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綠色的咒文浮現出來時,隊員們心裡的恐懼才一下子都被激發了出來,甚至連那個站在牆邊的隊員都一臉詫異地從那“牆”上拍了拍,不過也只是讓那些咒文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現出來了而已。
“完了……我們……被關在這裡了。”不知道是哪個隊員說出了這句話,幾個隊員不知道是因爲跑了這些路累的還是嚇得,他們臉色慘白,甚至還帶着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走到那面透明的牆邊自己擡起手來摸了摸,可結局也無疑是跟那個隊員一樣,彷彿任何實體在接觸到那面看不見的牆時都會讓組成牆壁的咒文顯現出來。
而那些咒文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的,只是公丕慶當時跑得實在是太快了,他是被自己狂奔時的衝擊力給彈飛了,不過以他的自愈能力還不至於就這樣把自己給撞壞了,他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把自己給撞懵了,畢竟他是小隊裡“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一開始可不知道自己的前頭有一面看不見的牆。
那個在他背上的法師也挺慘,就算是撞擊的時候有公丕慶的身子在前邊墊着他也撞得不輕,畢竟他可是真正的肉身,而且他的身上也沒有任何保護措施,此時仍然在隊員們那邊一聲接着一聲地哀鳴着,似乎是心裡有苦也說不出來。
才這麼一會的功夫,那幾個隊員就已經順着那面看不見的牆摸到了很遠的位置,他們就一直順着那面牆延伸的方向摸索着,最後發現這面牆根本就摸不到邊,彷彿整個火原都被這麼一個巨大的魔法結界牆壁給圈起來了。
幾番尋找無果之後,甚至都有隊員爆出了粗口,他們拿着自己的佩刀砍着前面的咒文牆壁,每一次出刀都會讓構成牆壁的暗綠色咒文浮現出來,但無論他們怎樣攻擊那面牆,都無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因爲那些暗綠色的咒文消失之後,牆壁的位置又什麼都不剩下了,就好像他們砍來砍去打的都只是空氣而已。
最後,就連那個狙擊手也按捺不住了,只見他再次拿出了那個揹包,很快便將自己的武器拼了起來,而且這次他還刻意給自己的狙 擊 槍裝上了消 音 器,似乎也是爲了防止不朽軍團那邊聽到這裡的槍聲。
但那可是他的最後一發子彈了啊,而且還是殺傷最強的銀色彈頭子彈,如果就連他也打不破這面牆的話,他們就只能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公丕慶身上了。
“隊長,我是狙擊手,你清醒一下,現在我們的前面出現了一面魔法牆,我們都被困在了這裡面,我申請用槍破牆,但這是我的最後一發子彈了,請問是否准許我開槍?”
狙擊手這邊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又湊到了公丕慶的面前,低頭看着這位滿臉都是血的傢伙問道。
他是隊伍中唯一的狙擊手,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有詢問開槍的必要。
公丕慶雖然看起來像是撞傻了似的,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開槍,隨後這名狙擊手輕聲說了一句“收到”之後,原地架狙,朝着剛剛出現過綠色符文的一個地方瞄準,開火,一陣沉悶的聲響從消 音 器內傳出,那顆能夠在喪屍羣中殺出一條血路來的銀色子彈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前邊那面由魔法咒文組成的牆壁上。
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他的這一槍,居然也只是在那看不見的牆壁上打出來了一片暗綠色的咒文而已,就跟之前隊員用巴掌拍上去時產生的現象一模一樣!
