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沖說這番話的時候,心中是極爲暢快的。
要知道自從得知機場發生那麼多敲詐案和失竊案後,錢太沖的神經便開始繃緊,一顆心也懸了起來,畢竟葉明浩剛剛在市局站穩腳跟,要是機場的事情不能處理好的話,葉明浩有可能直接被調離星城市市局,這將極大地影響錢太沖在湘陰省接下來的佈局。
只是敲詐案和失竊案還沒有結果,馬上便有更加糟糕的消息傳入了錢太沖的耳簾,居然有外賓在機場發生了失竊事件,而且還驚動了大使館。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便是指的這種情況,聽到外賓丟失了行李箱後,錢太沖的第一反應便是完了,聯想起之前的大規模的敲詐案和失竊案,錢太沖幾乎可以斷定今天下午機場中發生的一切都是有針對性的行爲。
等待市局行動結果的幾個小時中,幾乎每一秒鐘對錢太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他在心中不斷地祈禱市局能夠順利破案,同時也在心中不斷地勸說自己要對葉明浩有信心。
等待市局行動結果的幾個小時中,歐陽海所在派系的人幾乎一直在他耳邊冷嘲熱諷的,故意訴說市局的不是,讓錢太沖的情緒一次又一次地陷入低迷之中,要不是顧忌自己的身份和形象,他早就兩大耳刮子閃過去了。
承受了三個多小時之長的巨大壓力後,猛然間聽到市局的行動居然取得了圓滿的成功,錢太沖彷彿久旱逢甘霖,心情要多暢快就有多暢快了。
相反地,錢太沖及其所在派系的人是鬆了口氣,歐陽海所在派系的人卻是一個個像死了爹孃一般,臉上的神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畢竟星城市市局不僅僅是星城市的要害部門,同樣也是湘陰省的要害部門。這個部門掌握在誰的手中,便意味着誰掌握了一把可以所向披靡的利器,處理很多事情方便之極。
原本今天的機場案件是一個極好的奪權機會,結果居然被星城市市局給化險爲夷,歐陽海所在派系的人可以說是空歡喜一場,他們自然高興不起來了。
歐陽海聽到錢太沖的話後,他直接冷哼一聲,然後便摔門而出,直接離開了會議室,歐陽海的身後。十幾個人落荒而逃,那身影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目送歐陽海一行人離開後,會議室中的錢太沖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便是坐在他下首的其他人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們知道,在這場無形的交鋒之中,書記大人又贏了一次,這意味着以後的省委常委會中自己這個派系將掌握更大的話語權。
“怎麼會這樣?飛車幫的成員怎麼可能全部被擒?龍仙長手中的行李箱怎麼可能被市局找到,這完全不可能啊!”星城市公安局的消息傳送到賀良樸的耳中時。賀良樸幾乎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別人不清楚今天下午的機場是怎麼回事,賀良樸可是再也清楚不過。因爲賀良樸一直跟張大明保持着電話聯繫,而張大明又跟韓宇軒保持着電話聯繫,更關鍵的是。賀良樸曾經還接到過龍成飛的電話,龍成飛親口在電話中說到時送他一個禮物。
龍成飛早不找賀良樸,晚不找賀良樸,在這個時候找到賀良樸。並且神秘兮兮地送給賀良樸禮物,賀良樸幾乎用腳趾頭也能夠想象得到龍成飛送給他的禮物是什麼。
賀良樸和龍成飛甚至已經商量好,再多一個小時。便有賀良樸帶着王元暉以及市局的一衆心腹前往星城大學附近的別墅中親自取出老外的行李箱,然後交還給大使館,那樣一來,賀良樸無異於重重地扇了葉明浩一記耳光,也從另外一方面證明了賀良樸比葉明浩更加適合當市局局長。
只是賀良樸沒有等到龍成飛的電話,卻等到了這麼一個糟糕的消息,這讓他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呆滯了半天后,賀良樸才如夢初醒般掏出自己的手機,慌忙撥打龍成飛的電話。
龍成飛早就被葉明浩給扔進了羲皇鼎,他自然是接聽不到賀良樸電話的,所以賀良樸註定了要白忙碌一場。
連續撥打了半個小時都沒能夠撥通龍成飛電話後,賀良樸心中不由涌起一種不妙的感覺,他隨即找到歐陽海,把自己跟龍成飛之間的事情說了一遍。
“什麼,你說外賓的行李箱是龍成飛偷盜的,而不是飛車幫成員所爲?”聽完賀良樸的話,歐陽海不由失聲驚呼道。
雖然隱宗的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跟歐陽海聯繫,可是賀良樸畢竟當了歐陽海十幾年的秘書,所以賀良樸跟隱宗的人也不陌生,而龍成飛更是跟賀良樸臭味相投,完全被賀良樸用美女給收買了,兩個人私交極好,龍成飛想暗中幫忙賀良樸也是完全可能的。
“良樸,你實在是太糊塗了,既然這件事情牽扯到了龍成飛,你怎麼能夠這個時候才告訴我呢。”歐陽海狠狠地瞪了賀良樸一眼,隨即慌忙往外撥打電話。
歐陽海先是撥打了一遍龍成飛的電話,確認還是聯繫不上龍成飛後,他立即開始撥打另外一個電話。
“歐陽省長,你找我有事?”電話很快便被接通,一道戲謔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對方雖然稱呼歐陽海爲省長,語氣中卻完全沒有對應的尊重。
“任師兄,你能夠聯繫到龍師兄麼?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也找不到他的人。”歐陽海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實情吐露了出來。
聽到歐陽海的話,電話那頭的任師兄語氣立即變得凝重,“你找阿飛幹什麼,莫非你讓阿飛幫你辦什麼事情了?歐陽海,我可警告過你,最好不要讓阿飛幫你辦事情,要是阿飛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不僅僅我們師兄弟三個人性命難保,你們這個歐陽家族都要灰飛煙滅!”
