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現在不是時候,咱們先回總部,這次你帶着我,我不確定那個隱形人是否在跟蹤我們,反正事實證明,你發現不了它,如果它不想被我們發現或者是沒有出現什麼失誤的話,連我也發現不了它。”冥王對公丕慶搖搖頭說道。
公丕慶深吸了一口氣,其實他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會遭遇這種事,雖然冥王說的也有道理,那三個感染體“登場”的時候確實是詭異,但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連冥王都發現不了的人?
冥王的意念力幾乎能夠察覺到地球上最細微的存在,即使是他釋放了最大程度的“混沌形態”,冥王也依舊能夠通過空氣中密度的差異來得知他已經進入了混沌形態甚至都能夠大體確定他的輪廓,可這世界上還能有什麼東西,能夠連冥王都發現不了呢?
“走吧,蹲下,揹着我,動作不要太大,你身子硌得慌。”冥王說完,用眼神示意讓公丕慶揹着他。
公丕慶只好照做,在他將冥王背到自己身後的時候,他的雙腿產生了迅捷突變,甚至連他的後背上都突變出來了一層柔軟的絨毛;同時腰間也突變出來了兩條堅韌的細繩纏住了冥王的腰和腿,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裡,他活生生給自己研究出來了一個“揹人突變”。
伴隨着一陣低喝,公丕慶直接揹着冥王從高架路上跳了下去,冥王起初還在他後背上嚇得不敢動彈,但隨着公丕慶逐漸進入狀態,他也慢慢習慣了公丕慶這個“狂暴的交通工具。”
公丕慶大概是想要直接走直線回到總部,因此不論他們前面是高架路還是高樓,他都會直接選擇跳下去或跨過去,在有迅捷突變加持的公丕慶面前,哪怕是兩層高的小樓他都能直接跳到房頂上,他那強化突變後的利爪能夠讓他像是一隻人形的蜥蜴那樣攀附在垂直的牆壁上進行攀爬,等他飛快地爬到某棟高樓上時,他便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如果趴在他背上的是個普通人的話,估計會直接被他的一些驚險動作嚇得“屎尿橫飛”,但對冥王來說,他早在七八年前也見識過公丕慶的這種“揹人突變”和“反人類行爲”了。
“今天發現的這些東西,回去之後你就打算報告給總部麼?”公丕慶終於步入了一條比較平坦的馬路,隨後他邊跑邊對身後的冥王說道。
“我覺得必須彙報,在咱們從魔界執行任務的這段時間裡,地球上發生了太多我們不知道的事,興許總部裡的那些指揮官們對今天咱們發現的這種情況有所瞭解,而且,我想回去之後直接再召開一場高階指揮官會議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冥王說道。
“把這件事告訴全部的高層麼?”公丕慶有些震驚。
“不然咱們別無他法,雖然咱們這次任務看似輕鬆自由,但你想想,我們倆,實際上還是總部派往西關仁愛的偵察者,就算他們沒有明確告訴咱倆,咱倆也應該知道,他們現在就在總部等着咱倆彙報情況,而且這次咱們的發現可謂重大,說不定咱們的身邊真的還存在着一個恐怖的敵人,如果我們隱瞞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你覺得呢?”冥王從他背後說道。
“嗯……也對,那該彙報的彙報,該開會的開會吧,回去之後你先聯繫那些指揮官們,我等會再去找你。”公丕慶說着,直接揹着冥王從一棟三層樓樓頂一躍而下,剛好落到了那個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處,同時他又從自己身上的某個骨質夾層中找出了那把看起來很普通的黃銅鑰匙準備開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就像是之前已經無數次這麼做過似的。
但他之所以一路上揹着冥王又是爬樓又是跳高的,其實並不是爲了跟冥王炫耀他那兩條迅捷突變的雙腿有多麼強大,而是正如冥王所說的那樣,如果西關仁愛那邊真的有一個實力相當恐怖的“隱形人”的話,那麼那個“隱形人”就算真的在跟蹤他們,他們也沒有辦法發現,因此他只能想方設法地來做出一些不被追蹤的動作。