最後,銀色的彈頭落地,他們也隱約看到了許多小東西被彈到了一邊,附近的隊員湊過去一看,卻發現那是許多鋒利的銀色小刀片,因爲這就是這顆銀色子彈裡的“秘密”。
他這種銀色的子彈是嗯Mill研究所轉爲了內部頂級狙擊手而研發的特殊穿 甲 彈,彈頭的尖端由超高強度金屬組成,彈頭上本身就有螺紋,在命中後能夠產生恐怖的穿甲效果,同時彈頭的旋轉也會打開內部的機關,最後彈頭在急速的旋轉作用下裂解,內部的無數刀片帶着恐怖的動能化作一片刀鋒風暴再次發動二重攻擊……
但就是這樣一顆恐怖的子彈,也沒能對這面神秘的牆造成任何影響;子彈擊中牆壁後,暗綠色的咒文也只是短暫地浮現了幾秒,隨後咒文隱去,被擊中的位置依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名狙擊手微微皺了皺眉,再次將自己的槍拆解,裝進了那個小袋子裡,只不過這次,他那個用來裝子彈的小袋子裡已經徹底空了。
“隊長,看來……只能靠你了,實在沒招了,穿 甲 彈也打不動。”收拾好槍的零件後,那個狙擊手又湊了過來,在他面前輕聲說道。
這麼一會的功夫張月梅已經把他臉上的血擦乾淨了,額頭上的傷口也進行了簡單的包紮,聽完狙擊手的話後,公丕慶的嘴巴突然張開,這傢伙如同長鯨吸水般貪婪地吸了一大口氣,隨後……“啊啊”的聲音便從他的喉嚨裡傳了出來,甚至連他旁邊的幾個隊員都被他吵得捂住了耳朵,一個個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像是在問難不成隊長是產生了啥大嗓門突變?
喊完這一口氣後,公丕慶像是起牀氣似的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他到現在都感覺還沒緩過來,因爲剛纔的那一下幾乎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給撞移位了,他記得自己之前很少受過如此恐怖的衝擊,只是沒想到,這一下居然是他自己差點把自己給撞懵圈過去……
稍作緩醒之後,他一臉苦瓜相看向自己的前邊,因爲現在沒有實體去觸碰那面牆的緣故,整體牆面已經全部隱形,雖然他也記得自己當初撞上去的時候牆上也出現了一大片暗綠色的咒文,但當時他以爲自己只是被撞得眼花了,卻沒想到那邊是真的有一堵看不見的牆。
一想到這,他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了,心說老子明明都已經跑掉了的,怎麼還沒跑出這邊去就讓人給我們攔下來了呢?這是擺明了要斷我們的退路啊!
“一個小小的牆,連看都看不見,你敢撞我!!”公丕慶火冒三丈,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張月梅剛想阻止讓他動作小一點,畢竟他剛剛把自己的額頭碰得很厲害,現在如果再不小心的話就很容易再把傷口撐破,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公丕慶就已經舉着兩把雙手突變而成的大錘走了過去,那面牆在正常狀態下是全透明的,因此他現在也找不到那面牆的位置,於是就只好閉着眼睛瞎輪,最後都快把自己累得喘粗氣的時候才找到了那牆的位置。
隨着一陣陣擊鼓般的悶響聲,無數密密麻麻的暗綠色咒文從公丕慶的面前浮現出來,這些咒文就像是當初不朽軍團的那個頭目召喚出構成那扇門的咒文一樣,隊員們的戰衣也翻譯不出這些咒文到底代表的什麼來,因此也只能說明這是一種獨特的魔法語言而不是常規的魔界語言。
這些咒文就像是一些還沒人巴掌大的小符號拼湊起來的,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不出有多厚來,卻又好像只有那一層似的,可又怎麼都打不破……
公丕慶站在那砸了不知道多久,甚至從他的背影上來看隊員們都覺得他像是把自己想象成了一個樂隊的鼓手;他在那打得越來越賣力,同時雙手也越來越有規律,如果旁邊有某個隊員突然放起了一首公丕慶熟悉的歌的話,他一定會卡着點去砸……
隊員們一個個一臉黑線,看來這牆是沒辦法用正常手段去打破了,他們當中甚至還有人試圖開啓戰衣的攀巖模式來爬上去,可這牆卻又像是玻璃一般光滑,不論是吸盤還是倒鉤都無法掛上;有的隊員則在地上刨起了坑,試圖用挖地道的方式穿過這堵牆,可依舊無濟於事,這堵牆像是一個詛咒一樣把他們困在了這裡面,如果找不到破解詛咒的辦法,他們就永遠別想走出這裡。
可就當整個小隊束手無策之際,某個隊員無意間看向自己身後,卻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