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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凝,我覺得你最好老實地把你這段時間蒐集到的證據給拿出來,不然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在等着你。”
“白秋凝,李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爲何非揪着他不放呢,要不你把有關他殺人的證據拿出來,你昨天毆打李少的事情就算了結?”
“白秋凝,你該不會是在誑騙李少,沒有蒐集到任何他殺人的證據吧?”
安源市公安局的審訊室中,白秋凝已經被疲勞式地轟炸了近三個小時,她爲了偵破田寧一家人被殺的案件,本來就連續十個晚上沒怎麼閤眼,昨天又被胡娜娜給狠狠地抽了十幾鞭,此時被高強度的白熾燈連續照射近三個小時,她只覺得口乾舌燥,整個人有種脫水的感覺。
想起昨天晚上葉明浩對自己說的話,白秋凝是真的後悔了。
今天一大早,白秋凝就主動到了市局報道,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跟譚少華彙報田寧一家人被殺的案件,就直接被督察處的人給帶到公安招待所去審訊了。
督察處的人只是想坐實白秋凝執法過程中毆打嫌疑犯的事情,而白秋凝也沒有想過要否認這件事情,所以督察處的人很快便拿着錄好的口供走了,隨即白秋凝便被她在刑偵支隊的同事給帶進了審訊室。
剛開始那兩名同事還對白秋凝挺客氣的,只是想從白秋凝嘴中套問李學宏的殺人證據,不過白秋凝此時已然意識到李家的人開始動手,她自然矢口否認自己找到了證據,只說自己是因爲氣不過才毆打李學宏見白秋凝遲遲不肯把她這段時間蒐集到的證據拿出來,這兩名同事的態度立即變得惡劣起來,不但把白秋凝的雙手給反銬在她背後的鋼管上,更是打開了好幾盞高強度的白熾燈,讓本來就炎熱的審訊室頓時變成了烤爐。
兩個審訊的同事倒是可以來回輪換進出審訊室,而且還可以喝水解渴,白秋凝就完全在承受精神和肉體的折磨了。
一樓的監控室中,李正濤和譚少華等人通過監控錄像發現白秋凝軟硬不吃,遲遲不肯說出她蒐集到的有關李學宏殺人的證據,這兩個人也是一臉的焦急。
雖然李正濤和譚少華幾乎可以控制大半個市局,可是也僅僅是大半個,市局並不是鐵板一塊,安源市的政法委〖書〗記胡正旭一直想從譚少華的手中奪取市局的控制權,而且還在市局裡面安插了很多眼線。
一旦被安源市的政法委〖書〗記胡正旭知道白秋凝手中掌握的證據,對方絕對會拿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從而給李正濤和譚少華有力的一擊。
其實李正濤和譚少華最大的擔心並非胡正旭,而是遠在京城的葉家,畢竟白秋凝是葉家的媳婦,雖然最近到處謠傳跟白秋凝聯姻的只是葉家的棄子,可是在葉家沒有登報宣佈葉明浩棄子身份的情況下,他們對那個謠傳的消息確實半信半疑的。
“李廳,這個白秋凝看來是打算死扛到底了,要不我們對她動刑算了?”譚少華看到白秋凝再次暈厥過去,他皺了皺眉頭,試探性地問道。
“她租住的那個房屋都搜遍了麼,你們確認沒有錯漏任何一個地方?”李正濤沒有回答譚少華,而是沉聲問道。
“搜了,我們連馬桶蓋都揭開搜過了,她租住的那個房屋中完全沒有任何可疑的證據。”譚少華很是確定地說道。
“我出去抽根菸,你親自去跟白秋凝談談,要是她連你都不信任的話,也只有動刑了。”想起李學宏悽慘的樣子,李正濤漠然扔下一句話,便走出了監控室。
譚少華聞言點了點頭,他整理了一下衣角,又努力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才走進審訊室。
譚少華一走進審訊室,立即劈頭劈腦地大罵了那兩個審訊員一頓,然後關掉白熾燈,並打開審訊室中的空調,猶豫了一下後,他甚至把白秋凝手腕上的手銬也給打開了。
“秋凝,你說你這脾氣,我肯定是充分信任你,才把案件指派給你偵破啊,既然你已經拿到了證據,爲何就不肯一起移交給黃副隊長呢?”譚少華露出了和藹可親的面孔,彷彿一個慈祥的長輩在跟晚輩交談一般,一下子把審訊室中的緊張氣氛給驅散無蹤了。
“譚局,我是真的沒有蒐集到任何證據啊,只是聽了大堰村村民的哭訴後,一時氣不過纔去找李學宏那個混賬算賬的,你們卻非要我拿出證據,我總不能僞造一份證據出來給你吧?”要是換在昨天被停止之前,白秋凝說不定還會毫不猶豫地交出自己收集到的證據,可是在意識到譚少華跟李學宏溝壑一氣的後,她就死了這份心。
“你真的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譚少華抱着最後一絲僥倖心理問道。
白秋凝搖了搖頭,正要再次矢口否認,突然間審訊室的門被打開,剛剛審訊白秋凝的那個刑警滿臉慌張地從外面闖了進來。
“不好了,譚局,不好了,現在外面鬧翻天了,說我們市局不但包庇殺人兇手,而且還故意幫忙兇手毀滅殺人證據……”那名刑警說話的同時,他眼神古怪地看了白秋凝一眼。
