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因爲徐梵發生的那些事情,鳳饒雪的心不受控制地疼痛了起來,她緊緊地捏住了自己的拳頭,從地上爬起來,一字一句地問雲虛子道:“太子真的去了徐府了?”
雲虛子見到鳳饒雪如此受打擊的表情,嘖嘖道:“那自然是真的,你一個被囚之人,本道長騙你何用!”
鳳饒雪頓時跌坐在地。
千算萬算,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曲瀾銘把自己囚禁起來之後,竟然迫不及待地去找了徐梵。
難道說,他始終都是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麼?
嘲諷地笑了一下,鳳饒雪似乎有些心如死灰了。
她本來以爲她是這個世界的主角,這個世界的所有的女主光環都是在自己的兒身上的,可是這些東西卻都是那個來歷不明的鳳傾城的!
爲什麼?爲什麼?
同樣都是穿越而來,爲何鳳傾城那個賤人的命比她好了這麼多?
鳳饒雪悽慘地笑了一聲,一行清淚沿着冰冷的臉頰落了下來。
還有曲瀾銘,縱然她折騰過來折騰過去,可是卻在不知不覺中對這個不成器的男人產生了感情。如今自己丑事暴露,被他毫不留情地關了柴房,可是他卻迫不及待地去找了前妻!
還是說,她鳳饒雪如此美貌,竟然連那個徐梵那個胖女人都比不上!
鳳饒雪的心頭不禁感到一陣屈辱!
倔強地擦乾了臉上的淚水,鳳饒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頭像。
她靜靜地走向了柴房的門,退下了手上的鐲子,遞給了守在門口的侍衛們,低聲道:“請侍衛哥哥幫忙給丞相府傳句話。”
那侍衛接過了那金鐲子,分量很足,臉上頓時綻開了笑容。
“太子妃放心,屬下一定給您辦好。”
聽聞此言,鳳饒雪的嘴角頓時勾起了一個冷笑。
這個世界的人,果然也都還是喜歡金錢和權勢的,這就是人的貪婪的本性。
清晨,曲瀾銘換了好幾件衣服都不是很滿意。
以前的他,從來都沒有如此在意自己穿什麼過。
但是今日有些不同,今日對他來說是一個大日子,是一個重新開始,從錯誤的道路上重新改邪歸正的大日子。
從前的時候他竟然被那個賤人鳳饒雪所蠱惑,然後將她贏娶回家,廢了徐梵這個真正適合太子妃之位的人,然後把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位置交給了鳳饒雪這個賤人。
現在想想自己以前曾經做過的事情,曲瀾銘感到前所未有的後悔。
那天進宮跟溫皇后商量了之後,溫皇后給了他這個去徐府負荊請罪的建議,曲瀾銘想到自己要去見那個從來都沒真正地忘卻過的女人,心中竟然有些激動。
“道長,你看本宮穿這件怎麼樣?”
曲瀾銘從丫鬟的手中接過了一件華麗無比的衣衫,有些不安地問道。
站在門口看着太子的雲虛子,頓時輕笑着搖頭。
曲瀾銘連忙把那件衣服放下,然後又去挑了一件:“那這件呢?”
雲虛子見曲瀾銘挑選的都是那些華貴的衣衫,頓時皺眉搖了搖頭:“殿下,您今日去是去認錯的,又不是去選妃的,不必穿的這麼花哨。”
被雲虛子說了一聲,曲瀾銘的臉頓時通紅,唯唯諾諾地跟在雲虛子的後面,道:“本宮長這麼大還沒有認過錯,還請道長指點。”
自從知道了鳳饒雪的醜事之後,曲瀾銘就很是痛苦脆弱,正是雲虛子這個道長,一直站在他身邊,給他幫助和支持。所以如今,曲瀾銘對這個仙人道長,是越來越信任了。
雲虛子嘆了口氣,走上前去給曲瀾銘挑選了一件素淨單薄的衣衫,然後伺候曲瀾銘穿好,才點頭道:“這件最好。”
曲瀾銘卻有些爲難:“可是道長,這是夏日的衣衫,如今已經是初冬,穿這些東西,是不是太冷了?”
“非也非也。”
雲虛子含笑搖頭,一副高深無比的模樣:“殿下你想想,既然是去認錯的,自然是需要一些誠意的,今日殿下不禁要穿的單薄,背上荊條,而且還要親自從太子府走去徐府,這樣才能夠讓太子妃知道您的誠意。”
曲瀾銘神情複雜的,但是考慮到徐家的勢力以及自己的心思之後,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雲虛子含笑點了點頭,神色之間似乎又有些複雜了起來:“都怪本道長來的太晚,如果當初能夠早些來到殿下身邊,必然能夠省去這些麻煩。”
曲瀾銘愣了一下,忽然意識道,雲虛子在說的正是鳳饒雪和徐梵的事情。
“道長,這不是您的錯。”
曲瀾銘輕輕地拍了一下雲虛子的肩膀,語氣之中帶了恨意:“只怪那個女人隱藏太深,竟然欺騙了本宮,可惜本宮礙於丞相的勢力,竟然不能將她千刀萬剮!”
