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宮之中,有千千萬萬座宮殿,每一座宮殿,都有一個故事。
在這金碧巍峨的皇后寢宮“朝鳳殿”,又會有什麼故事即將上演……
不說別的,這座朝鳳殿從裡到外整個佈置,都是極盡奢華之感。
甚至連皇帝的寢宮都稍遜半分,卻是這麼個諾大的宮殿,竟是連個一個守衛,侍從也沒有。
也沒有像別的宮裡那樣有着多如牛毛的宮女。
越過高高的宮牆裡,只見那寬大的院子,四周是由上好的翡翠綿玉鋪砌而成的圍欄,院子中間有一棵不符合這個季節的櫻花樹,樹上的櫻花開的璀璨炫目,彷彿從未敗過。
那櫻花樹下,一個女子半窩在雕花躺椅上,身上的金色華服一半拖到了地上,頭上的雙釵步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小姐……”月琴自遠處走來,看着自己小姐悠閒的樣子,不禁笑笑,帶着傷疤猙獰的臉上,因爲這個笑容倒是顯得沒有那麼可怕了。
季絃歌轉過身來,一臉慵懶,道:“明明沒有太陽的日子,卻還是如此熱……”
“小姐,現在正是京都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啊……”月琴站到季絃歌身邊,用小扇子給季絃歌輕輕扇着風。
季絃歌扶着自己沉重的頭飾慢慢坐起來,扯了扯身上一層套一層的衣服,道:“穿這麼多也很熱……”
“小姐,你用的,已經是大燕國最好的桑絲了,比起普通的絲綢,要涼爽許多……”月琴道。
“可是朝陽城的夏天這麼熱,這桑絲做出來的疊裙,還是不夠輕便,涼爽……”季絃歌扯扯自己一層層的裙子,道。
“我倒是聽別的衣坊提起過,有一種絲叫做冰蠶絲,不過,這種冰蠶大燕國的環境很難培育起來,即使是從大陳國帶回來的冰蠶,活下來的機率也很小……”月琴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到是小時候見過,吩咐下去,讓‘落紅齋’的人試着找一下這種冰蠶,如果有了這種冰蠶,‘回月衣坊’一定能在衆多衣坊中脫引而出。”季絃歌一邊思量着,一邊交代道。
“是。”月琴道,“小姐,蒼藍公子傳話來,說他的藥已經配好,今天要爲你施針。”
“好,給我準備宮女的衣服,我這就去……”季絃歌道。
月琴眼中有一絲疑惑,道:“小姐,爲什麼不直接以太醫的名義,將蒼藍公子請來?”
“皇后傳太醫,可不是一件小事,我現在還不想讓燕寒秋起疑……”
“月琴明白了,現在就去爲小姐準備衣服!”月琴說完立即起身離開。
即使是一身大宮女的衣衫,也是輕羅流螢般的華美。
季絃歌頂着太陽,慢慢悠悠的往太醫院走去。
從身邊走過的宮人都向她微微行禮,並不是認出她是皇后,皇后娘娘很少出寢宮,整個皇宮認識她的都屈指可數。
而是因爲這身大宮女的衣服,大宮女在後宮中的職位除了娘娘們是最高的,只要不碰到官職大的都是可以不用行禮的。
可是這世上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季絃歌本是挑了一條人煙稀少的路前往太醫院,心中思量着,這裡也是不會遇到什麼大官的。
倒是心中一直盤算着冰蠶的事情,以至於有點出神,在轉彎拐角的時候差點撞到人。
本以爲是宮人,但是竟然沒有聽到賠罪之類的話!
季絃歌暗想,這宮人現在也太沒有規矩了,正想出口訓斥,卻是在擡頭的時候,發現並不是宮人。
是幻覺麼,面前的男子在陽光的照射下似霧似雲,飄渺的不真實。
男子負手而立,纖長而挺直的脊樑,仿若纖塵不染的仙人,長髮像水墨般傾瀉而下,在身後用一根白帶簡單地挽束着,這髮絲的黑亮乾淨竟是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男子的容貌像是從沒有雕刻過的璞玉,卻是帶着一股仙然之氣,像是從九天之外隕落的神石中取出。
男子的眼眸中空曠聖潔,仿若這世間百態他早已洞悉。
那嘴角嵌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是冰山上的雪梨花,馬上就要修煉成爲花仙,有那麼一瞬間,季絃歌以爲面前的男子,是天神下凡。
可是仔細一看,男子藏青色錦袍的袍擺上繡着兩隻白鶴,一朵蓮花,陽光下,那蓮花好似鍍上了一層金色,卻是一點兒也沒有讓男子沾染上凡塵的俗氣。
這樣的圖案整個大燕國只有兩個人有資格穿在身上。
季絃歌看着面前的男子,男子的嘴角似笑非笑,神情淡然,好像看透一切,又好像什麼都不在意。
這一瞬間,季絃歌突然覺得像是穿過了時間,恍如了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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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嗚,出場的這是誰哇?
話說,要領養這位的親親,快點冒泡,拖走他哇,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