聽到那名刑警的話,譚少華只覺得腦袋中傳來轟然一聲巨響,他發現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自己的控制了。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了!”譚少華一把揪住刑警的脖子,厲聲問道,剛纔和藹可親的模樣蕩然無存。
“都是安源趣網整出來的事情,兩個小時前,安源趣網上面多了一個帖子,上面不但詳細地描述了李學宏是如何迫害和強姦田寧的事情,更是把李學宏打斷田父雙腿、殺死田母的事情也給抖了出來,而且上面還附了兩段錄音,一段是李學宏強姦完田寧後的對話錄音,一段是昨天白……白隊長扇李學宏耳光時的對話錄音……”刑警掃了白秋凝一眼,結結巴巴地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譚少華聞言,一把扔掉手中的刑警,迅速地跑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安源趣網。
《是誰給了他膽量,讓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凌辱警花?》譚少華剛剛打開安源趣網,一個人工置頂的醒目標題就差點讓他暈厥倒地。
點開帖子後,譚少華髮現帖子的內容居然說不出的詳細,把李學宏這些年來幹過的壞事幾乎全部給蒐羅了出來,最後的兩段錄音更是讓他雙腿發顫。
白秋凝不是沒找到證據,而是她以自己的方式把證據給公佈了出去啊,可笑自己居然還因爲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企圖從白秋凝手中要回譚少華的殺人證據。
看完帖子內容後,譚少華顫抖着手去點開了帖子的第一段錄音附件。
“你這個人渣,你就不怕自己的行爲有一天會被公之於衆,被繩之以法麼?”
“呵呵,公之於衆,你敢麼?你一旦說出自己被我強姦的事情′以後就再也無法在親人和朋友面前擡起頭來,便是在市局也呆不下去了,你真的敢把我的行爲公之於衆麼?就算你把一切都豁出去了要告我,又有誰敢來抓我,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所以你還是不要太傻太天真了。”
“你不是人,你是畜牲!”
“對啊,我就是畜牲,你狠狠地罵吧,你罵得越兇我越開心……啊……臭婊子,你居然敢咬我,我抽死你!”
“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接下來就是兩個人的廝打聲,最後以兩聲慘叫聲而收場。
譚少華很是納悶,田寧被殺後,公安已經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並且把賓館中的監控錄像也給毀掉了,這段錄音又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無意識地,譚少華又點開了第二個錄音附件。
“白秋凝,十天前你把我給打進醫院,白家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你今天還敢打我,莫非你這個〖警〗察不想當了麼?”
“我打你怎麼了,你還殺人了呢!”白秋凝手肘撞了李學宏一下後,又揪着李學宏的衣領,讓他站直了身子“啪”地一聲一個耳光扇了過去“這一巴掌,我是替田寧打的,人家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好不容易考上大學跳出農門,然後又以最優異的成績考取了市局的公務員,沒想到遇到了你這個禽獸,直接把人家的美夢給打碎了。”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暴力執法,你完蛋了,我一定讓譚局開除你警藉!”
“我打你怎麼了,你還殺人了呢……啪……這一巴掌,我是替田寧打的,人家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好不容易考上大學跳出農門,然後又以最優異的成績考取了市局的公務員,沒想到遇到了你這個禽獸,直接把人家的美夢給打碎了。”
“啪”
“這一巴掌我是替田叔打的,田叔只不過想爲他女兒討回公道,你居然直接喊人把他雙腿給打斷,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啊。”
“那個鄉巴佬,他女兒的性命又怎麼能跟我的前途相比,他居然四處告狀,把我弄得狼狽不堪,死有餘辜。”
“那田嬸呢,田嬸又做錯了什麼,你爲什麼把她也給殺了,直接導致田叔撞牆自殺。”
“她罵我……她詛咒我……她的眼神太滲人……我不殺她殺誰?”
“畜牲!”
兩段錄音聽完,譚少華渾身無力地癱軟在了老闆椅上,他知道自己完了,有這兩段錄音,自己的仕途算是徹底完了,即便李正濤再一手遮天,他也保不住自己這個市局局長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