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複雜的眼光中,鳳傾城和曲瀾修進入到了太后的寢殿。
平日裡慈眉善目的太后,此時了無生氣地躺在牀上,臉色慘白,印堂發黑。
“太后什麼時候暈倒的?之前都吃了什麼東西?”
纖手搭上了太后的手腕,鳳傾城皺眉問道。
“回端王妃的話,太后就是在準備出發去壽宴的時候暈倒的。當時奴婢去給太后拿衣服,回來就看見太后暈倒在地上了。”
那宮女跟在太后的身邊很久了,此時雖然害怕,但是說話還算是有條理:“太后早上不過是用了一份蓮子粥,都是奴婢親自檢驗過的,沒有什麼不妥。”
聽了丫鬟的話,鳳傾城面色凝重地翻開了太后的眼皮,本來像是中毒的症狀,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症狀體現出來。
但是如果太后體內的氣息紊亂不已,更是有一股氣在體內亂竄,感覺像是受了傷。
“王爺,你過來看看。”
鳳傾城讓曲瀾修過來,低聲道:“我覺得,太后不像是中了毒,更像是受了傷。”
曲瀾修臉色一沉,快步走過來搭上了太后的脈搏,只見,竟然真的有一股氣息在太后的體內亂竄,讓太后的靜脈錯亂,昏迷不醒。
可是太后身居宮中,又有什麼人能輕音進到後宮來,無聲無息地打傷了太后並泰然離去?
曲瀾修握緊了拳頭,冷聲道:“我幫太后把體內的氣引出來,你去稟告父皇,讓他封鎖宮門,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跟在太后身邊的宮女身體一抖,才知道是出了大事。
太后在宮中被人打傷了,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那宮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想要承認錯誤,鳳傾城卻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太后救醒,你的錯誤,等太后醒了再說吧。這裡還離不開你,你在這裡幫王爺。”
說完鳳傾城皺眉出去,引得大殿裡的一衆人都圍了過來。
“太后如何了?”
曲靖康眉頭緊鎖,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着鳳傾城問道。
曲瀾銘瞧見鳳傾城那難看的臉色,幸災樂禍地冷笑道:“父皇,兒臣早說了她沒那個本事,現在好了,耽誤了皇祖母的治療時機不說,還惹得人笑話。”
皇后瞪了曲瀾銘一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出來的只有鳳傾城一個,曲瀾修並沒有出來。他在裡面做什麼?溫皇后緊張地往內殿看了一眼,緊緊地捏住了手帕。
“父皇,可否借一步說話?”
鳳傾城沒有理會曲瀾銘的冷嘲熱諷,直接對着曲靖康道。
曲靖康皺了皺眉,但還是隨着鳳傾城走出了大殿。
“父皇,王爺和傾城發現,太后昏迷不醒是因爲,有人潛入了太后的寢宮,將太后打傷,並在她的體內輸入了一股錯綜複雜的內力,太后體內氣息紊亂,纔會昏迷不醒。但是看上去又像是中毒的症狀,導致症狀奇怪,太醫難以查出。”
鳳傾城皺眉把話說完,鳳眸卻絲毫沒有錯過曲靖康臉上絲毫的表情變化。
顯然,這個皇帝由驚到怒,到最後,一身的氣息已經冰冷無比了。
“到底是何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傷了太后?朕這就派人去查。”曲靖康壓抑着心中的怒火,看着眼前這個沒有絲毫慌亂的兒媳,忽然覺得她叫自己出來,想來一是不想讓衆人都知道,不想引起驚慌,二也是爲了避免打草驚蛇。
“父皇不必急躁。”鳳傾城淡淡地說了一句:“王爺現在已經在盡力幫太后把體內的氣息疏導出來,相信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太后就會醒過來,不過太后身子金貴,這一次承受的傷害,恐怕要好久才能恢復。王爺請皇上暫時不要動怒,那人能無聲無息地潛入了太后的宮中,想來對着宮中很是熟悉,父皇只需要找人暗中留意,不必大肆尋找,以免引得人心慌亂。”
曲靖康也定下心神,點了點頭道:“你回去吧,朕自有安排。”
鳳傾城回到了太后的寢宮中,絲毫不理會曲瀾銘惡毒的嘲諷和周圍太醫不屑的目光。
曲靖康安排了人暗中去查探宮中有什麼可疑人員,隨即回到了慈寧宮,冷聲道:“端王妃已經把太后醫好了,你們先回宴會上去,朕和太后隨後就到。”
溫皇后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似有不可置信之意,不過還是溫順地點了點頭,帶着曲瀾銘回去了。
幾個太醫被曲靖康冰冷的眼神掃視了一番,嚇得渾身發抖,沒有想到,這個端王妃竟然真的這麼兒有本事,這麼一會兒就把太后救醒了!往後他們的日子可是要不好過了!
“一羣廢物,都滾回太醫院去吧!”曲靖康冷冷地說了一聲,心中火氣更盛。
幾個太醫聞聲,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心中雖然知道是自己無能,可是也對鳳傾城隱隱有了恨意。
“母后,您說那個潑婦真的能治好太后嗎?兒臣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曲瀾銘冷笑一聲,眼中露出幾分森然之氣。
溫皇后不動聲色地走着,道:“皇上說她治好了,那她就是治好了。你今日可不要胡作非爲,惹得你父皇生氣。待會兒壽宴上,一定記得要恭敬有禮。”
“兒臣遵命。”曲瀾銘壓抑地應了一聲,隨着溫皇后往前殿走去。
大殿裡衆人早就起了疑心,此時正在議論紛紛。太后早該出現的,卻偏偏沒有出現,皇上皇后又不見蹤影,端王太子也先後離開,倒是晉王,雖然一直笑着與大家談笑風生安撫衆人情緒,卻也按不下衆人心頭的懷疑和疑惑。
“諸位大人不要着急,一個膽大包天的宮女偷了太后的首飾想要趁亂逃走,太后處理此事也就耽誤了。諸位安心等待一下,皇上和太后馬上過來。”
溫皇后端莊大氣地站在上面說了一句,下面衆人的議論馬上停了下來,可是心中,卻是半信半疑。
因爲太后大壽大赦了天下,柳侍郎也被特許參加壽宴,此時正帶着自己的日子坐在距離下首的位置上,看向溫皇后和曲瀾銘的眼神恭敬又諂媚。柳侍郎本來想趁這個機會再跟皇后和太子搭上線,縱然自己下臺也要爲自己的日子掙個好前途,卻不料皇后只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太子更是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看着高高坐在上首的兩個人,柳侍郎的心中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