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父想了想,“我還是從頭說吧。”
顏愛歌擡擡手,“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的太清楚比較好。”
玉父擡頭看着顏愛歌,“可是我覺得,你還是瞭解清楚比較好。”
顏愛歌深吸了一口氣,“我大概已經猜到了,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真的說出來,未免太殘酷了吧。”
“可是,你剛纔還說要誠實。”
顏愛歌咬咬牙,“不過是個互相算計的遊戲而已,我只是恰好被你們算計進去了。這樣的事情,沒什麼值得細說吧。”
顏愛歌停了一下,“魔王想要破開封印,你們想要在他還狠虛弱的時候徹底消滅他。所以,我就成了一顆對你們雙方而言都很有用的棋子。”
“魔王想要通過我打開封印,你們想要通過我殺了魔王。”
顏愛歌看着自己的一隻手,“到了最後了,還是得靠我殺了他。所以碧逸海根本就不是魔王。”
顏愛歌看着玉父,“怎麼樣,我有什麼說錯了的地方麼?”
玉父嘆了口氣,“這不是我們的算計,這是一個持續了七千年的計劃,沒辦法停止,也不能停止。”
“我這麼跟你說吧,這整件事情,不是我們想出來的,而是七千年前就計劃好的。”
顏愛歌愣了一下,猛地笑道:“那還真是榮幸啊,我居然這麼幸運,可以加入到這麼偉大的計劃中來。”
玉父轉過身,背對着顏愛歌,長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夕月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到底瞭解多少。在我們家族的記錄裡,夕月的能力,是這七千年裡無人能及的。”
“你根本就想象不到她有多強大。”
“整個計劃都是額她一個人制定的,七千年前,最早發現魔族將要來襲的也是她。”
“她的故事,我想你已經知道個大概了。我的先祖也不知道她是一開始就有預感,還是隻是做了個有可能的假設,總之,這個計劃在她預測的到魔王即將來襲的時候,就已經制定了。”
“七千年有多漫長,你我都是沒有辦法想像的。即便是魔王,大概也要被這漫長的歲月逼瘋了。”
“所以,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也幾乎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這次不能成功,那一萬年之後,西荒大陸就是萬劫不復。”
顏愛歌臉上一直帶着奇異的笑容,“其實,你沒有必要跟我說這麼多的,我早就想清楚了。既然是命運的安排,我準備遵守。”
玉父卻沒有理會顏愛歌,自顧自的道:“其實,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們早就知道的。”
顏愛歌的眼睛猛地瞪大,“你說什麼?”
玉父冷靜的轉身,“我不瞭解你是從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來的,但是我很清楚,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你是被魔王拘來的孤魂。爲的就是破開封印。”
顏愛歌腦子裡“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預言?但是我告訴你,夕月的占卜之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顏愛歌完全不知道作何反應。
是應該生氣麼?憤怒麼?
可是爲什麼她一點想要生氣和憤怒的想法都沒有。
玉父接着道:“夕月將自己的一部分分出去,自然可以占卜到她自己的這一部分會是怎麼樣的命運。可以破開封印的只能是火鳳女帥的女兒,可是火鳳女帥的女兒卻在十二歲就會死了。”
玉父突然笑了,“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其實一開始,我也根本就不相信什麼預言,什麼占卜,可是處於好奇,我還是一直關注你。”
“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到我手下的人向我報告你死而復生的時候,我是個什麼表情,對!沒錯,就和你現在的表情是一樣的。”
“我驚訝,可是又狂喜。莫名的崇拜。”
顏愛歌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所有的思維都是停滯的狀態。
一個死了七千年的人,算計了他們所有人,包括魔王
。
可是,這個死去了七千年的人,有一部分活在自己身體裡。
是該慶幸呢?還是該憤怒!
玉父道:“所以這件事早就開始了,沒有辦法停下來,我,也只不過是順應了宿命的安排,讓事情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而已。”
顏愛歌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只有這冬天冷到骨頭裡的空氣才能讓她心裡稍稍平靜一點。
玉父看着雙目無神的顏愛歌,“只是生死之戰,爲了這片大陸的太平,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顏愛歌猛地笑了起來,“我身體裡就有夕月的一部分,我自己,我自己算計了我自己!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玉父想了想道:“你不是想知道管希的事情麼,我就跟你說說管希。”
“他的心思,想必是瞞不住你的。他從浮屠學院離開之後在,聽說我出事了,就帶着人來救我。那個時候,楓兒已經跟着你去了西荒秘境。”
“我讓楓兒跟着你去打開秘境,但是我心裡知道,楓兒在關鍵時刻或許不會開啓秘境的。”
“我們玉家的子孫很多,但是隻有楓兒是悟性最高,學習能力最強,最有可能繼承我的位置的人。”
“血脈的感應,很多時候會給人帶來很多說不清楚的預感。她身上畢竟流的是我們玉家的血。真的到了最後一刻,我想她肯定會感覺道很多東西。”
“我將整件事都跟管希說了。根本就沒費什麼口舌,管希就義無反顧的答應要幫忙了。”
顏愛歌轉頭看着玉父,“精明的計劃,管希一夜之間就從溫和的師兄,變成了貪財如命,拿着你的性命做要挾逼着我們打開秘境的人了。”
玉父嘆了口氣,“我沒有別的辦法,所有的事情都是設計好的,魔王必須在規定的時間裡破開封印。”
“只有這樣,我們纔有把握成功擊殺它。”
顏愛歌朝玉父豎起了大拇指,“高明!”
顏愛歌的眼眶有些發潮,“只可惜了管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