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國棟剛一下車,他便朝樑國豔、鄧先凱和夏先定所在的人羣衝去,並且很快就衝到了人羣的最前面。
看到熊國棟居然也趕了過來,而且還一臉急切地搶到了最前面,想起自己兩個兒子冒領國家補助的事情,夏先定還以爲熊國棟是想攔路告狀,他不由臉色大變。
熊國棟剛剛經過夏先定身邊時,夏先定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猛地伸手揪住了熊國棟的後領,大聲呵斥道:“熊瘋子,你想幹什麼,給我老實點!”
幾乎在夏先定揪住熊國棟衣領的同時,樑國豔、鄧先凱爲首的一衆警察也反應了過來,他們同時不約而同地圍住了熊國棟,臉上都露出了緊張和憤怒的神色。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見領導,你憑啥攔着我啊?”熊國棟大聲嚷嚷的同時,他也奮力掙扎着。
雖然夏先定比熊國棟年輕,可是熊國棟卻是退伍兵出身,而且還練過古武,所以熊國棟僅僅一揮手,便把夏先定給甩到了一邊,身子繼續往前衝。
“熊瘋子,我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省委領導今天要來這裡,但是你今天想攔路告狀的主意卻是打錯了,估計你便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搭理你的,不過爲了避免造成不好的影響,你還是給我老實地呆在一邊吧。”幾乎在熊國棟掙脫夏先定控制的同時,上江鄉副鄉長黃子輝便鑽了出來。他一把抱住熊國棟的身子,便要把熊國棟給弄到一邊。
樑國豔和鄧先凱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互相點了點頭,最後樑國豔大聲下令道:“把熊國棟押下去。不能讓他影響到胡省長的心情。”
隨着樑國豔一聲令下,十幾個警察一擁而上,把熊國棟給押到了一邊。
從頭到尾把這一切看在眼中,葉明浩只是冷笑,他並沒有出聲阻攔,也沒有動手幫忙熊國棟解圍。
一衆鄉政府剛開始還擔心葉明浩會從中阻攔。畢竟葉明浩把夏文傑、夏子金和刁飛給抓了起來,今天熊國棟的到來也十有八九是葉明浩的指使,直到熊國棟被押到了一邊,葉明浩依然沒有動彈。他們懸着的一顆心才落到了實處。
“樑政委,看來我們市局的同志戰鬥力還是挺強的,只是他們爲什麼要爲難一個老人呢,這個老人犯了什麼罪?”看到十幾個警察手忙腳亂地把熊國棟給押到一邊,而且還把熊國棟的嘴巴也給封住,有幾個人更是罵罵咧咧地在熊國棟身上踹了幾腳,葉明浩強忍住殺人的衝動,冷聲質問道。
樑國豔正爲自己消除了一個極大的隱患而高興呢,突然間聽到葉明浩的問話,她臉上神色一滯。隨即冷哼道:“省委領導馬上就要來上江鄉檢查工作,我們有必要做好安全保衛工作,這個無關人員身體魁梧,又冒冒失失地這個時候鑽了出來,誰知道他是不是心懷不軌呢?而且我們只是暫時控制他一會,等到領導走了,我們自然會歸還他自由,葉局長不會連這一點都不理解吧?”
“樑政委的說法不無道理,我也覺得無關人員出現在這裡會嚴重影響到省委領導的安全。”葉明浩聞言並沒有反駁。而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讓樑國豔還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愕然地瞪圓了眼睛看向葉明浩。
在樑國豔的瞪視下,葉明浩伸手指向了夏先定,厲聲說道:“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人既不是鄉政府的,也不是市局和上江鄉派出所的,我嚴重懷疑他也有作案的可能,所以我們有必要把他給控制起來。”
聽到葉明浩的話,樑國豔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夏先定也是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一衆鄉政府領導更是面面相覷,彷彿中了石化魔法。
夏先定雖然是無關人員,可是以夏武輝在荊東省的地位,誰敢說他是無關人員呢,只是葉明浩說的卻是事實,樑國豔能夠以做好安全保衛工作的理由把熊國棟給抓起來,葉明浩同樣能夠以做好安全保衛工作的理由把夏先定給抓起來。
“葉局長生得一張好嘴,只是有時候伶牙俐齒是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好處,反而會給你帶來災難的,禍從口出患從口入的道理葉局長也不懂麼?”嘴巴囁嚅了半天后,夏先定才滿臉漲紅地呵斥道。
聽到夏先定的話,葉明浩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一伸手,便把夏先定的胳膊給扭到了身後,然後一腳踹在了夏先定的膝蓋處,讓夏先定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你要是知道禍從口出患從口入的道理,你就不會這麼愚蠢地對我冷嘲熱諷了。”把夏先定給放倒在地後,葉明浩才漠然說道。
無論是一衆鄉政府領導班子還是樑國豔、鄧先凱爲首的市局警察,他們都沒有想到葉明浩會用這種近乎野蠻的方式把夏先定給教訓了,一時間他們再次風中凌亂,半晌沒有動靜。
便是夏先定本人也被葉明浩給打懵了,坐在地上一時沒有緩過勁來。
自從夏武輝的龍騰集團在荊東省打響了名氣後,所有夏家的人都跟着神氣起來,尤其是夏先定,他無論是在上江鄉、柳河市還是別的市縣,幾乎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所有的政府工作人員都把他當成太上皇一樣供奉着。