就公丕慶這一路上的各種操作而言,在他們四大超級戰士中恐怕也就幽靈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跟蹤他了,即使是冥王的意念追蹤,要想追着他從西關仁愛到Mill研究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希望,冥王發現的那個“隱形人”不是一個幽靈那樣的超級殺手就行……
因爲天色已晚的緣故,Mill研究所的內部變得跟西關仁愛醫院裡似的一片昏暗,只有在路過某個房間的時候才能隱約看到房間裡透出來的燭光或是手電筒的光芒,公丕慶跟冥王一同走向指揮部,指揮部裡透出來了還算明亮的手電筒光芒,估計是裡面的指揮官們正在開會或者是制定戰略。
冥王和公丕慶推門而入,狼狽的模樣讓裡面的指揮官們大吃一驚,他們倆開門時帶出的涼風撲面而來,而且他們還聞到,那股涼風中還夾雜着一種難以形容的臭味……
“你、你們倆這是去哪了?怎麼這個模樣?”冥王組的總負責人看到他倆的樣子後一臉驚恐,還沒等他說完下一句,冥王便連着打了三個噴嚏,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着涼了,因爲剛剛他抱着公丕慶跑了一身汗,還沒等歇過來的時候公丕慶又揹着他狂奔了小半座城,他在公丕慶後背上的感覺就像是趴在一匹會飛檐走壁的駿馬身上似的,路上除了耳邊嗖嗖的風聲和公丕慶的腳步聲外什麼都聽不到。
“我們……剛從西關仁愛那邊回來,有重要情報要彙報,麻煩您跟指揮官們說一下,我需要立即開會。”冥王第一時間對他面前那個穿的如同麪包般臃腫的小老頭說道。
“世、世界樹的衣服呢?”老人一邊點頭一邊詢問着,他們倆的情況。
“別提了……遇到了點小挫折,衣服被突變出來的外骨骼撐破了。”在說這話的時候,公丕慶還不忘一臉嫌棄地聞聞自己身上的氣味。
霎時間,整個指揮大廳內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每個人用力去嗅着空氣中是什麼味道的聲音。
“沒錯,我們是有一點情況要彙報,不過冥王知道的東西應該比我多,大家先開會,我過會再回來。”說完,公丕慶轉身拉開了大門。
“你幹嘛去?這麼重要的會議你不參加?”一個指揮官問道。
“冥王會把我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大家,我去洗個澡。”說完,公丕慶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些指揮官們面面相覷,最後經過一番“目光交流”,最後他們的目光落在了一位指揮官身上,那指揮官似乎明白了什麼,便朝着大門喊了起來:“世界樹!世界樹!不要洗澡!不要!”
喊着,他小跑向屋門,剛一拉開屋門,便發現公丕慶正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看着他,“爲什麼?你們聞不到我身上的氣味嗎?如果我能讓自己突變得聞起來香香的話,我就不洗了,可惜我沒這種能力。”
“不是的世界樹,我們這停水了啊!你看啊,現在整個世界都已經被那兩個魔界領主弄得生靈塗炭,世界像是一個人一樣奄奄一息,我們這也是水電全停,現在我們喝的和洗漱的用的都是從外面超市裡搜刮來的礦泉水,就連指揮部裡的濾水裝置都撤了啊……”
那指揮官聲情並茂地跟公丕慶描述着研究所裡當前的情況,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大寫的“苦”。
“是啊世界樹,現在水資源在咱們這裡真的太稀缺了,我知道你有潔癖,但如果你真的要去洗的話我也不會攔你,我只是想讓你跟冥王一起參加這場會議。”冥王組的總負責人意味深長地對他說道。
“好的,明白了,不洗了。”說着,公丕慶又重新走進門來,“我想到,如果我用類似蛻皮的辦法應該也能除掉身上的氣味,那樣就不用浪費水了。”
說完,那些指揮官們臉上同時露出了一抹欣慰的表情。
“不過……你倆到底在那邊經歷了什麼?趁着其他指揮官還沒過來,要不你跟我們先說說?”老人說着,給公丕慶和冥王倒上了一杯剛泡好的綠茶,公丕慶看到,原本在這裡的指揮官都沒能喝上一杯熱乎的茶,反而是他倆回來之後老人就立即開始用所剩無幾的熱水爲他倆泡茶,看來,他倆在研究所裡的地位還真不一般啊……
“這個……說來話長,要不等正式開會的時候我再慢慢跟你們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