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也相信這些?”葉雁痕差點哭出來,“我哪會害死浚航?我有什麼理由?您別聽人家瞎說!”
“我當然不會聽人家亂說。但是,既然有人報案,公安機關必須受理,這是規矩,你叫我怎麼辦呢?”舅舅爲難地說,“況且,人家肯定知道我是你舅舅,我要是包庇你,連我也得牽扯進去。”
“舅舅,你怎麼知道我被綁架了?”葉雁痕避開這個話題,突然問。
“我?”靳峰頓了一下,“你舅舅是警察,當然知道。不過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這裡。”
“那您怎麼不把那些壞人抓起來?”葉雁痕繼續問。
“唉,舅舅老了,沒用了。”靳峰說,“能將他們打跑,舅舅已經盡力了。”
“謝謝舅舅。”葉雁痕停止了寒戰,“舅舅,您到底想知道什麼,直說吧。”
“好。”靳峰說,“其實舅舅早就知道你與浚航沒有感情了,他甚至起了殺你之心,你纔不得已這樣做。舅舅想知道,你到底向你弟弟交代了些什麼?”
葉雁痕突然冷笑:“好個如意算盤!你想讓我編故事嗎?我還沒傻到家吧?!”
靳峰一愣,不解地問:“雁痕呀,你怎麼能這樣跟你舅舅講話?”
葉雁痕再次冷笑:“你別演戲了。你不是我舅舅。”
“靳峰”沉默了一下,說:“你怎麼知道?”
葉雁痕說:“第一,我舅舅從來沒有叫過我雁痕,而是叫我雁雁。”
“靳峰”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是我大意了。第二呢?”
“因爲你嘴裡的煙味。”葉雁痕用麻木的手在鼻子前扇了一下,“我舅舅也抽菸,但絕沒有你口中的那股惡臭!”
“靳峰”沉默了一下,居然笑着說:“還有第三嗎?”
“就算有吧。”葉雁痕說,“你的出現太像電影裡的情節了,因此無法讓人相信。”
“靳峰”承認。
“但我開始真的以爲你就是舅舅。”葉雁痕說,“因爲無論從相貌、衣着和口音,你都與舅舅一模一樣。但是,剛纔講的這三點,任何一點都可以斷定你不是!”
“靳峰”嘆了口氣:“現在我才知道,王嘯巖鬥不過你。我也低估了你。但你說我不是你舅舅,我又是誰呢?”
“你是孟中華!”葉雁痕一字一句地說。
孟中華哈哈大笑,說:“不簡單!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是上述三點中的哪一點?”
“口臭!”葉雁痕說,“還記得上次你和蕭邦在我的家裡騙我的事嗎?那天我故意說要出五百萬請蕭邦,儘快趕你走,就是因爲再也無法忍受你的口臭!一秒鐘也不能忍了!”
孟中華一怔,居然沒有生氣,只是喃喃地說:“看來,我還是不懂女人!”
葉雁痕閉上了嘴巴。
“可是他除了女人,什麼都懂!”一個銀鈴般的聲音撞擊着牆壁。葉雁痕一擡頭,就看見孟欣從樓梯上緩緩地走下來,臉上帶着天使般的微笑。
“口臭不是絕症,可以醫治,這只是抽菸太多的原因。”孟欣仍然在笑,“可是,一個自作聰明的女人就跟得了絕證沒有什麼兩樣,只有等死!就像我們聰明的葉總裁,雖然吹氣如蘭,但死後的屍體也會同母狗一樣騷臭!”
葉雁痕感覺孟欣刀鋒般的眼神向她射來。
葉雁痕全身涼透。
“並不是每個抽菸的人都有口臭。”一個清朗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下來。葉雁痕定睛一看,蕭邦慢慢地走下臺階,正不緊不慢地說着話。“一個良心真正壞了的人,又怎麼能指望醫生將他治好?”
孟中華和孟欣頓時僵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