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秋凝送回住所後,葉明浩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便徑直離去了。
白秋凝顯然沒想到葉明浩會走得那麼幹脆,竟是完全沒有給她挽留的機會,回想起發生在吳越山莊山頂木屋的一幕,她覺得那更像一場旖旎的夢。
“死騙子,還說有你在誰都動不了我,結果轉身就走!”
目送葉明浩的奧迪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白秋凝理了理額頭的長髮,轉身便走進了樓梯。
經過大廳時,白秋凝瞟了一眼信箱,想起自己因爲忙於偵破田寧全家被殺的案件,已經十天沒有取報紙,她信步走了過去,從裡面取出了厚厚的一大疊報紙。
等電梯的過程中,白秋凝掃了一眼手中的報紙,當她無意間看到葉明浩和唐巧玲的照片赫然出現在都市熱報的頭版頭條時,她的目光頓時凝注了。
迫不及待地把報紙上的報道給看完,白秋凝這才知道自己忙於偵破田寧一家被殺害案件時,自己的家人居然遭遇到了李學宏的迫害。
因爲報紙上語焉不詳,白秋凝連忙掏出手機撥打妹妹唐巧玲的電話,只是一串號碼撥出去後,白秋凝纔想起自己的手機好像出了問題。
電梯門打開後,白秋凝也顧不得繼續上樓了,而是毫不猶豫地轉身跑出大廳,然後找到最近的一個公用電話亭開始撥打唐巧玲的電話。
“玲玲,我剛纔看報紙,說你被藍天不夜城的人給抓了起來,你沒事吧?”漫長的等待後,電話終於接通,白秋凝立即緊張地問道。
“姐姐……是姐姐給我打的電話,姐姐沒事,太好了。”電話那頭的唐巧玲聽到白秋凝的聲音時,也顧不得回答白秋凝的問題,而是興奮地在電話那頭大喊大叫道。
很快,電話那頭便換了一個人,卻是趙金蓉接過了電話,趙金蓉接了電話後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抽泣,讓白秋凝的心懸到了半空中,直到白秋凝詢問再三,趙金蓉才止住哭聲。
“沒事……我們都沒事,我就是被藍天不夜城的人給關了半天,本來以爲自己要完蛋了呢,結果姐夫及時地出現,他把我給救了出來,姐夫當時可威風了,一隻手便把那個舞廳的經理給舉了起來,最後更是查封了那個舞廳,那個經理也被姐夫給送進了拘留所。”見母親只知道哭,唐巧玲一把搶過電話,繪聲繪色地把當天晚上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玲玲,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們,要不是姐姐得罪了人,你們也不會跟着受那麼大的罪。對了,媽哭什麼啊?”白秋凝說到後面時壓低了聲音問道。
“媽就是年紀大了,看到你沒事喜極而泣唄。姐,那個姓李的沒有對付你吧,要不要我喊姐夫去收拾他?”唐巧玲瞟了一眼母親,隨即轉移了話題。
幾乎是下意識地,姐妹兩個人的話語中都沒有提及葉明浩的存在。
“我是警察,姓李的即便膽子再大也不敢襲警的,你胡思亂想什麼呢。”白秋凝並不想讓家人擔心自己,所以沒有說出自己的狀況。
“姐,你的手機這幾天怎麼不是關機便是不在服務區啊,是手機壞了還是怎麼回事,我跟媽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可把我們給擔心壞了,你要是再不打電話過來,我們都要去安源市找你了。”姐妹倆一番寒暄後,唐巧玲想起了打電話的事情,她不滿地埋怨道。
“是手機出了點問題,我開始沒有發現,明天就沒事了。”白秋凝歉然地笑了笑,低聲解釋道。
這一個電話,白秋凝足足打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身上的硬幣用光了,她才戀戀不捨地掛掉電話,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白秋凝沒有注意到的是,黑暗中,始終有一個人在遠遠地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直到她再次進入公寓大樓,很長時間沒有出來,拿到黑影才悄悄地離去。
安貢省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貴賓病房中,經過一番搶救後,李學宏終於甦醒了過來。
不過當李學宏看到自己的身體檢查報告後,他差點眼前一黑,再次暈厥過去。
雖然醫院勉強讓他保住了下體,排泄尿液什麼的完全沒有問題,可是他的下體卻基本上失去了男性的基本功能,有可能一輩子都沒法再碰女人了。
“媽,我要殺了那個女人,我要報仇,你給我殺了那個女人!”李學宏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他立即變得激動不已,把牀頭櫃上的東西全部給打翻在地,並且歇斯底里地喊道。
