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梅一臉驚恐地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門,心想要是讓外人看到了她現在這個樣子的話,恐怕很難不多想。
此時公丕慶是坐在牀上的,她坐在公丕慶的正對面,兩人的距離近到膝蓋幾乎都頂到了一起,只因爲公丕慶要告訴她一個所謂的“秘密”。
“你不要說什麼後悔來到這裡之類的話,在命運這種東西面前,誰也逃不掉的,來到這裡就是你的命,你與我,都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人。”公丕慶一改嬉皮笑臉的作風,嚴肅地盯着張月梅的臉說道。
他倆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嚴肅的便衣警官在審訊一個暴躁的女犯人。
“你在這裡跟個半仙似的故弄玄虛,想要說明些什麼?”張月梅不吃他這一套,一臉嫌棄地盯着他說道。
公丕慶長吸了一口氣,“故事很長,你最好耐心聽完,興許能夠讓你改變現在的看法。”
“當初你把我救出來時的那個遺蹟,實際上是一個規模很大的墓穴,墓穴的主人傳說是創造世界空間的神,名叫邪神,Mill研究所應該是目前人類文明中唯一知道這一秘密的組織,但他們也對神墓探索很少,因爲神墓的規模太大了。”
“那個神墓裡面沒有什麼機關和守墓者,但空間神在生命的盡頭將自己的力量和意志分散成爲了無數的碎片散落到了人間,擁有那些碎片的人,自然也會擁有一些與常人不同的力量,同時,這些力量的擁有者也就成爲了空間神選定的守墓人,你我就是祂選定的人,只不過,你好像還沒發現自己的這一身份,對麼?”公丕慶直勾勾地盯着張月梅的眼睛,就像是古代的巫師想要通過這種方法來入侵一個人的大腦那樣。
“哦?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可真是一個超級重磅的大秘密呢,我活了二十多年了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是什麼守墓的?你該不會是小說看多了吧?我記得西關仁愛精神病院裡可沒有跟病人提供小說這一活動啊……”張月梅歪着腦袋說道。
公丕慶再次長吸了一口氣,這回他是成功地被張月梅給氣到了。
“我身上這些能力,普通人類是接受不了的,如果誰都能夠接受的話,超級戰士早就遍地都是了,從大街上隨便拉幾個人進入魔界都能組成一支對魔界構成巨大威脅的大軍,而偏偏,你接受了我的血統激活,不僅沒有什麼不良反應,而且,還變漂亮了。”公丕慶強忍住了內心的怒火,繼續讓自己以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道。
“你還真是抓着這件事不放了,我說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根本就不會被捲進這些事來,我那天就不該犯賤按下去地下三層的按鈕,就不該犯賤把你從那口井裡救上來,明明是你弄了幾百把武器拿槍口對着我轟,把我轟得面目全非之後又用你這種邪術把我救活,然後又像個救世主一樣說你給了我多大的恩賜,就算沒有你這些幫助,我就算死了也是你害的,而且,我原來長得也不醜!”張月梅怒氣衝衝地說完,起身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那樣子是要走了。
“我也說過,我不是他,我不在乎你對我有什麼看法,我說這些是站在一個隊友的角度上讓你做好準備來迎接我們的宿命,而如果你不聽,那等危機真正降臨的那一天時,你可不要自亂了陣腳,我們都是祂的棋子。”
公丕慶倒是一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躺回到了牀上,張月梅雖然雲裡霧裡地沒聽懂這傢伙說的什麼,但他現在的樣子好像真的不是那個精神病公丕慶在演戲,要是真的是那個精神病的話,見自己如此生氣地想要離去,恐怕那傢伙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過來求她原諒了。
“那你回答我,今天你說什麼我差點燒死又是怎麼一回事?”張月梅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儘量以一副友好的口吻問道。
“這件事情還是拜你所賜啊,他今天在訓練的時候突然看到你闖入到了他的訓練場景中,然後又親眼看着你死在了戰鬥裡,於是他悲痛欲絕,整個人被絕望包圍,最後纔有了今天的成績,如果不是你死了的話,他是不會有今天這些成績的。”公丕慶躺在牀上閉着眼,跟說夢話似的說道。
“你訓練裡的場景?你的意思是我其實是夢到了你的訓練?”張月梅站在門口,一臉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公丕慶說完,像是有些煩似的皺了皺眉,隨後側過身去背對着張月梅,一副“我再也不像聽到你說話了求你不要再問下去打擾我睡覺了”的樣子。
“不知道?你整了這麼半天就是爲了說些我聽不懂的爛話,結果我真想問你點問題的時候你又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張月梅氣的跺了跺腳,一想轉身奪門而出,又想把今天這件事問個明白。
“你居然認爲我剛纔跟你說的那些是爛話!”公丕慶詫異地回過頭來,一臉匪夷所思地盯着她,“我說了,你也是邪神選定的人之一,你的體內殘留着空間神的力量,事實上我今天在訓練中看到你的時候我也很詫異,因爲那根本就不是我把你弄出來的,而是你自己闖進了他的訓練裡被燒死了,所以我才結合到你的個人身體情況,認爲你也是邪神選定之人的!懂了麼!你今天那個夢其實就是你身上空間神之力的體現,你擁有着能夠同時出現在兩個甚至三個世界中的能力!”
