,對他們姐弟噓寒問暖,關切倍至。

倒是樂簪有些心急,她不知該從何處打開突破口,施謀下一步的計劃。

直至鑄春宮的蔓靈、允靈姐妹給樂簪提了個醒兒……

那是半個多月後的一天,樂簪帶着樂函在園子裡散步,陽光正暖,滿園子的的花芬芳正榮,蔓靈和允靈姐妹倆亦步亦趨地陪侍在左右。

她們倆早前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從福安宮調到鑄春宮,自然免不了隨樂簪所問,聊及些福安宮裡的事兒。

明湛風原先是有婚娶的,家鄉的婆姨算不上有閉月羞花之貌,然乃明湛風升任總兵後老太太做主,替他定下的一門親事,出身富縣商賈之家,家底殷厚,且頗知書識禮通達幹練,替明湛風將老太太和一個家照顧得井井有條。

明湛風舉事之前,本暗中派人去富縣接了老太太和婆姨,準備繞道送往懷州相聚,孰知此事不曉得怎的走漏消息,被岳丈獲悉。

精於生意之道的岳丈當初嫁女,自然是爲了攀上一門好姻緣,既可令女兒得幸福,又可令其家大勢大的兩全而美,然忽見如意算盤就要落空,加之深明其中利害,如何還同意自己的女兒去追隨叛賊,過朝不保夕的日子?

明湛風的婆姨被父親騙回府強行扣下後,那派去的人只得先接走了老

太太,至懷州嚮明湛風稟明瞭情況,明湛風雖感無奈,但亦不想強人所難,故不了了之,可未想不至半年便收到了婆姨投井自盡的噩耗。

前來帶信的人告訴明湛風,他婆姨也是個性烈之人,軟禁於府中日日念着的,仍是巴望有朝一天能和明湛風重聚,明湛風的岳丈百般勸說無果下,斷然給女兒另許了一門婚事,才最終逼其走上了絕路。

明湛風聞訊愧責難當疚恨萬分,如果不是他不管不問,或者婆姨還不至於萬念俱灰,匆匆就結束了芳華正茂的生命。

從此,明湛風身邊雖然不乏侍寢的女人,卻一直沒有再娶妻納室的意思,老太太每每聊及,皆不免愁腸百結,擔心拖下去,明家豈不是就要絕後了嗎。

在蔓靈、允靈姐妹東一句西一句的閒聊中,樂簪默默地靜坐良久,說不出是因爲明湛風原配夫人相似的經歷而苦澀難言,還是爲摸不透明湛風的心事惆悵若失。

的確,嬌寵取媚非她所擅長,何況僅僅引明湛風歇宿鑄春宮,遠非她的目標,男人可以流連花叢,卻未必會肯借你一兵一卒,除非你真的成爲他生命中至關重要的部分。

不管這部分是利益權衡,還是情感糾葛。

數日後,明湛風再來鑄春宮小坐,樂簪從巧姿手中接過茶盤放於桌案上,親身爲明湛風斟茶,熟料遞奉的時候卻不小心碰翻了茶壺,滾燙的茶水潑濺在袖子上,樂簪驚叫一聲,剎那間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明湛風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樂簪手中的茶盞放到一旁,緊跟着拉住樂簪掀開了她的袖子,“姑娘你沒事吧,燙到了哪裡?”

樂簪的皓腕紅了一大片,不過最爲醒目的是腕臂上兩處硃紅色的胎記,呈日月的形狀一左一右相引相連相互輝映。

明湛風愣住,目光死死地滯留在樂簪的皓腕上,半晌都竟似沒回過神來。

“皇上?”樂簪慌張地縮回手,慌張地跪伏在地,“民女該死,令皇上受驚了,請皇上責罰民女!”

“嗯?噢!”明湛風如從夢中驚醒,離座將樂簪扶起,“受驚?呵,這點小事何至於,只是姑娘被燙傷,恐得趕緊宣太醫來敷藥纔是,來人啊!”

“民女不礙事!”樂簪撫着腕臂,垂目阻止道,“幸好衣衫厚實,民女才未受傷,皇上不必替民女擔心,過一會兒民女的手腕自會恢復如初,多謝皇上寬宏,恕了民女的過失,民女感恩不盡!”

“真的沒事?”

“真的,皇上!”

正說話間,巧姿出現在門口,樂簪忙吩咐對方道,“愣着作甚,還不快將桌案收拾了,另外再替皇上重沏一壺茶來?”

明湛風看着巧姿近前收拾,緩緩落座,語氣溫和對樂簪道,“不急,姑娘衣袖既溼,先請後殿更衣去吧,以免衫涼受寒。”

樂簪纖纖施禮,應喏着躬身退下,等她換好衣服再次走出來,巧姿已端來新沏的茶替兩人斟上。

待巧姿離開,明湛風清了清嗓子,“恕朕冒昧,剛纔見姑娘腕臂上兩處形似日月的痕跡,不知……”

“噢!民女自生下來便有了這兩處胎記,皇上如此在意,莫非是民女的胎記犯了皇上的名諱?若是這樣,民女……民女願意請太醫幫忙,想法削皮去痕。”

“非也非也。”明湛風連連搖首,目光從樂簪身上移開,沉重地落在殿內的某個角落,“連朕的這個皇位都不過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搶來的,還有什麼能讓朕忌諱?只是朕覺得太巧了,難道此謂天意?”

“天意?民女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明湛風沉默了一會兒,再次回首凝視樂簪,“朕自建朝以來,尚未婚娶,後宮之位空陳甚久,不知姑娘可願意做大正王宮第一位後宮之主?朕可以保證,姑娘倘若是第一位,也絕對將是唯一的一位。”

樂簪緩緩屈膝,躬身道,“臣妾受寵若驚,叩謝聖主隆恩!”

“好,那你就是答應了?等朕回過太后,算過良辰吉日,就按禮制冊封你爲簪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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