“宏兒乖,你好好地養傷,媽一定會幫你報仇的,那個女警察敢這樣欺負你,我要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病牀邊上,一個身着大紅旗袍的豔麗婦女一邊幫忙撿起地上的東西,一邊滿臉疼愛地安慰道。
旗袍女人的安慰顯然沒有任何用處,因爲李學宏發現自己沒有東西可砸後,他居然直接把自己手上的針管給拔掉,然後把掛着藥水的鋼架也給打翻了。
一時間,原本乾淨整潔的病房滿地的狼藉,便是旗袍女人也因爲猝不及防之下被砸中了額頭,額頭上也多了一個紅包。
“媽,我完了,我這一輩子完了啊,我以後再也不能玩女人了,嗚嗚……”砸了半天東西后,李學宏終於累了,他不由失聲痛哭起來。
聽到李學宏的哭聲,旗袍女人的鼻子也抽搐着,臉上也全被淚水所浸滿。
“宏兒乖,有媽在,媽照顧你一輩子,你想要什麼媽都給你。”旗袍女人憐愛地抱着李學宏的頭,心疼地撫慰道。
只是旗袍女人說了兩句話後,她卻聽到房屋中傳來一陣呼嚕聲,低頭一看,發現兒子早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旗袍女人嘆了口氣後,才細心地把兒子平放在牀上,然後才吩咐護士幫忙打掃房屋和照看李學宏,她自己則匆匆離去了。
“正濤,那個女警怎麼樣了,她被弄死了麼?”十幾分鍾後,旗袍女人已然出現在了一棟別墅中,剛一進屋,她便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別墅的大廳中煙霧繚繞,隱隱只能看到一張國字臉的面孔,旗袍女人連續問了好幾聲後,中年男人才反應過來。
“行動失敗了,盛元王朝剛纔跟我打電話說行動失敗了,星光娛樂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們不要了,還說這件事情以後跟他們沒有半點干係。”在旗袍女人焦急的逼問下,中年男人才滿臉苦澀地回答道。
“失敗了?怎麼會失敗呢?盛元王朝那麼大一個幫派還對付不了一個女警?那個女警即便再能打也沒這麼誇張吧?”看到中年男人一臉的凝重,旗袍女人滿臉不可置信地問道。
“嫂子,你還記得三年前的事情麼,就是周家的大少爺周明凱被痛毆的那件事,當年毆打周明凱的那個青年又來了,他再一次把周明凱給打進了醫院,盛元王朝的十幾個精英也全部被那個青年給撂倒了。”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啊……你說的是當年那個差點引發安源市官場地震的葉明浩,他爲什麼要替白秋凝出頭?”旗袍女人顯然對當年的事情記憶猶新,她一口就叫出了葉明浩的名字。
“這件事情白家跟我們提過的,白秋凝是葉家的媳婦,只是我們誰都沒有當真罷了,白秋凝要是真是葉家的媳婦,白家會被我們李家給壓得擡不起頭來?白秋凝又會孤身一人在安源市任職?”說這句話時,中年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聽到中年人的話,旗袍女人明顯愣住了,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正濤,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宏兒吃了這麼大的虧就這樣算了,你要知道,宏兒可是你的骨肉啊。”見中年男人只知道一個勁地抽菸,旗袍女人急了,她一把奪過中年女人手中的煙,厲聲逼問道。
“我……我能有什麼辦法啊,我不過一個公安廳的副廳長,葉家卻是四九城的龐然大物,難道你還指望我去對付葉明浩不成,即便我們整個李家豁出去,也經受不住葉家一根手指頭的壓迫啊。”聽到旗袍女人咄咄逼人的話語,中年男人也急了。
“李正濤,反正我把話撂在這裡,這件事情你要是敢縮卵子的話,我就把你當年強姦我的事情說出去,讓外面的人認清你大義凜然背後的真面孔……”
旗袍女人的話還沒說完,李正濤便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死死地捂住了女人的嘴巴,同時惶恐地看了一眼左右,發現家人並沒有被驚醒時,他才低聲呵斥道:“你瘋了啊,在這裡說這種事情,要是被雅兒他們聽到,我就徹底完蛋了!”
“我就是瘋了,我受夠了這種生活,你口口聲聲地說愛我,結果卻還是娶了一個狐狸精放在家中,我每次來這棟別墅都跟做賊似地;你口口聲聲說疼愛宏兒,結果現在宏兒被欺負成那個樣子了,你居然想放手不管,你還是個男人麼,你敢有一點男人的擔當麼?”旗袍女人使勁地咬了一口李正濤的手掌,趁着對方鬆手的當兒,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好,好,我答應幫宏兒報仇便是,我已經讓人暗中監控白秋凝的住所,而且知道她回了租賃的公寓,明天一大早我便讓調查組的人把她抓起來……”看到嫂子完全失去了理智,李正濤額頭直冒汗水,他慌忙不迭地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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