張月梅還是不明白,因爲她之前就沒聽說過什麼空間神,一番思索無解之後,她甚至又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傢伙犯精神病了……
“那我再說的詳細一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能力是一種像是製造鏡像空間的能力,今天你的本人在訓練中受了傷,你的這種能力得到了激活,於是你就闖入進了我的訓練項目當中,當時我正在跟極寒之獄的典獄長打得你死我活,而你突然就帶着一羣隊友出現了,而且還是送人頭式的出現,上來就踩進了人家典獄長的靈魂火焰裡,我當時自身難保根本沒法救你,然後你就自己燒死了,這些你都知道的對麼?”公丕慶盯着她的眼睛說道。
其實不用問,他單從張月梅的眼睛裡的詫異上就能看出來自己說對了。
“對,我是做了個夢,夢到了你剛說的這些……”張月梅小聲嘟噥道。
“對啊!所以我就是來告訴你這些的啊!我們守墓人之間是沒有感知能力的,因此我們需要依靠自己的判斷來尋找自己的隊友,雖然我現在覺得你也是守墓人之一,但我覺得邪神選你當守墓人真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呢。”公丕慶又恢復了那種陰陽怪氣的氣人語氣。
“你!”張月梅氣的臉一下子紅了上來,這已經不知道是她今天被公丕慶氣的說不上話來了。
而對面呢,公丕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長嘆了口氣,“唉!真希望你這種鏡像空間只是雙面的鏡像空間啊,你在我的訓練裡製造出這麼一副假象來也就算了,要是在真正的魔界裡也把我們給弄出來了的話,恐怕我現在都已經在魔界裡出名了,誰都會知道我能夠變身成什麼東西然後想方設法地針對我了……要真是那樣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先幹掉你這個豬隊友!”
一聽這話,張月梅壞笑一聲,“你不是說,現在你是精分的另一個人格麼,你想幹掉我,等你變成了那個小笨蛋,他可不想幹掉我哦。”
公丕慶也沒想到這女人的嘴巴能這麼毒,氣的臉也一下子紅了起來,心說那傢伙是很喜歡你但我不喜歡你,我倒不如趁現在把你幹掉!
“你你你!”他氣得擡起手來往門上一指,隨後他房間的門像是被魔法控制了一樣突然打開,張月梅見自己成功地氣到了公丕慶正得意洋洋地準備開門跑路,卻沒想到直接一臉撞到了房間門上。
“世界樹先生,指揮部突發緊急任務,要你去開……”那個急匆匆的傳話人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到兩人都帶着蘋果似的紅彤彤的臉,像是剛做完什麼羞羞的事一樣,然後他才發現,自己剛纔開門的時候是不是撞到了什麼……
“這個……非常抱歉,世界樹先生打擾到你們了,但現在情況緊急,我也是過來傳話的,現在指揮部制定了新的計劃,需要您馬上過去參加一下,要不我幫您拿着藥瓶?這件事可能關乎到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好像是什麼您明天就要動身前往魔界了……”那傳話人說着,跑過來勤快地幫公丕慶穿上了鞋,又幫他舉起了藥瓶,儼然是要把他護送到指揮部的樣子,留下張月梅一臉懵逼地站在門後,看着這兩個傢伙一左一右地走向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