聽見曲瀾銘竟然對鳳饒雪如此痛恨,雲虛子頓時眼前一亮。
將軍府中。
“姐姐,你聽說了嗎?現在外面大街小巷裡都是在傳言,說那個鳳饒雪早在認識太子之間就已經被人玷污,如今太子知道了這件事,氣的將那鳳饒雪關在了柴房之中!”
徐凌晨練回來,聽到到處都是這些傳言,頓時興奮不已地對着自己的姐姐道。
徐梵正在家中的院子裡散步休息,聽見自己弟弟的話,頓時一笑:“這些事情,我如何能不知道?錦瑟昨天就告訴我了。”
天下自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縱然太子府的皇后在極力封鎖消息,可是這些傳言,還是像是風一樣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引爆了所有人的八卦之心。
“姐姐,你有沒有很開心?”
縱然是在冬天,徐凌卻還是一身單衣,渾身大汗。
徐梵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有些幼稚的弟弟,笑道:“自然是開心的。真是沒想到,那鳳饒雪竟然也有如此下場。”
當初鳳饒雪苛刻徐梵,害死了錦兒,這些事情,徐梵是不會輕易忘記的。
“那就好。”
徐凌哈哈一笑,越發爽朗的眉目之間竟然帶了幾分帥氣之意。
徐梵看着自己這個越發有毅力的弟弟,心中真是驚歎不已。
她曾經以爲徐凌對減肥和練功只是兩三天的熱度,可是沒有想到,如今他已經堅持了幾個月之久。
而且,鳳傾城所給他們的方子,以及所教他們的功法,竟然真的卓有成效。
如今不僅僅自己的弟弟已經瘦了好幾十斤,就連只是偶爾跟着運動一下的徐梵,都脫胎換骨了。
就在此時,管家匆匆地走了進來,神色複雜地看着姐弟兩個道:“小姐,公子,太子殿下在府門外求見。”
聽見管家的話,徐梵頓時一愣。
這個曲瀾銘,不在家中好好地躲避風言風語,來到他們將軍府來做什麼?
徐凌也是一愣,可是在看了自己姐姐的表情之後,很快反映了過來,冷聲對着管家道:“不見!”
他始終都是原諒不了曲瀾銘。
他徐凌沒有什麼本事,也成不了什麼大事情,這些他都知道,他也只是想要過的瀟灑自在,並不想牽扯什麼是非。可是曲瀾銘雖然是太子,當初卻如此虐待他徐凌的親生姐姐,這些都是他所無法原諒的。
更何況,他還將錦兒姐姐活生生地虐待至死,這些事情,根本不是說過去就過去了的!
見小姐和公子都是神情冷淡,管家有些猶豫地動了動脣,還是道:“可是公子小姐,今日這太子殿下穿的十分單薄,又在身上揹負了許多的荊條,一路上走過來已經吸引了不少人跟着,如今將軍府外面,一堆人等着看熱鬧,如果我們閉門謝客的話,恐怕會讓人抓到把柄!”
管家在將軍府做事多年,是徐山川的得力助手,又是看着徐梵和徐凌長大的,對他們兩個都是疼愛如自己的孩子,如今做什麼事情,都是爲他們姐弟和徐府考慮的。
聽完管家的話,徐梵頓時眼神複雜。可是許久之後,還是輕聲對這個管家道:“徐伯,讓他進來吧,我回去通知父親的。”
徐凌頓時不服地叫了一聲:“姐姐,那個人分明是要來接你回去的,你怎麼能夠讓他進門!”
“你給我老老實實地進屋子呆着去!”
徐將軍從房間裡面的走了出來,冷着臉對徐凌道。
徐凌雖然進步了許多,可是這性子還是這個模樣,做事說話還是不經大腦,看來,還是得送去給他師父好好調教一番才行啊。
徐山川在心中琢磨着,卻冷着臉對徐凌道:“聽不見你徐伯說什麼麼?你知道今日如果不讓太子進門,外面會怎麼傳我們徐家人麼?他們會說我們目中無人恃寵而驕,爲父早晚要被人拿這事說事的!”
其實徐凌的心中也知道這些道理,可是他的心中終究是不服氣。
“當初他那樣對我姐,如今被人玩弄了又過來請罪,當我們徐家人是什麼呢?”
徐山川心中雖然也是很生氣,但是他一個將軍,性子隱忍,自然不會像是徐凌一樣衝動,於是冷冷地看着自己這個兒子,什麼都沒有說話。
曲瀾銘此時正巧走進來,凍得臉色發白,嘴脣青紫。在徐山川見禮之後,看見站在一邊瘦了許多,竟然多了幾分出塵味道,以及十分優雅從容的徐梵,曲瀾銘的心中頓時一陣激動。
“梵兒,我來接你了。”
徐梵神色複雜地看了曲瀾銘一眼,並沒有說話。
萬分尷尬的曲瀾銘顫抖着雙脣,才萬分抱歉地對着徐凌道:“凌弟,以前是我不好,讓你姐姐受苦了,我保證,今日回去之後,一定好好對她!”
徐凌看着惺惺作態的太子曲瀾銘,冷笑一聲道:“我徐凌自己的姐姐,自然自己會養,還是不勞煩太子殿下了!”
曲瀾銘完全沒有想到,徐凌竟然會如此硬氣,頓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