任師兄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話後,他便掛斷了電話。
歐陽海生長於頂級紅色家族,一輩子可以說是順風順水,何曾遇到過這種待遇,被任師兄給威脅後又掛電話,歐陽海心中暴怒不已,他恨不得直接把手中的手機給砸碎,不過想了想隱宗的強大和神秘,他卻不得不強行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怒氣,默默地坐在家中等待着任師兄的回話。
歐陽海沒有等到任師兄的電話,卻直接等到了任師兄本人。
僅僅幾分鐘的時間,歐陽海的房屋中便突兀地出現了三個人,不僅僅任師兄來了,便是隱宗的另外兩個高手也來了。
看到任師兄跟另外兩個隱宗高手面色凝重的樣子,歐陽海心中咯噔一聲,臉色也變得慘白無比,他知道出大事了。賀良樸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妙,雙腿也一陣發軟。
“歐陽海,你究竟讓龍成飛幫你辦了什麼事情,他又是如何失蹤的,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不能有一個字遺漏。”任春樓一把揪住歐陽海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
驟然間被任春樓揪住衣領,感受到任春樓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殺機,歐陽海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他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望向了賀良樸。
“任……任仙長,歐陽省長並沒有讓龍仙長幫忙辦事情,他也不知道龍仙長失蹤的事情,具體情況是這樣的……”看到歐陽海求助的目光,賀良樸身體一個激靈,連忙結結巴巴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賀良樸的話,任春樓跟另外兩個隱宗的高手交換了一下眼神,臉上都露出了極爲困惑的表情。
“石師弟,你怎麼看這件事情?”沉默了半天后,任春樓沉聲詢問其中白袍青年。
“假如賀良樸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的話,我覺得這個市局的新局長不簡單,龍師弟很可能便落到了他的手中。”白袍青年石世成眉毛一揚,輕聲說道:“當然了,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龍師弟並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他只是恰好手機關機了也完全有可能,畢竟龍師弟最喜歡全國各地到處旅遊了。”
“楊師弟,你認爲呢?”任春樓對於石世成的答案顯然不是很滿意,他又轉頭問另外一個同門道。
“龍師弟雖然貪玩了一點,不過他的信譽卻是沒得說,既然他說了要送賀良樸禮物,那麼他肯定會說到做到的,可是他還沒有送賀良樸禮物便神秘失蹤,那便只有一種可能,龍師弟出事了,只是我們三個人的神識掃遍了整個湘陰省也未能發現龍師弟的氣息,用宗門令牌跟龍師弟傳音也同樣沒有半點反應,這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莫非龍師弟的對手竟然是神武境修士麼?”楊平光皺了皺眉頭,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儘管我也希望龍師弟好好地活着,可是我也覺得龍師弟出事的可能性比較大。”聽到楊平光的話後,任春樓不由嘆了口氣,他沉聲命令道:“這樣吧,我們兵分三路,我去找那個新上任的市局局長,探一探他的深淺,看龍師弟的失蹤是否跟他有關;石師弟去飛車幫的幾個據點看看,尤其是欣悅小區的據點,看能否發現一絲蛛絲馬跡;楊師弟則去龍師弟平時落腳的幾個地方檢查一下,看龍師弟是否有留下什麼蹤跡,半個小時後在這裡集合,我們三個人當中任何一個人遇到生命危險時立即捏碎宗門令牌,另外兩個人必須前去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