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啊獸說要找到死門之穴救我的時候,我胸前的幾根秸稈又像倒刺一般豎立起來。
因爲我想起了鄧晉說過的話:“要想告訴你們這個穴位,除非我被天打雷劈、元神具滅,頭頂自有神明照啊!”
頭頂自有神明?
頭頂?
鄧晉的話,看似在無心的抱怨,但他最後爲什麼要加這樣一句?最後一句,頭頂自有神明,表面上理解是無論人在做什麼都有神在天上看,但這也與前面的意義不沾邊。
難道這是在暗示我們嗎?虧我們還自稱修爲高深的人,連這麼一句明顯的暗示都聽不出來,這會啊獸一提到那個穴位,我就忽然想到了這麼多,這可是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想到這裡,我激動得差點將自己僅有的一點魂魄之力全部浪費在胸口那幾根稻草上。
啊獸又一次強按住我的胸口,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平息自己的激動,安靜了下來。經過剛纔兩次衝動,我的精氣已所剩無幾,腦子中有一陣飄忽的感覺,像行走在雲端上。
我又一次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啊獸正在爲我運功,爲我的魂魄重新注入精氣。我既然不能說話,但要想一個辦法與他們交流,我的身體和頭都被用繩子捆着,動也動不了。我的精氣是啊獸用自己的功力爲我續的,我如果一直動,一直掙扎,精氣很快就會耗盡,啊獸和奇瑋兩個人就會輪番爲我輸送精氣,我不能將代表生命力量的來之不易的精氣消耗在這種無用的掙扎上。
必須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惜對於現在的我,連想都是一種奢侈,因爲大腦的活動都需要消耗精氣。
當啊獸爲我續力完畢後,擦了擦頭上的汗,對我說:“老陳,我說的話你怎麼聽不進去呢?又亂動,這麼多精氣都被你浪費了。”
三伏的天氣,啊獸一邊說着,豆大的汗珠成顆成顆地從他臉上滴落,有幾顆恰巧滴進了我的眼睛。準確地說,應該是滴進了用稻草編織的眼窩裡。由於稻草沒有觸感,所以我沒有任何感覺。
但我的眼睛在被漢浸溼的一片水蒙中,看到了啊獸穿的一件t恤上的字,那些字模模糊糊,但隱約可以看清一個“頂”字。
真是太巧了,看來命中註定我不該死。
我用盡魂魄的力氣,將臉上的一根稻草豎起,直直戳入了啊獸的t恤上,這次我用的力氣比較大,那根稻草直接戳穿了那件t恤,扎進了啊獸的皮膚裡。這種方法可能傷到啊獸,但對於他來說,恢復的應該很快。
不出所料,精氣用盡後,我又一次昏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啊獸又在我的身旁,看到我醒來,對我說道:“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頂字足以說明一切。鄧晉那天說的話,我開始也懷疑但後來一忙就把這事忘了。我會盡力去尋找,等奇瑋把你的屍體處理好,應該就能找到了”
我終於安下心來,心甘情願地靜靜躺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