夏先定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敢對自己不敬,更不要說像葉明浩這樣對自己大打出手了。
“王八羔子,有種你把我抓起來,不然我跟你沒完!”夏先定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疼痛,葉明浩也沒有把自己給銬住時。他才反應過來葉明浩剛纔的舉動更多的是羞辱自己,而不是真的想把自己給控制起來。他頓時惱羞成怒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徑直跑向葉明浩。想跟葉明浩廝打成一團。
夏先定的想法很簡單,反正今天的胡省長是自己兒子請過來的,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要是自己跟葉明浩打成一團的話,自己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而葉明浩這個市局局長卻可能被嚴厲訓斥。甚至被免職也有可能。
只是夢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看到夏先定情同拼命的樣子,葉明浩即便用腳趾頭也能夠想得出來夏先定打的什麼主意,他自然不可能讓夏先定如意。
在夏先定的猛撲下。葉明浩的身子輕輕一閃,便讓夏先定撲空了。
夏先定看到葉明浩不敢跟自己糾纏,他不由朝一衆鄉政府幹部使了一下眼色,讓他們幫忙阻攔葉明浩。
幾個鄉政府幹部雖然畏懼於葉明浩的武力,不過他們基本上是在夏家的嘴皮底下討飯吃,收到夏先定的眼神示意,他們自然立即行動了。
夏先定看到葉明浩被幾個鄉政府幹部把圍堵住了所有去路,完全無從躲閃,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神色,喉嚨中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哭喊聲。然後便朝葉明浩撲打了過去。
眼看樊興榮、胡海勇一行人已經快要進入自己的視線,夏先定更是演戲上了癮,葉明浩冷笑一聲,他也不再躲閃,而是直接展開靈魂之力,直接把樑國豔推向了夏先定,同時對夏先定施展了一記精神風暴,讓夏先定產生幻覺,誤以爲樑國豔是自己。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樑國豔會突兀地擋住了夏夏先定的去路。看到這突兀的一幕,他們下意識地張大了嘴巴。
很快,大家的嘴巴越張越大,眼中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光天化日之下、衆目睽睽之下,夏先定一把推倒樑國豔后,他便在樑國豔身上撕扯起來。
樑國豔可能是被夏先定的動作給嚇住了,也可能是跌倒在地的時候傷到了身子,她居然就那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任由夏先定撕扯。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夏先定騎在樑國豔的身上又哭又鬧,把樑國豔的一身名貴衣服給撕得粉碎,更是在樑國豔的臉上抓出了數條血痕,看得一衆圍觀的人目瞪口呆。
“鄧副局長,難道你就任由這個瘋子鬧下去麼,還不讓人把這個瘋子控制起來?”葉明浩看到樑國豔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後,他才放棄了控制樑國豔的身體,也停止了精神風暴的施展,朝鄧先凱厲聲呵斥道。
葉明浩在朝鄧先凱下令的時候,他又對鄧先凱施展了一記精神風暴,因爲葉明浩清楚地發現,剛纔夏先定騎到樑國豔身上時,鄧先凱居然露出了羞憤的神色,而夏先定毆打樑國豔臉蛋、撕扯樑國豔衣服時,鄧先凱臉上更是露出了極度關心和疼愛的眼神,那種眼神絕對不是普通同事之間應有的眼神,所以葉明浩斷定樑國豔和鄧先凱之間絕對有染。
聽到葉明浩的命令,鄧先凱豁然驚醒,他也懶得下令了,直接走到夏先定面前,揪住夏先定的衣領便提了起來,然後又是“啪”“啪”兩記耳光落在了夏先定的臉上,然後一副手銬便落在了夏先定的手腕上。
銬住夏先定後,鄧先凱也突然間清醒了過來,他看着夏先定臉上清晰的巴掌印,又看了看夏先定手上的手銬,他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色,自己怎麼會這麼衝動?
夏先定和樑國豔卻是先鄧先凱一步清醒過來,不過夏先定看到樑國豔臉上的抓痕和她凌亂而破爛的名貴大衣時,他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同時腦海中也在使勁回憶自己剛纔究竟幹了什麼事。
樑國豔則完全是雲裡霧裡,被一個老東西騎在自己身上耍了半天瘋,樑國豔心中羞憤交加,她滿臉憤怒地瞪視着夏先定,想從夏先定的臉上神色判斷出這個老東西是不是故意趁機輕薄自己。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在一衆鄉政府領導班子和樑國豔爲首的市局領導處於極度震驚的時候,一道和藹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突然間在衆人耳邊響起,也是這個時候,衆人才發現胡省長一行人不知不覺地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